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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综]森厨的自我修养

    “哇——不管看了多少次都觉得很神奇呢,森先生的糟糕性.癖居然有改变的一天,基本与天上忽然下红雨无异了耶。”眼见着不同寻常的一幕,早在「异常」出现的第一天便领悟了全部内情的太宰治很给面子地鼓鼓掌,俨然一副超级捧场王的姿态,偏偏被棒读的口吻出卖了全部心思。
    见状,院长先生维持着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坚强回应道:“人怎么可能一成不变……但这不是今天的关键问题,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
    话音落下的那刻,屋内几人的目光便随之移动,同时落在了黑发少年身后的两道一高一矮人影之上。
    明明是共同见证了充满槽点的师徒对话,估计肚子里装满了一箩筐的疑问,可日常担当着吐槽役角色的白发少年仿佛丢失了天(灵)线(魂)一样,满脸茫然地缩了缩脖子。
    那不像是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反而神似误入狼群的小绵羊,仿佛下一秒就要颤巍巍地咩咩直叫。
    其实也难怪他会犯怂,因为任谁身边跟着双眼放光的法外狂徒,有种时时刻刻被x光上下扫描的惊悚幻觉,都没办法保持住冷静吧?
    ——救、救命,他的命运到底是多曲折,才沦入了目前物理意义的修罗场中啊!
    凭良心而论,若非注视着他的家伙太过狂热,单是看外表的话,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长发美人完全可以用“惊艳”一词来形容,出众的相貌堪称是神的恩赐,轻轻一瞥就足以捕获人心。
    银发红眸,清冷疏离的气质,外加良好的家世背景……活脱脱的贵公子典范,合该处于众生之巅,受尽仰望。
    很可惜,拥有得太多便容易令人失去安分的心思,勇于作死的大少爷生生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死得毫无价值可言,不仅被涩泽家族和政府当成不可告人的污秽来掩埋,还被自己的异能「龙彦之间」搞成了半人半鬼的状态,浑浑噩噩地游走于人世间。
    亏得太宰治有本事将他给挖出来干活,否则他恐怕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当然,“邀请”他过来之前,便需要查清楚当年福利院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所以他这会儿知道了真相,就更是不肯放过曾惨遭自己毒手的中岛敦,时不时嘴里还要嘀咕一些令人背脊发凉的台词。
    “生命的光辉好暗淡啊,要重新激活才可以看见更多的……”
    “要不是他还有用处的话……”
    纵使是御姐形态,但爱丽丝骨子里的本性仍与萝莉版的自己有着极大的重合,很难抛开私人情绪去面对问题,此刻难免拳头发硬,有种想打飞他的冲动,“真想直接杀掉啊。说起来,他已经变成了这种样子,只要找对方法的话,就能一次又一次的'复活'吧?”
    说着说着,她阴沉沉的蓝眸倏尔亮了几分,侧首望向身旁的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就拜托啦,林太郎,记得不要把他彻底玩死呀,留口气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要保持礼貌啊,爱丽丝。”
    森鸥外仿佛淳淳教诲熊孩子的慈爱长辈一样纠正着她的不良发言,然而那狭长的紫色双眸之中毫无怜悯可言,好似展露着一角假象的冰山,将九成的真实隐藏于水面下方,于是才看起来分外缺乏威慑性。
    “毕竟,我们是请涩泽君过来'帮忙'的,总该尽一些地主之谊。”他笑了笑,视线又转向不远处的黑发少年,意味深长地继续道:“太宰君最是懂得如何招待客人,就由你来帮忙吧。”
    “诶,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使唤人啊,森先生。”被点名的年轻干部歪了歪头,唇边的笑痕忽然跟着上扬几分,仿佛瞧见了玩具的猫科动物一般,磨着爪子思考如何开心的恶作剧,才能获取最高的愉悦感。
    那模样吓得他身后的白发少年登时快要缩成一团,结果却被他早有准备般反手直接提住衣领,制止了如此胆怯的躲避行为,接着凑到他的耳边,当场吐露堪称惊雷一样的爆炸性消息:
    “敦君……唔,叫敦君莫名觉得很顺口呢。我说,敦君完全不记得当年发生过什么了吗?要知道,你的朋友可是在你的眼前,活活被他杀死了呀。”
    “——就这样逃避现实真的没问题吗?”
    第79章 森厨.79
    人类的大脑有着天生的自我防御机制, 当受到过大的冲击之时,为了保护身体的主人不会被彻底击垮,便会开启屏蔽模式,将不想面对的记忆统统塞到隐蔽的角落里, 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逃避可耻但有用。
    至少在“那件事情”发生过后, 中岛敦从长达一周的昏迷中清醒, 已经完全想不起密室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甚至连最为关键性的人物都一并忘却,仿佛对方从未出现于自己的生命当中。
    饶是自觉冷血无情的福利院院长,也不得不为此感到十万分的意外。
    不过为了按照涩泽家族的要求,将事态压制最小化,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到最后便不了了之了。
    还好(?)身为幸存者的当事人全无回想起来的征兆, 倒是免除了许多麻烦,方才一直隐瞒到了今日——很可惜,在太宰治和森鸥外达成暂时性的联手合作之后,注定要令隐匿于过往中的真相重新浮出水面。
    “我的朋友……?”
    白发少年愣愣地开启了复读机模式, 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仅能一味地念叨着:“什么朋友?像我这种人, 是绝对没有人愿意接近的, 院长就是如此告诉我的……我不可能有任何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