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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想过我能拥有这样的生活。】
    狂笑之蝠浅浅地啜了一口面前的摩卡咖啡,在心里说道。
    【这才是生活。】
    布鲁斯的眼睛亮晶晶的,他伸手拨弄了两下桌子上的插花,【阿福说的对。】
    【什么?】
    【过去你没在生活,只是在等待,等待灾难再次降临。】
    狂笑之蝠释然地叹了口气:【阿福永远都是对的。】
    狂笑之蝠已经在这个小餐馆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他什么也没干,就是坐在藤椅上,在新世界他不再是那位被媒体追逐的哥谭王子,于是在居住在佛罗伦萨的这段日子里,他享受到了难得清净与快乐。
    不需要时刻挤压紧绷着神经,也不需要担心蝙蝠灯再次亮起。
    在小餐馆即将进入晚餐高峰期的时候,他从桌子上拿起墨镜,将最后一口咖啡喝掉,离开了这个小餐馆。
    他穿着一件极具海滨气息的衬衣,漫步在佛罗伦萨的街头,虽然他对意大利语不算熟悉,但日常沟通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他需要去市场上挑选一些新鲜的食材作为自己的晚餐。
    【我要吃红酒炖牛肉。】
    【好。】
    在吃完饭后,他折返回那家小餐馆,打算在这里打发掉整个晚上,在看惯了荒芜破碎的世界后,他现在很喜欢置身于人群中,不为别的,仅仅是喧闹声就能让他的内心变得充实。
    狂笑之蝠坐在了自己惯例的那张藤椅上,抖了抖桌子上的晚报——
    他发现不远处的那张桌子旁坐满了熟悉的面孔。
    第157章 番外1
    “我想出去一下。”狂笑之蝠迟疑了许久, 隐忍着说。
    “好。”克拉克顺手从衣架上捞起一件夹克,理所当然地看着狂笑之蝠。
    “我是说。”狂笑之蝠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独自。”
    克拉克愣了一下,又把夹克挂回了衣架, 冲着他挥了挥手,“早点回来。”
    但狂笑之蝠没有动弹,他似笑非笑地站在那儿, 依着墙, 当克拉克向他投以疑惑的眼神时,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克拉克有点委屈, 他低了低头, 像一只被无端浪费好意的大金毛, “我只是……”
    狂笑之蝠抿了抿嘴唇, 又来了, 当世界走上正轨, 在这个国家终于有资格称为和平每一天后, 他发现自己的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糟糕境地。
    首先是阿福拒绝和他说话。
    老管家被气的不轻,虽然他仍然愿意呆在韦恩庄园每日烘培最好吃的小甜饼,但狂笑之蝠却不能从盘子里拿走任何一块——
    他只能看着。
    然后就是他的罗宾们, 迪克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 试图让气氛回到最初,但每当他经过的时候, 迪克都会用那双被人称赞的蓝眼睛,向他投来一道无比复杂的视线。
    狂笑之蝠欲言又止了很多次。
    “我真的……”
    “不用说了,布鲁斯。”迪克善解人意地躲到了一边, “我懂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你懂了什么啊你懂的,狂笑之蝠有苦难言, 他似乎挥霍掉了自己全部的信誉值,再加上过去的一举一动——
    布鲁斯大声叹气:【我发誓他觉得你肯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计划。】
    狂笑之蝠阴沉着脸:【我也想知道我有什么计划。】
    然后就是杰森,他似乎在一朝之间转变了思想,从而对神父这个身份满意起来,当然,杰森猜到了这是狂笑之蝠给他安排的身份。
    他一改过去绝不踏足韦恩庄园的习惯,开始热爱穿着那身白色麻袍,在狂笑之蝠面前晃来晃去,每每狂笑之蝠瞥到他腰侧别着的双枪时,就会无法控制的抽一抽嘴角。
    杰森又开始大声念诵起圣经上的句子,狂笑之蝠捂住额头,他感觉自己被针对了,不然为什么圣经上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你们这假冒为善的……”杰森口齿清晰,拖长了调子,他选择了一种最幼稚却最有效的方法,不仅膈应自己也膈应别人。
    提姆倒是没做什么,但他会时不时的提醒一句,他现在掌握着全家的经济来源,在某种意义上,他可以称得上是最大的债主。
    狂笑之蝠愈发的憋屈,但这些坑都是他自己挖的,他把自己抹的太干净了点,是他亲手让自己成了一个穷光蛋。
    同时丧失了玩身份梗的权利。
    倒不是说不能玩,但在过去他和克拉克两个人能玩出六种排列组合,但现在?
    不能当一个混蛋资本家欺负社畜,或者当一个包/养超级英雄的富二代,这个玩法还有什么价值?在布鲁斯韦恩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后——
    他不得不承认,经久不衰的身份梗在变成超人和他的普通人小男友后,如同嚼蜡。
    狂笑之蝠叹了口气。
    达米安和乔纳森搅和在了一起,他俩窝在孤独堡垒里搞些乱七八糟的实验,狂笑之蝠想到这里就很担心,如果只是小乔,他可以放心的认为那些实验估计是小学教育的一环。
    如果加上达米安?
    狂笑之蝠望了一眼杰森,真情实感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希望上帝保佑自己,不要让达米安整出过于惊世骇俗的东西出来。
    他试图跨出庄园大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了,这几周里每一次他想要出去逛逛都会被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留下来,但作为理亏的那一方他也没什么可反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