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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如她一般善良的替身不多了

    二人回到院落时,天色早已暗沉下来。
    苏棠落在郁殊颈部的手,最终也没掐回去,却也没饶过他,只说攒着以后一块算。
    郁殊全然忽略了她后半句,只双眸泛着得意的光道:“我便知道你舍不得。”
    苏棠回应则是瞪他一眼。
    进到里屋,郁殊的全能暗卫早已备好了热水,苏棠关了房门便进去沐浴了。
    郁殊等在外面,听着巧慧报备这一日遇到的可疑之人。
    他前半生行事乖张,确有不少政敌对手,以往伤便伤了,嗅着身上的血腥味,触着黏腻却温热的血迹,他反而觉得安心,最起码能感觉到自己尚还活着。
    可如今不行。
    他若死了,苏棠没有人护,他在地底下也不安生,苏棠若有旁人护,他更难受。
    所以只能好好活下去,为了苏棠,好好活下去,护她一生安稳。
    “……前段时日有人曾试图接近苏姑娘,属下已经查出来了,”巧慧垂眸,声音干练冷厉,“是前太尉拥趸派来的人,属下已将其顺手拔了。”
    “嗯。”郁殊看了眼头顶寒月,“该查该杀的,不可大意,宁可错杀一百。”
    “是。”巧慧忙应,下刻却又迟疑起来。
    郁殊皱眉:“怎么?”
    巧慧顿了下,最终道:“王爷还让属下看着其他男子,杜绝他们接近苏姑娘、吸引苏姑娘心思的可能,只是属下不知这算不算,”巧慧思索片刻,“苏姑娘和宁夫人今日聊天时,曾提及变心一事……”
    ……
    苏棠沐浴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长发还湿着,不断滴着水珠。屋内火炉燃的旺盛,没有丝毫寒意。
    苏棠起身,踩着矮凳迈出浴桶,便要将耷在一旁的里衣拿来。
    门外陡然一阵脚步声。
    苏棠一惊,手飞快将素白里衣拿过来,却还是迟了一步,房门已被人从外推开:“棠……”
    郁殊的声音戛然而止,怔怔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光洁身影。
    轻轻摇曳的烛火之下,她的肌肤莹白中泛着微红,残留的水滴映着诱人光泽,宛如上好的美玉,幽然又美好。
    只是……郁殊目光一顿,定在她的腰窝。
    那两次二人赤诚以对,均是夜色之中,他未能看的清楚,而今方才看到,她的腰窝处,有一道半掌长的伤疤。
    苏棠忙转过身用里衣挡着身子:“郁殊,往后我在沐浴时,你须得敲门才能进来!”
    “棠棠,”郁殊敛起目光,认真望着她的眸,“你若是这般说,往后我更不会敲了。”
    苏棠:“……”
    郁殊见她脸颊通红,终还是转过身去,听着身后衣裳的婆娑声,他安静道:“你后背的伤疤怎么来的?”
    “嗯?”苏棠不解,而后反应过来,不甚在意道,“当时去固永镇的路上,马车曾不小心落到一个窑坑,被瓦片刮出来了一道伤。”
    郁殊听着她的话,未曾回应。
    只是苏棠还是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譬如泡药浴时始终安安静静的,便是暗卫送来晚膳,他除了给她夹菜外再无其他动静。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晚上。
    苏棠躺在床榻上,正昏昏欲睡时,外面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棠棠。”帷帐外,郁殊的声音微哑。
    苏棠一怔,掀开帷帐,郁殊正穿着她亲手缝的那件绯衣站在那儿,双眸微沉,本风华的眉眼莫名蒙了些沉郁。
    “阿郁?”苏棠轻唤。
    郁殊长睫一顿:“嗯。”
    苏棠安静望着他,突然笑了下:“郁殊?”
    郁殊看着她的笑颜,再次应道:“嗯。”
    苏棠不觉半坐起身:“可是朝堂上有事不顺?”
    郁殊摇摇头,下刻突然想到什么,上前轻拥着她,下颌安静靠在她的肩窝:“对不起。”他低语。
    有些事,他不能细思。
    譬如,她掉进去的窑坑有多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如何从京城去的大漠?他缺席的那一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每每想到,后背便惊起一层冷汗。
    眼前的幸福,似乎是他偷来的一般。
    苏棠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郁殊包了起来,他正以一个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的姿势拥着她,心中一顿,片刻后却又了然:“早便没事了,郁殊。”
    “嗯。”郁殊仍沉闷闷应着。
    只是不知多久,气氛逐渐变得旖旎起来,不知是谁先动了下,苏棠嘤咛一声,衣衫一件件褪去,蜡烛燃尽,雀跃了下,最终熄灭。
    郁殊一遍遍亲吻着她腰窝的伤疤。
    他见过太多的伤,却从没有一道伤疤,他看在眼中,如□□浇在心口,灼的他生疼。
    吻徐徐往上,最终落在她的唇角。
    只在最后,郁殊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她动情的眸:“棠棠,不要想着变心了。”
    不可能的。
    此生都不可能。
    ……
    正月过后,苏棠又开始忙碌起来。
    每晚回院,郁殊总满眼吃味的盯着她道:成日这般忙碌,分不给他半点时间。
    见她不听不应,又道:如今冬寒仍在,怕是要忙出病来,不如陪陪他。
    苏棠总是摆摆手,却仍不当一回事。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如今郁殊掌权,可万一哪日变了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