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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林初月到这个家以来,就没有和我说过这么多的话。
    但我却不想回答她。
    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我的饭量比以往要多了一些。
    这几月,我发现林初月的胆子愈发大了。
    抢我的事情做便算了,她居然还敢去我房里。
    她好像是在看书。
    可上面的字,她认识吗?
    但她好像看得很认真。
    应该是认识字的吧,哪里学的?她的父母教的?
    可现在,再没有父母可以教她了。
    我走进去,想要告诉她,以后若是想识字可以来找我。可她看见我,就变得紧张而害怕,甚至因为不小心,还把那本书摔到了地上。
    我还一句未说呢,她就赶紧捡起来,颤颤抖抖的拍干净了书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木桌上。
    “对不起,阿砚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会了。”
    主动道歉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下次不要再来我房里了。”
    我知道林初月进来只是为了打扫,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那样说。
    这半年我大多时间不在家的日子里,林初月认识了许多人,其中就有张家村的村长夫人。
    村长夫人教了林初月女工。偶尔我也看过她绣的花样,确实很好看。她沾沾自得,甚至以此她还挣到了一些零用钱,虽然不多,却也够她开心的。
    好像家里多了林初月,确实是更有意思点。
    阿爹也笑得更多了。
    我好像没那么讨厌林初月了。
    十二岁这年,我通过了县试,几月后又通过了府试,我成了秀才,不用在李家村的私塾里就读。
    好像自从我成了秀才之后,张家村里面许多人看我的眼光都和之前不一样。
    他们以我为荣,向其他村落的人吹嘘我的事情,甚至张家村张灯结彩,就为了祝贺我拿得了一个秀才。
    可这些并不是我在意的。
    阿爹开心就好。
    林初月好像也挺开心的,她用做女工挣来的钱送了我一个笔掭。
    其实没有必要,有没有笔掭,我都能写好字。
    她可以把钱存下来,真正需要的时候再使用。
    可林初月真的很开心。
    比我这个收到她笔掭的人还要开心。
    中了秀才后,我次年就进了渝林书院,成了渝林书院之中年纪最小的生员。
    因为是官学广招人才,而我中秀才时成绩还算不错,进了渝林书院后,我再不需要交束脩。
    别人都说渝林书院条例严苛,但我却不觉得。他们每月都对学子有所补助,除了例银之外,我还可以拿到三斗的小麦。
    我觉的很好。
    但这些还不够,仅仅只是例银,是不够治好阿爹的病。
    在于安城里,最大的好处,就是我雕刻的东西,不愁销路。
    我可以轻易的就拿到许多的银子。
    我可以用这些钱给家里买许多东西,给阿爹买最好的药材,带阿爹治病,甚至还可以给林初月买绸缎。
    可能,是我这趟在于安城实在待得太久。
    我回家的时候,许多事情都变了。
    阿爹身体更加不好。
    林初月,她没了。
    张大娘告诉我,她是在我大伯家门口看见的林初月,那个时候她半个身体都埋在雪里,被带回去之后,怎么样都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
    可林初月真的不会再动了,她浑身透着死气,眼睛再不会睁开。
    怎么会这样呢?才三个月啊。
    可我顾不上难过,阿爹的情况不太好,我带他去了于安城里最好的大夫面前看诊,他的情况才渐渐稳定。
    后来阿爹醒了,他也知道了林初月的事情。
    “阿砚不要难过,阿月……她要是知道我们她伤心难过,她肯定不会开心的。”
    阿爹安慰我反倒落了泪。
    但阿爹说的没错,林初月确实是一个这样的人,她不会希望看到阿爹和我为她难过。
    一切又恢复了往常。
    家里有我和阿爹,我辗转于于安城张家村。
    学习之余,还能用雕刻的技艺得到一些银两。
    一切都没变,只是回到了林初月还未到我家之前。
    可既然一切都没有变,那为什么又要让我和阿爹遇上林初月呢?
    我第一次这样难受。
    可我应该是不太喜欢林初月才对,如果不是因为她,阿爹的病,兴许几年前就治好了呢。
    我为什么会这样难受?直到看到我桌上放着的笔掭。
    林初月不在了,没有人再为我买新的笔掭,这个破破旧旧的东西,我得用多久?
    她怎么能这样呢。
    一月之后,我偶然知道了林初月为什么会倒在我大伯门口。
    张翠花她可真坏啊,这样的人,得有报应才行。
    她贪财唯利是图很多的缺点,要想让她得到报应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可张翠花进了于安城的大牢之后,我没有想象中的开心,甚至一点其他的情绪都没有。
    林初月又不能回来。
    还是没有意义。
    我只有阿爹了。
    日子过得很快,乡试之后就是会试,可会试,我需要上京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