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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在惊悚游戏里开纸扎店

    女娃娃的模样与祭祀台上的有稍许相像,又带着点不同。
    对方身上的裙子严肃没有祭祀台上那么深,脸上的妆容也没那么恐怖,一张小脸白嫩嫩得像个包子,大眼睛弯弯。她走到阮白的身边很自来熟地牵起了阮白的手,风铃般清脆的童音响起:“哥哥,这群人类真是一个比一个贪婪。今天许愿池又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他想要一千万。”
    小女孩皱着眉:“我问他,你拿什么和我交换,你猜他拿什么?”
    阮白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什么?”
    小女孩道:“妻子。”
    说罢,她仰起头,抬眸看着阮白。那双如同黑宝石般的眼里印着一个干净的人像,阮白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他缓缓眨了眨眼睛,心情似乎显得毫无波澜,只说了一声:“是吗。”
    明明是个问句,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格外冷静,仿佛有人用妻子换金钱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个值得震惊的事情。
    小女孩看着这样的他,垂下了眼眸。
    她在阮白看不到的地方,缓缓叹了一口气。
    她的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其他的表情。
    或者说,有点其他的情绪。
    而不是像一个死物一样,对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在乎。
    她甚至怀疑,哪怕有朝一日她死在哥哥面前,她的哥哥也不会多看一眼她的尸体。
    这个世界需要神吗?
    她觉得并不需要。
    画面一转。
    原先牵着阮白手的小女孩已经坐在了高高的椅子上,她晃着两条小短腿偏头去看跪倒在地,模样状似虔诚的男人。对方已经来过一次了,上一次来的时候,他用妻子换走了一千万。女孩很好奇对方用这一千万去做什么,曾悄悄摸摸跟在男人的身后。
    她看到男人回到家以后对年幼的儿子说:“我们家太穷了,等我用这一千万赚到两千万,就用一千万把你妈妈换回来。”
    然后这个男人带着一千万的巨款走进了赌场。
    赌场极大,桌前坐着好些个身着精致的男人女人,他们毫不手软的扔出筹码,赢得了钱漫不经心得笑一声,输了也只是扯扯嘴角。没什么奇怪,这些人非富即贵,拿出来赌博的钱不过只是资产的一小部分。而与他们相比,男人在他们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也可以成为他们之中的一份子。
    赌场的员工在注意到这个穿着一般的男人时并未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直到对方取了一千万的筹码。
    幸运终究没有降临在他身上。
    小女孩离开时,男人已经输了九百万了。
    只剩下这一百万。
    她想,如果男人拿这一百万来□□子,她是同意的。不,或许这只需要五十万,她就会让妻子和男人离开。五十万对于有钱人而言算不上什么,但对于普通家庭却已经很多了。如果有这五十万,未来的生活想必也差不到什么地方。
    但她低估了人心。
    男人终于再次来到了她的面前,但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用我儿子换一千万、不我换两千万。
    小女孩觉得很可悲。
    男人的妻子因为被丈夫换了钱找不到儿子已经半疯,可这男人呢?这男人为了两千万还要把儿子送出来。她嫌弃地撇了撇嘴,却同意了。
    男人拿走了两千万,她带着双眼写满惊慌失措的男孩来到了他母亲住的地方。
    “红玉阿姨,二十来找你了。”
    她对女人道。
    视线一晃,阮白猛地后退一步,他迷茫的视线落在眼熟的母子身上,有那么一刻心中似乎升起了什么想法。但很快,又被眼前的画面给压了回去。
    小女孩抱着一只黑猫坐在草地上,跟它商量:“川川,要不这样吧,你别让那群人通关,他们就见不到我了。见不到我他们就不会提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了。我好想拒绝他们啊,可是哥哥说这是规矩。”
    什么破规矩。
    她一点都不想遵守。
    说话间,阮白走到了她的身后。而女孩怀里的小黑猫已经率先发现了他,轻易从女孩怀里跳出,借着女孩的肩膀一跃跃到了阮白的肩膀上。它乖乖坐着,却偏头去注视着青年的脸。
    青年长得很好看,但他总是冷冰冰的。
    阮佳曾不止一次地抱怨过,希望她的哥哥可以不必那么冷血。
    可有了七情六欲,他就不是神了。
    小黑猫舔了舔青年的脸,被青年修长的手指弹了下脑门。
    它在想,青年对它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宠物,下属,还是其他?
    这可真是令猫惆怅啊。
    …
    后来,小女孩阮佳遇到了一对兄弟,他们是一对双生子,但双生子在老一辈的眼里称为不祥的预兆。在破旧落后的小村庄里,爷爷竟然想掐死其中的哥哥。
    哥哥死了,只剩下弟弟,那不祥也就不会存在了。
    年幼的孩子毫无还手之力,哥哥死在了一个雨夜,而弟弟深夜被雷声惊醒,下意识地想要搂住哥哥。可等到他循着记忆里转身想要抱住哥哥的时候,他才发现哥哥并不在身旁。他无措地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往隔壁房间里找去。房间的门悉开了一条缝,心脏处猛地传来了一阵心悸感。屋外雷声闪烁,一道亮光劈亮了整个房间。在这道光之下,他一眼看到了他的哥哥睁着双眼毫无声息地躺在爷爷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