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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陛下他不近女色

    至于是不是在牧城,可想而知......
    她并不能确定,但是目前长堑修到了牧城一带,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吧。
    秉持着先忽悠人的理念,她成功和孟姜女达成一致,三十六计中有一个计谋叫做——美人计。
    狗男人色心都写在了脸上,忆起那画面,她都觉得恶心。周郡长肯定不是个好东西,她以女人的直觉来锤死他!
    白芍领着孟姜女进了郡长府,二楼里坐着的顾怀愚刚好撂下茶杯。
    “你说周侠买官,可有证据?”
    “奴才知道他有一个账本,藏在书房的暗格里。”
    顾怀愚闻言皱了一记眉头,那账本就是最关键的证据。
    面前这人正是周郡长家的账房先生,昨日便留了个后手,斗着胆子夜会周寅。若不是这一出戏码,想必他也不会做了微服私访的决定。
    他本来的计划,是将陈家的人记上一笔,待到返程之时,再做处理。可眼下灾民就在滦城城门口,若是不能尽快解决,便是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你同他可有仇恨?”王栋看出了几分端倪,谁知这账房抹了抹眼泪,眼睛通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让爷见笑了。”他抽了抽鼻子道,“奴才世代居住在滦城,打得一手好算盘,娶了个貌美的妻子,育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在周郡长上任后,霸占了小民的妻子,若是不从,便以孩子的性命相加威胁。”
    “不过短短半载,小民的妻子抑郁而终。天高皇帝远,可是小民相信恶有恶报,便忍辱负重在其府上蛰伏了一年的功夫,笔笔账务属实,小民以项上人头作保!”
    顾怀愚的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氤氲的怒火烧上了心头。
    这不是他要的盛世!
    也不是他要的太平年!
    他攥紧了拳头,额间青筋四起:“朕定为你做主!”
    如是这般笼罩在陈家阴影下的黎民百姓,又哪里知道他做皇帝的苦累,可这一切都被人蒙蔽起来,成了刺伤顾怀愚的利剑。
    做昏君容易,做明君难!
    “朕再问你,盛州的郡长胡安,如何?”
    不能因为洪灾的发生,便将胡安锤进了土里,若是层层瞒报,苦的还不是地方父母官和当地的百姓!
    “奴才曾听周郡长宿醉后说起,盛州的胡安郡长为人耿直,不知变通,要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
    叫什么周侠,他怎么配得上侠义二字。要他来看,干脆叫周狗屁算了!
    账房说着便将头垂了下去,他的话里夹带着个人的感情,是真是假难以保证,但是姓周的,必然是命不久矣!
    ☆、解心结
    账房先生悄声离开,顾怀愚重重靠在椅子上。
    蒋悠踏着莲步上楼,刚好看到这一幕,她身形微动,艰涩道:“人生苦短,可不要老是皱着眉头。”
    顾怀愚抬头看她一眼,没说什么,低落的情绪显而易见。
    非他无能,或是昏庸,当圣上的耳朵被捂住,眼睛被蒙蔽,又有谁知道他此时的感受?
    天下是他的,可又不是完全受制于他。
    他能颓靡的时间也不多,必须要马上打起精神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倘若直接对上周侠的滦城护卫军,他们四个人怕是输了个彻底。
    若等銮驾回京之后再处理,灾民只有个死无对证的下场,届时黄花菜怕是都凉透了。
    人证随时有可能倒戈,他们必须得找到账本,才能将姓周的背后之人,一连串都拉下马,还需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单想到这点,顾怀愚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愤怒到了极点,他想灌下一杯凉茶消消火,却猛地被蒋悠拦住:“又不是你的错,何苦折磨自己。”
    对上那双真挚澄澈的眼眸,他才算是清醒过来,昔日战场杀伐果决的战.神何时这般软弱无力,不过是区区一个郡长,定要他悔不该过此生!
    了解了大概形势之后,蒋悠眼睛亮了起来:“若是账本有具体位置,白芍和孟姜女找得也更容易。”
    “你这般放心她二人?”
    “老爷又不是不知道,玉成先生手里有多少有趣的小东西,怎么可能让白芍空手而来?”她眉梢一挑,颇有喜感。
    若非信得过先生的迷药、致幻药,她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虽说不是她本人亲自下场,可一个白芍,一个孟姜女,也都是她亲手送入虎口的羊,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她怕是要后悔半生。
    “这头便让王栋同她们里应外合,咱们去盛州看看。”
    说罢对上顾怀愚疑惑的眼神,她又解释道:“救人理应比抓人要更重要。”
    宝马良驹一匹,高昂着骄傲的头颅,枣红色的鬃毛披散着,像极了追风闪电。
    奈何蒋悠欠了欠身子,呆萌地说:“我不会骑马。”
    顾怀愚失笑,一时说起了风凉话:“哟,还有你不会的呢!”
    蒋悠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不会骑马怎么了,还不让人有进步的空间了?!
    这人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她哼唧两声,被扶上骏马,顾怀愚威风凛凛地上马,两手侧过她的腰肢,拉着缰绳。
    城门处依然是熙来攘往,一位妇人孤身一人,奋力同城门守卫求情,她想要进城去,奈何戒备森严,不许她这样的灾民进入滦城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