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妄是真的没有料到,这个童养伴竟是如此固执己见。
    明明错了两年,还要一错再错下去。
    更加可笑的是,这一个小部落里的人,也和苏云清一样蠢笨。
    这样也好,狂族把这里攻下后,就让蠢人们做奴隶,多干点活,长长脑子,下辈子别跟着人往火坑里跳。
    秦妄冷声放话,道,“我看你们这种行径,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云清淡淡地说道,“但凡你说话算话,我也不至于想问问……酒呢?”
    秦妄:“……”
    他咬牙切齿,道,“蠢奴,许久不见,你好大的胆子!”
    苏云清捏了捏身旁男人的手,道,“站在值得托付和信任的人身边,还胆小如鼠,那未免也太憋屈了些。”
    唐越回握住了青年修长的手,淡笑道,“和他还有话要说吗?”
    苏云清摇了摇头,“没有。”
    再说下去,也都是废话,他和秦妄无法沟通。
    秦妄忍了忍,张口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唐越扬起眉梢,道,“没有。”
    苏云清微微颔首,道,“没有。”
    秦妄:“……”
    他抬起手来,往下一挥,让身后的狂族人对唐家院子发起冲锋!
    结果手是挥下来了,但是身后毫无动静。
    秦妄不禁怒气上涌,猛地转过身去,呵斥道,“人呢,都死哪……”
    他眼神一顿,瞳孔骤然缩起。
    自己带来的战士们,不知何时,竟是被这个小部落的人给捂着嘴巴闷晕过去了。
    就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动手的时候却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这究竟是个什么部落?!
    夏族长一边安排人将这些混蛋都绑起来,一边开始和几名长老,谋划要如何将狂族的地盘也给占下。
    随便攻打其他部落,是很不理智的选择,也是不值得提倡的行为。
    但是去解放一个底层人们受到奴役的城市,那就是一件可以光大炎夏精神的事情了。
    秦妄不敢相信,这些荒野部落的人,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地商量着反攻狂族城市的计划。
    简直如同没有看见他这个人似的。
    秦妄甩着辫子,羞怒交加。
    他是狂族的少主,是御奴无数、君临荒野的男人!
    唐越随手揪住了那根长长的辫子,干脆利落地将人一脚踢飞。
    狂族?
    没有听说过。
    但是看这模样,想来不是多大的麻烦。
    要是他能早点知道这些消息,就会把纷争悄悄解决,免得青年还要受到打搅和惊吓。
    唐越拍了拍手,把后事的处理都交给了夏族长。
    他小心翼翼地揽着青年,往屋子里走去,先给父母报个平安去。
    苏云清默默地把准备好的毒丸,又重新塞回了兜里。
    原本预计着可能会亲自出手,没想到在唐越的面前,秦妄如此不堪一击。
    这下倒好,省了点钱,毕竟能够用在实战上的药丸子,可以卖出十分不错的价格。
    当秦妄醒来之后,便已经被剃了光头,正在押送回城的路上。
    夏族长雷厉风行,说到做到,直接率领部落直接打了回去。
    强烈要求同行,并负责给战士们医疗的苏云清目睹了全部战况。
    他觉得,用“势均力敌”这个词语,不能够将双方的实力对比出来。
    或许用“碾压”这个词语,比较合适一些。
    荒山另外一边的大小部落,也未能想到,这一个从大山中走出来的小部落,竟是硬生生地将狂族的地盘给啃了下来。
    并且将俘获的一些平日里作恶的狂族,按照罪名大小,定下了劳动赎罪的年限,充作苦力。
    另外一些罪大恶极的,则是交给苦主处置。
    这一个以荒兽为食,以山林为院的部落,终于让他们的旗帜,飘扬到了荒山的另外一边。
    等这些事情告一段落后,苏云清重新恢复了原来的生活。
    除了被唐父和唐母养胖了一圈外,一切都很舒适和宁静。
    沈游自从那一次被警告了之后,便不敢再出声挑衅。
    夏族长以为他已经得到了教训,结果没有料到的是,沈游竟是趁着某一天,和夏小希一起,留下痛斥不公的树叶信件,离家出走了。
    叶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要让唐越亲自尝一尝,失去爱人,苦苦等待的痛苦!
    这算个什么事?
    夏族长无奈之下,连忙派人去搜寻,却遇见了连夜暴雨,冲刷掉了不少脚印,没能马上找到他们的踪影。
    虽然苏云清和那两人的关系,谈不上友好,但他也认真地帮着一同寻找。
    因为时常在林中采药,苏云清擅于留意一些细微的变化与痕迹。
    在他的帮助之下,人们终于在隔了一段时间后,找到了迷失在林子里的两人。
    沈游和夏小希原先想着的,便是施展苦肉计,好让大家发自内心地明白,到底谁才是最重要的人。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不小心迷路了不说,还因为腹中饥饿,误食了野生蘑菇。
    当大家将沈游和夏小希带回部落之后,才发现这两人已经头脑不清,似乎疯了。
    听闻了此事的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