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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她不愿相信谢庆阳的话。
    她的阿砚怎么会和杨焕之为伍?
    “今天这番话,初月只当谢公子你从未与我讲过,告辞。”
    说罢,起身就要走,身后的李儿和珠儿也跟上。
    “林初月,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但这是事实,你大可等你家小相公回家之后问他。”
    林初月回头看了谢庆阳一眼,他面色凝重,全然没有刚才的散漫。
    谢庆阳从来没有骗过林初月,这点林初月清楚。她在京城待了这样久,许多事情,若是没有谢庆阳的帮助,她也未必能够做好。谢庆阳与她有恩,可即便这样,林初月也依旧不会相信。
    林初月头一回心情这样差,回了家之后,她连午饭都没有心情吃,找了个借口与邵全德说没有出去用饭,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门里。
    直到天色渐晚邵砚山归家。
    通常情况,晚饭邵全德是不会同他们一起用的,林初月会让小厨房准备一些清淡的膳食,给邵全德的送过去。
    林初月亲自下厨,备了一桌饭菜,等到邵砚山回来。
    这几年来邵砚山越发情绪不显,开心也好,难受也罢,始终都不大得见面上情绪的起伏,在外如此,在家中还好一些。
    邵砚山归家换了常服后,见着桌上这么丰盛,而林初月坐在一旁,心中顿生暖意。
    见他走过来,林初月缓缓开口:“阿砚回来了,快坐下,今日的饭菜可全是我做的,只是时候有些早,等你回来之前凉了些,我又叫人热过了一道,可能比不上刚做出来那般可口。”
    邵砚山坐到林初月,身旁面上挂着温暖的笑意。
    “阿月辛苦了。”
    林初月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心态缓和地和邵砚山用完了这顿饭。
    “阿砚吃好了?”
    “恩,”但看着林初月似乎没吃几口,他不由得想开口问她,“怎么阿月……”
    “李儿把这些菜都撤下去吧,备些茶来。”
    李儿道了句是,随后几个丫鬟纷纷上前,动作利落地把菜都撤了下去。
    林初月侧头看向邵砚山,面色比往常更加严肃些。
    “阿砚我问你些事情,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邵砚山握着林初月的手,轻轻拨了拨她的手掌。
    她想问的想知道的,他当然会告诉她。
    “阿月想问什么直接说吧,我要是知道答案的肯定会告诉你。”
    她问:“你可是要升任翰林学士了?”
    邵砚山闻言目光微怔,而后缓声回答:“我也不知。”
    “阿砚真的不知道?”林初月眉头皱起,未等他出口回答,便又接着说,“我听人说阿砚你和杨大人走得很近。”
    “是礼部尚书杨大人。”
    朝中姓氏云集,姓杨的官员不少,但礼部尚书杨大人,却只有杨焕之一人。
    握着林初月的手,有片刻僵硬。
    他回答:“公务上有些交集。”
    “只是公务上有些交集,阿砚便要去参加杨大人的五十大寿?还送与杨大人亲手雕纂的仙鹤玉石?”
    这些,都是林初月求证林朗,从他口中得知的。
    她不愿意相信邵砚山会和杨焕之这样的人为伍,可偏偏现下发生的一切,桩桩件件都足以证得,他在刻意谄媚于人。
    林初月自认为她并不是一个品行多好的人。
    她自私小气懦弱,还有许许多多的缺点毛病。
    但比起如今已有祸乱朝纲之势的杨焕之等人,林初月觉得,自己还算不上大恶。
    一个面对天灾人祸毫无同情怜悯之心,权力至上的人,这样肯定算不上一个好人。
    她的阿砚当初在渝林书院,可是有口皆碑人人皆为称道的邵头名。
    林初月相信,即便人的品性要改变,也是常年累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和阿砚日日同处一起,她知道阿砚是这样多年来,都是未曾改变的。
    至少和她相处是一如往常。
    难道朝堂之上的权利,真的会彻头彻尾改变一个人?让人迷失本心,不复自我吗?
    “阿砚,你回答我?”
    沉寂了片刻,他抬眸看向林初月,展唇一笑。
    “杨大人为礼部尚书,我身为朝臣,应当敬他重他,并无不妥。”
    “可阿砚……”
    整个工部,几乎因为他倾颓了啊。
    北疆的旱灾蝗灾,江南的涝灾瘟疫……
    若不是内阁无作为,怎的会酿成那般苦果?
    即便是当初那个人们口中懦弱的首辅宋凯中,他也很好妥善的处理了多年前的北境大旱。
    懦弱却不昏庸,弱势却有怜悯之心。
    比起一个只知弄权的内阁,百姓更需要能够处理时事,帮扶他们的内阁。
    “可阿砚,杨涣之他不是个好人。”
    林初月仔细的看着邵砚山,但她却看不出对面的人面上一丝变化。
    很奇怪,明明他们朝夕相处的这样久,她自认为了解邵砚山,竟一点都看不出邵砚山的情绪。
    明明她还要比她大了一岁呢。
    邵砚山面上依旧柔和,他坐在林初月对面,只是悄悄的松开了林初月的手。
    “阿月,在家中便算了,在外要谨言慎行,刚才那样的话,不该说的。”
    林初月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