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川怒极:“我今日一定杀了他!”
    “好啊!”晏时君也气了,“杀!杀!杀!沈迟川,你除了杀人还有别的想法吗?”
    “晏三也是,那个镇子上的居民也是,你只会杀人是吗?”
    晏时君身为现代法治社会长大的新新青年,对于这个动不动就敢打喊杀的教主大人真的是服得彻彻底底。
    沈迟川的手颤了颤:“你生气了?”
    晏时君深吸一口气:“你伤好了就回去吧,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你打扰。”
    说罢,晏时君直接就走出了安王府,被沈迟川这一闹,门口的守卫都折损了大半,都躺在地上抱着胳膊抱着腿疼得哭爹喊娘,不用说又是沈迟川的手笔。
    李哲跟在后面,有沈迟川跟在旁边,他只好站在角落里,探出来一个脑袋,轻声道:“哥哥。”
    说着他就要上前来拉住晏时君的手,沈迟川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快一个移形换影挡在李哲跟前,眼神恶狠狠地又瞪了回去,瞪得李哲讪讪地缩了回去,只好看着他们一路走远。
    柏青这个小屁孩早就在安王府外等了很久,见晏时君平安从大门出来,一直嘴硬的孩子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吓死了!”
    晏时君感觉到自己胸前一阵热,调笑道:“你哭了。”
    “才没有!”柏青倔强地一转头,“还不快回家,姐姐都等急了。”
    “好好好。”晏时君嘴上应着,也不驳他的面子,不过被人这么惦念着,晏时君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仿佛也不是那么的糟了。
    晏时君和柏青回家,沈迟川就一路跟在后面,不远也不近,正好能看到的距离。柏青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晏时君的耳边说:“他在跟着我们。”
    晏时君八风不动:“嗯。”
    柏青又问道:“他跟你什么关系?”
    晏时君嘴皮子动了动:“仇人。”
    柏青:坑鬼呢这是。
    他们一路走到家,柏青和晏时君进了门,门就被直接给关上了,一向只会将别人拒之门外的教主大人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沈迟川对着面前这个破败不堪的门算了算,自己到底用几成的力才能将门破开而又不显得那么的粗鲁。
    还未盘算好,晏时君冷面无私的声音就隔着门传了过来:“这里是民宅,不要私闯。”
    教主大人一颤。
    这寒冬腊月的天儿,只见一个身影抱着膀子,可怜唧唧地窝在了墙角,孤单而又寂寥,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心酸。
    沈迟川本来只是想要低调地缩在这里等到晏时君开门,但是凭借着这绝美的脸根本就不容得他低调,并且成功吸引了一大波注目礼。来来往往过路的人都忍不住看他几眼,教主大人在这短短的一天内被人的注目礼真的是吓怕了,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先瞪回去还是先捂脸。
    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发生了差错,一个半大的孩子在自己娘亲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凑了上来。沈迟川即使是凶巴巴的也不好意思对一个孩子冷脸,更何况那孩子长了一张讨喜的脸。孩子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把馒头往他怀里一塞,这下说了一句话可算让沈迟川听明白了,不仅听明白了,而且这话差点让教主大人气得一个脑溢血晕过去。
    只听得那孩子脆脆生生的声音在沈迟川的耳边回荡:“给你吃。”
    给?你?吃?
    我们的教主大人盯着手里的馒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面上的表情从疑惑到不解再到匪夷所思,表情丰富到可以演完72集连续剧。这是沈迟川自从生下来这么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怀疑人生。他低头看了自己几眼——身上还裹着老郎中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外袍,袖口和下摆都短了一截,发冠虽未仔细梳起,但好歹也梳了个高马尾,也算不上凌乱吧,他到底是哪点像是个……乞丐了?
    更让人吐血的是,这孩子开了个头,后面又跟着一堆大发善心的邻里街坊,沈迟川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情况下,面前就摆了一堆的食物,甚至还有人给他送来了棉被。
    沈·活这么大第一次被施舍·迟川看着面前的东西,陷入了沉思: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很像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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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饭桌上的气氛尤为紧张,清梅这几日身体好了些,也尝试着开始做些饭给这两位外出务工的劳动力减轻些负担。但是今天当她把饭端上桌的时候就感觉很是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清梅看了看晏时君,又看了看柏青,后者给了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清梅放下饭碗,尝试着问道:“那……教……沈迟川呢?”
    晏时君扒饭的手顿了顿:“不知道。”
    柏青及时补充道:“在门外。”
    晏时君一个眼神扫过去,柏青立刻噤声。
    清梅心里通透,已经明白了大半,她有些不忍心地说道:“天这么冷,沈迟川身上还有伤,你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万一出事了……”
    “对啊,”柏青也忍不住附和,“他身上有好多伤,还中毒了。”
    “中毒?”晏时君一筷子“啪”地砸在碗上,砸得柏青吓得一个哆嗦,“他什么时候中的毒?”
    柏青和清梅对视一眼: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