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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学霸的被撩日常

    哎呦这就赶我了, 你嫌弃我。方绵皱了皱眉,一脸痛心疾首。
    许淮阳笑了笑:哪嫌弃你了,父爱如山,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家庭,爸爸希望你能独立自主
    您安静吧,夏小雨脚崴了没去跑操,方绵叹口气,我跟你说两句话你就占便宜没够儿。
    许淮阳不再说话,笑了笑,倚着窗子往外看去。
    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就是太阳燥得厉害。春季的花已经谢了大半,没谢的几朵在枝子上蔫儿蔫儿地挂着。楼下有几个女生正扶着树枝,趁着老师没看到偷偷互相拍照。
    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打到脸上,初夏的风是一种干燥而微热的气息。
    你俩挺会玩儿啊,方绵站在他旁边,看着他领口轻轻啧了一声,也不怕你夏天这么捂着难受。
    许淮阳拉了拉领子,目光仍然看窗外:又没咬你。
    卧槽,用咬的啊?你受虐狂吧?方绵有点无语,忽然凑过来拽开许淮阳的拉锁,我看看咬成什么样了
    许淮阳还在半发呆的状态,没反应过来时就被方绵拉下了一半拉链。只见方绵愣了两秒,又唰的一声给他拉了回去。
    方绵一脸震惊,半晌没反应过来似的,瞪着眼看他。许淮阳看了看他的表情,懒得骂他,翻了他一眼就要往教室走。
    结果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方绵拽住了。
    干嘛?许淮阳站在门口,啧了一声,有意见?有意见你也咬一口?
    卧槽,方绵憋了半天,一脸一言难尽,这他妈你不疼吗?
    许淮阳笑了笑:男人的情趣你懂吗?
    操,有病啊。方绵张了张嘴,无语地骂了一句。
    上课了,方绵没再说什么,自己回了班。许淮阳坐回座位上,从抽屉里翻出英语书。等老师走进来时才愣了愣,反应过来这节是地理课。
    蔡湛昨天下午走了,许淮阳晚自习的时候收到了他的微信消息,是一张那个城市车站的照片。
    车站建筑上方硕大的几个字标明了蔡湛此时此刻的所在地,建筑下有零零散散的路人,或拖着行李或看着手机,大多是一脸倦容。
    别回了,好好学习。
    蔡湛在消息里这样说。
    许淮阳没给他回电话,也没再回什么消息。他不知道别人分别的时候是什么样,蔡湛是第一个跟他在一起的人,许淮阳只知道自己才分开不到二十四小时就难以克制的想见他。
    那天从蔡湛家出来去学校的时候,临走前还被他咬了相当狠的一口。许淮阳疼得想揍人,但还是忍住了。蔡湛伏在他锁骨上咬了很长时间,不用想都知道会留下疤痕。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客厅里的许淮阳按了按牙印,疼得直抽冷气。这一口咬得他肩膀都快抬不起来,上次是左边锁骨,这次把右边也咬了。
    盖个戳,上次那个过期了。蔡湛刚退烧,嗓子哑着笑了笑。
    牙印几乎渗血,要是换个人许淮阳早就急了。蔡湛有两颗非常不明显的小虎牙,咬在身上出现两个很深的小坑,彻底咬破了皮。
    真他妈是狗崽子,连牙都一口狗牙!
    你穿我校服外套走吧。蔡湛想了想,去阳台把晾着的校服外套拿下来扔给他。
    咱俩的有什么不一样吗?许淮阳有点无奈,反正都得穿着盖着了
    把你的脱给我啊,蔡湛笑着伸手,交换一下,想你的时候摸摸衣服呗。
    许淮阳愣了愣。
    沉默了两秒,他把拉锁拉下来,把身上的外套脱给蔡湛。
    弄脏了你给我洗啊。许淮阳笑了笑。
    我干什么能弄脏啊?蔡湛眯了眯眼。
    许淮阳反应了两秒,笑着骂了一声靠。
    不知道为什么,许淮阳把衣服递给蔡湛时,忽然想起来很久前看到的故事。一家的主人出了远门,家里的小狗每天都乖乖蹲在门口等他,想主人的时候就蹭蹭主人的衣服,在主人的衣服里打个滚。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蔡湛可怜巴巴的,但许淮阳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明明等着回来的是他
    楼门口忽然响起来两声汽车喇叭声,许淮阳回过神,看看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司机已到达。
    你到了以后别忘吃药,许淮阳边穿上蔡湛的衣服边说,烧没退利索,还咳嗽的话就少说话少唱歌,你们训练又不差这一天
    知道了。蔡湛笑了笑。
    蔡湛主项是钢琴,副项是声乐。大多音乐生都很怕感冒,每一次感冒都得心惊胆战一会儿,就怕一不小心伤了嗓子。
    到了告诉我一声吧,没法送你就不送了。许淮阳捏了捏他的手,等我暑假去找你玩。
    嗯。蔡湛点点头。
    没有吻别也没什么相拥而泣,许淮阳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出了门,临走前还笑着拍了拍蔡湛的肩。
    等出租车开了的时候,许淮阳一低头,忽然发现自己正被校服外套上蔡湛的气味紧紧包裹着,不知道怎么着鼻子猛地酸了酸。
    娘炸了。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好几眼,许淮阳也看到后视镜里眼眶发红的自己,他皱着眉按了按眉心,把头偏向窗外。
    当两人几乎是相依为命地生活时,身边忽然少了一个人,总是特别难以适应。但每当想到两人只是隔了两个小时的高铁路程在两地各自努力时,许淮阳就能强压着烦躁安下心来,继续看着手头的书和练习题。
    周末放学的时候,方绵也知道了蔡湛去外地集训的事。他站在校门口等到许淮阳出来,看了看他依然拉着的校服领口,打着哈哈说周末晚上一起撸串去。
    别了吧,我们这周作业特多,许淮阳叹了口气,文综大题特训,密密麻麻好几套卷子。
    真题吗?方绵侧着身在层层人群中跟他挤出校门,问,你们新课都讲完了?
    许淮阳点点头:讲完了,赶得有点快。这学期最后收个尾,高三上来就直接一轮复习了。
    方绵嗯了一声,颇有感触似的:一晃就快高三了上上个月高三那个百日誓师大会你看了吗,卧槽,吓人。
    现在连三十天都不到了吧?许淮阳笑笑。
    拐出学校时,许淮阳抬头看了一眼。高三那边教室的灯还亮着,他们这星期直接不回家,在学校两周一休,周末都要留下上自习。
    天色渐沉,一切都暗下去。
    嗯,我都挺好的。蔡湛刷着牙,支吾不清地打着电话,眼睛正盯着墙上贴着的罗马法的起源。
    洗手间外有人在叫他,他答应了一声,低头漱了漱口,边听着电话边皱皱眉,侧身从门口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