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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学霸的被撩日常

    一旦忙起来,真的会分手吗。
    艺术生一般都是十月份左右离校去训练,蔡湛需要去外地特训,下个月月末就要走。第一次谈起离开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眨眼一过,开学了,四月了,马上就要走人了。
    蔡湛看了看许淮阳,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捏了下许淮阳的脸,起身。
    干嘛去?许淮阳看着他。
    给你借办公室微波炉热一下馅饼,蔡湛拿了个纸袋,一会儿老师全回来了就不好借了。
    许淮阳点点头,嗯了一声。
    蔡湛离开以后,许淮阳趴在桌子上,有点发呆。天色开始变暗,窗外的樱花树渐渐融入到夜色中去,晚自习的上课铃也快打响了。
    可是他就是不想动。
    想一直就这么趴着。
    好羡慕蔡湛啊。
    身后的安楠忽然叹了口气。
    许淮阳愣了下,有点诧异地坐起来,转头看着她。
    月考成绩出来以后还在跟我说呢,安楠笑了笑,低头轻轻拨着琴弦,说这次考得特别好,看他一脸不在意的样儿,但是跟我们嘚瑟了好几天,夸许老师你教得好。
    啊。许淮阳愣了愣,没想到蔡湛还跟别人提过他,一瞬间有点尴尬。
    蔡湛月考确实考得不错,一口气考了二百三十多名,刚好搭了个二百四的边,也算兑现了承诺。班主任知道以后还特意在班会上表扬了他,但蔡湛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我觉得两个人都挺上进,挺好的。安楠说,艺术生啦,不好好学习啦,这种偏见太多了。有个学霸陪着真的很好,我自己逼自己学,也不知道能逼到什么时候。混日子的和真想好好学的总会分出来
    你已经很厉害了。许淮阳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别太累了。
    安楠笑了笑,没再说话,手指一拨,练琴去了。
    许淮阳注意到,从他进屋开始就没见安楠把指甲摘下来过,她这样的练习量,也不知道到艺考前能不能吃得消。
    蔡湛不要这样就好了。
    他叹口气,目光转向一旁的窗外。
    在琴房里吃了饭,许淮阳就要回班上自习了。蔡湛把他送到艺术楼门口,站在台阶上看着他走回教学楼去。
    其实这几步根本就不用送,也用不着目送。但现在总觉得,看一眼就是补上一眼。一旦分别的日子放在眼前,连上课都舍不得睡觉了。
    蔡湛叹口气,自己走回艺术楼去。
    楼里依然没开灯,走廊很黑,他兜里的手机亮了亮,发出一阵光。蔡湛划开看了眼,是一条订票成功的通知短信。
    四月了,花差不多都开了。
    第65章
    你真没事儿吗?
    许淮阳第三次端着水杯过来, 有点不大放心地问道。
    屋里开着空调, 温度调到二十度。进入五月, 气温像烤箱加热似的噌噌上窜, 不到几天就从十几度的凉爽进入了靠近三十度的炎热边缘。
    蔡湛一只胳膊盖着眼睛, 身上搭着毛巾被, 半蜷在床上。
    开学后,周末的活动开始变少,许淮阳和蔡湛也没再像寒假里那样肆无忌惮地黏在一起。不在学校时, 两人晚上会打会儿电话聊会儿天,比较闲的时候才出来见个面什么的。
    时间过得太快,这是蔡湛临走前的倒数第二天。临走前许淮阳总觉得不是很放心,就突发奇想跑到蔡湛家里跟他黏糊最后一会儿。
    假请好了吗?算请长假?许淮阳把水杯搁在桌子上, 坐在旁边。
    蔡湛轻轻点了点头。
    你怎么这么没精神啊, 许淮阳皱皱眉, 问, 是不是不舒服?
    真没事儿。蔡湛哑着嗓子回了一句, 昨晚熬夜了。
    许淮阳有点怀疑地看了看他。
    从他进屋开始, 半小时了,蔡湛一直是这副无精打采窝在床上的样子。许淮阳本来以为只是自己来得太早,可是看看表, 现在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你过来, 他拍了拍蔡湛,我摸摸头,看看烧没烧。
    没有。蔡湛翻了个身。
    许淮阳啧了声, 又强行把他翻回来:听话!
    你哄小孩啊。蔡湛叹口气,把手拿下来,无精打采地笑了笑。
    许淮阳愈发觉得不对劲,把手贴在蔡湛额头上。两秒后,他顿了顿,又皱着眉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去。
    卧槽!许淮阳愣了两秒,猛地站起来,把空调关了。
    你是不是早知道发烧了啊?他朝蔡湛喊了一句。
    蔡湛叹了口气,没说话,拿身上的毛巾被盖了盖脸。
    起来起来,滚起来!许淮阳怒了,把水喝了,你是不是每回发烧都得挨顿骂?
    蔡湛不想说话,闭着眼,脑子里嗡嗡乱叫。他有点听不清许淮阳在说什么,此时此刻耳朵里全是乱七八糟的音乐在回响,连眼前飘过去的都是五线谱上乱七八糟跳着的小蝌蚪。
    昨晚确实熬夜了,写着写着作业没关空调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本来以为今早再睡会儿就能好,可是谁知道越来越觉得烤得慌,干脆开着空调躺了一会儿。
    刚躺下,许淮阳就来了。
    许淮阳还在说话,噔噔噔地跑出去给他找药,又拿着药进来,给他强行塞在嘴里。
    真尼玛苦。
    蔡湛皱皱眉,边被灌着喝水边想着。
    你这样怎么走啊他听见许淮阳说。
    是啊,怎么走啊,过两天就走了。
    后天上午的车,离开这座城市。然而说了那么多遍离开,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蔡湛吃过药,昏昏沉沉地躺下。刚要睡着的时候,毛巾被被许淮阳一把掀开,一床夏凉被一下子盖在身上。
    被子他昨天刚晒过,暖烘烘的,带着阳光的味道。
    许淮阳说那是烤熟的螨虫味儿来着
    他听见大门咣的一声关上了。许淮阳是走了吗?
    久病床前无孝子蔡湛迷迷糊糊地叹了口气,往被子里缩了缩。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脑门上出了点汗,刚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又听见门被连拉带踹地打开。
    有人走了进来,耳边响起拆开包装袋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有冰凉的东西敷在了他额头上。
    蔡湛皱皱眉,动了动。
    没买到成.人的,先敷幼儿退热贴吧动一下,夹体温计。是许淮阳的声音。
    他忽然安下心来,闭着眼笑了笑:你没走啊。
    傻逼,许淮阳小声骂了句,我往哪儿走
    谢谢。蔡湛夹着体温计,咳了两声,又睡着了。
    许淮阳忙活了半天,终于弄完的时候坐在了床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