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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红楼]我求生欲很强》 张阁老心里只能呵呵,从来只有富地赈贫地,没听说过要拿同样受灾的贫地来赈富庶之地的。
又被拉来旁边听的户部尚书心里则是另一番想法:此时逼 着贾代化用西北税银购西北守军粮草,看似是朝庭占了便宜,可若成了定例呢?
那年贾代化一本参得西北军二十多位将官同降一级之事,他还记着呢。到现在不就成了定例,西北军的将官升迁,只要有折子上来,兵部不是都得照批?
这话,自己说还是不说呢?户部尚书偷眼看了看暴怒的皇帝,发现他又在按着自己的眉心,知道是皇帝头风发作的前兆,想提醒的话便悄悄咽了回去:
前段时间有一个御史,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与皇帝唱了反调,结果皇帝头痛难忍不想听他叽歪,不顾不杀言官的成例,直接以损害龙体的理由把人给咔嚓了。
脖子上的脑袋砍下来再也长不回来,西北之地一年的税银也不多,皇帝自己都不在乎,身为臣子的操那么多心做什么。户部尚书为了龙体着想,果断的在心里劝下自己。
没有人再反驳皇帝的话,由西北守军用西北三州税银就地筹措军粮便明旨发了下去。旨意到了西北,贾代化与孟白还能稳得住,许进与宁州的守将却坐不住了。
寒心,真的寒心。皇帝不知道自己这些守边将士吃的是怎样的辛苦,还是不知道西北今年若没有贾代化推广的三们作物,百姓要十室九空?
坐不住怎么办,自是要约个时间到西北行营来求教于贾代化。贾代化表现的比他们还心寒:“想我父亲与太/祖同打江山,太/祖以国公为赏。可是等到圣人,一下子把我降为一等将军。”
“我身上的这个宁远伯,是圣人觉得我活不下来了才封的。没等我的伤全好,又把立逼着我来西北守边。身为臣子,我自是唯圣命是听,可是圣人却命乔南断我西北军粮草。”
“为了让兵士们吃饱肚子,我不得不让自己家的奴才到南边收集了三种作物,天幸在西北也能种植,产量还不错。不光守军,便是百姓也多一口吃食。”
“可也仅仅是让百姓们能吃饱饭而已。今年西北本就大旱,按说朝庭应该赈灾。可是现在圣人又命我们就地筹粮不说,不拔银子只让用三州税银。”
“你们自己算一算,三州今年有税银可收吗?!”说到这里,贾代化是真拍了桌子。皇帝都已经彻底不要脸了,那就直接让天下人都看看他的嘴脸好了。
许进与宁州主将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贾代化没说皇帝为何以为他活不下来,他们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当年自己及时救援,贾代化是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圣人,如此行事,真能称圣吗?两个人的心里一齐有了这么一个念头。
“宁远伯说的我们都知道,只是现在大军的粮草,也得想办法。”
“我是无法可想。”贾代化直直给了一句。
许进与宁州主将面面相觑,他们可都知道,这两年西北作物产出不少,贾代化更没停下让人往西北调粮的脚步。现在他的手里,别的不敢说,保西北军半年的粮草,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他们其实是想让贾代化替他们两州守军想想办法,人家贾代化也明白他们的意思,现在是直接拒绝了。
贾代化心里是在冷笑,你们又不是我的臣子,皇帝给你们委屈了凭什么让我来想办法?谁给你们委屈找谁哭去。
许进一脸苦笑:“宁远伯,这事的起因也是因为……”
贾代化看他的目光全是冷意:“许将军这是埋怨我?也是,谁让我多事,看不得百姓饿死,非得替三州百姓上这个折子。现在看来许将军不妨再上一折,奏明圣人平州税银可押解进京,圣人想必会单独给平州军拔粮。”
才怪!
许进很清楚平州今年税银根本连十分之一都没收上来,别说明旨已下,皇帝不会收回成命。便是没下明旨,税银不足皇帝都要怪罪他欺君,不治罪都是好的,哪里会拔粮。
摊上这么一位君王,许进除了苦笑竟找不到别的表达方式。
宁州主将心思灵透,与许进无功而返后,自己又悄悄跑回西北行营,向贾代化表明了自己日后一定唯贾代化马首是瞻的决心,表示自己的宁州军就算是饿死,也会与西北军共进退:“日后宁远伯但有号令,便是让我挖自己的祖坟,我也没有二话。”这货最后这么总结了一下。
贾代化很愿意与聪明人打交道,宁州主将这么上道,他也就给他指了一条明路,那就是可以去当地的西贝杂货铺看看是不是有粮可卖。
没银子,好说,可以欠着。至于欠条上写什么条件,那是他与杂货铺老板之间的事,贾代化就不参与了。乐颠颠的宁州守将走了,贾代化的下一步行动也开始了。
今年确如皇帝所说,各地天灾不断。每逢天灾,往往有人会往天子不明或是国有奸臣上想,百姓吃不上饭必然思变,正是他出手的好机会。
何况皇帝嘴上说着要赈灾,各地的税银却收的一点儿都不含糊,就连大家都知道是遮羞布的那个加固西北防线增设的税目,都不肯停上一停。
不趁机做点文章,都对不起贾代化这几年的准备!
历来造反,都要舆论先行,贾代化与时先生都摸清了带动舆论的路数,这次行动起来称得上行云流水:西北这边有贾代化暗中供给银粮,数百个乡村选出村老,一路“讨吃”上京请命,求皇帝体恤西北百姓,给西北百姓一个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