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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金嘉轩去了哪里

    “我现在就喝。”尚扬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端起那杯,一口饮尽了液体,还向黄利国展示空杯子。
    黄利国点了点头。
    尚扬立刻胆怯地起身,仿佛因为害怕而要去找孔跃做靠山。
    那口酒被他压在舌下,他想找机会吐掉。
    这聚集了上百人的天台,已经彻底乱了套。
    他刚走几步,就被人拦住,那女孩哈哈笑着,一股怪力,把他推进后面数个年轻人之中,他记得这些人,在资料上,是一群二代。
    数人围着要与他跳舞,他只好跟着跳了几下,心慌地发现,他有点转了向,找不到孔跃在哪儿了。
    几个青年男女跳着圆圈舞,几圈后散开,三三两两不拘男女地舌吻,继而动作越发不堪。
    尚扬被他们吓得满头是汗,连连后退。
    清醒的服务生们冷静地站在边上,仿佛无处不在,尚扬越是紧张,越是感觉他们都在注视着自己,根本找不到机会吐掉这口掺了东西的酒。
    姜云起呢?他应该在这里,他怎么样了?会不会也陷入了这种局面里?
    旁边一只手朝他伸过来,他条件反射地格开,腿即将踢出时及时刹住,要忍住,忍住……现在暴露的话,还会害了姜云起。
    那人被一招格开,立即换了另只手来,抓住他的腰侧,稍一用力,把他勾到了身前。
    尚扬:“……”
    他被吻住,嘴唇开合,那口酒被对方汲取去了。
    第90章
    月亮淡淡地躲在浅云之后。
    “你……”尚扬仍与对方嘴唇相抵,含混不清地吐出一个字,足以表达他此时的震惊。
    对方用力吻了他一下,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并在他胸口重重一推。
    他猝不及防,向后摔倒,仰面跌在洁白的丝缎地毯上。
    立即便有服务生过来将他扶起,他还有点晕头转向,面前仍是混乱的人群,刚才与他接吻的人已然消匿不见,隐去了行踪。
    他的眼睛并没有看清楚对方,但他知道那是谁,嘴唇的触感以及那熟悉的气息。
    怎么混进来的?又藏到哪里去了?
    这里乱七八糟,可也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平台开阔,一览无余,最安全的办法是混在人群里,和这群疯子一起发疯,就像也喝下了致幻剂一样。
    等等,那口掺了致幻剂的酒……被对方喝了吗?
    尚扬从刚才起,就总觉得有服务生在盯着他看,现在也知道了,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把他扶起的那名服务生,强硬地拖着他,把他带回了他原本的位子,不客气地将他按在了座椅上。全程都没有与他说话,像把他当成一件被托运的物品。
    孔跃已经回到了桌边,歪坐在那里,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他也喝过那杯酒。
    尚扬尽力做出一种不正常的紧张状态,道:“跃哥,他们怎么了?这里很奇怪,我不是太舒服。”
    孔跃轻描淡写地答道:“随便玩玩。不是说不让你随便走动吗,去哪了?”
    尚扬道:“想去找你,没找到。吕总走了吗?”
    “嗯。”孔跃坐在那里的姿势像被抽走了骨头,说话也有气无力,道,“你不舒服吗?怎么不舒服?”
    尚扬胡说道:“就是头晕,跃哥你别蹦蹦跳跳,你又不是兔子,坐下好好说话。”
    孔跃哈哈大笑,说:“好,不跳不跳。”
    尚扬一边装着不正常的样子,与不正常的孔跃说话,一边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姜云起和金旭,这么一会儿工夫,这天台像是一部R级片的现场。
    “等几分钟,带你别处玩,有你舒服的时候。”孔跃说了句暗示性的下流话。
    尚扬现在也不配合接他这种茬,没必要,对一个致幻剂上头的疯子。
    “刚才龙小姐为什么那样?像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尚扬道,“你们信的是什么神?”
    孔跃道:“不知道,我不信,狗屁神,没有神。”
    尚扬:“……”
    不知道是什么致幻剂,每个人在使用后出现的情况都不一样,有的就是神经彻底松弛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平时还时刻用文明约束自己,现在就不管不顾,随意解放起天性。
    那对失孤夫妻应当是在幻觉里,见到了死去的儿子。
    有些顶礼膜拜的,应该是看到了自己臆想中的“神迹”。
    孔跃的情况,更像是喝大了,两眼发直,说话也有点大舌头,不像平时那样爱卖弄自己,某种角度说,反而更真实了一些。
    “迷信是很可笑的,”孔跃道,“有的人信了一辈子鬼鬼神神,最后死在去拜神的路上,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
    尚扬心不在焉地听他说“醉话”,盘算着趁机打听些秘密才好,随口应了句:“你说的是谁啊?”
    孔跃道:“我老婆,我岳父,上山拜庙,庙还没到,人没了。”
    尚扬一怔,谨慎地观察他,确定他现在是真的不太清醒,才又问:“是在山路上出了车祸吗?”
    孔跃道:“谁知道,反正人死了,骨头都烧剩得没几块。”
    尚扬听金旭讲过那场车祸留在卷宗里的经过,山路翻车,坠入崖底,父亲把女儿从车里推了出去,车被烧得只剩框架,车里的父亲可想而知,女儿虽然被推出车外,但撞到了头,救治不及时,最后还是不幸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