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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魔主他马甲过多

    满满的疑惑都写在那双清澈的瞳眸中。
    直到被rua,他都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晏危楼,仿佛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晏危楼狠狠过了一把手瘾,却是神清气爽,在宿星寒不可思议的目光,他还恶劣地挑了挑眉,哈哈大笑起来。
    宿星寒:“……?”
    望着这么神采飞扬的笑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却不由自主被感染,也渐渐弯了起来。
    第173章 平生愿(5)
    来寒石城一趟的目的差不多圆满了,晏危楼继续完善自己的计划。
    前世他自天渊中复生,血洗了整片江湖,本以为一切仇怨早已尽消,却唯独漏掉了最大的仇家。
    ——执天阁阁主神出鬼没,久不现于世间,唯一一次光明正大现身,便是设下陷阱,指挥众人围攻晏危楼,而晏危楼坠落天渊之前,曾拼死将之搏杀。
    因此,无论重生前还是重生后,晏危楼一直以为,他早已报仇了恨,重新来过的这一世,只要随自己逍遥就好。
    但随着有关“元”的上古记忆不断复苏,执天阁阁主的真实身份被揭晓,晏危楼便开始怀疑起来……
    或许前世的“白帝”根本没有死。数位天人合围,对方都早有准备。以他当时不过强弩之末的实力,真的能如此轻易地将之击杀吗?
    若是杀死这个人如此简单,当初“元”又何必选择以瀚海秘境将之封印镇压?
    晏危楼丝毫不怀疑对方的难缠程度。
    单单对比时间便可知道。
    晏危楼能够几次跨越时间之河,固然有着时之晷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在每一段时空中停留的并不长,本身所消耗的寿命累计至今也不到百年。
    时之晷只能带他跳转时间,不能让他本身长生不死,超脱寿命限制。
    而白帝若是实打实从上古活到了现在——即便其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处于封印之中——他所度过的漫长岁月将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数字?
    对凡人而言,几乎等同于长生不死了。
    天人寿数不过八百,白帝的境界即便超乎其上,也最多只是高出半步。又何德何能长生久视,存活至今?
    难道这都是那本天书的功劳?
    无论如何,有这样一个不老不死的敌人一直潜藏在暗中窥视,却找不到其真身所在;敌人可以随时对他出手,他却找不准其七寸命脉,任谁也难以忍受。
    这一回,晏危楼决定彻底解决他。
    而这就要依靠那一卷“补天诀总纲”了。
    从时空漩涡中回来之后,那卷一直打不开的“补天诀总纲”,终于被晏危楼翻开,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这是从上古时代便被“元”封印在天中禁地的东西,也是他最大的底牌。
    看到这所谓的“总纲”究竟是什么,晏危楼着实吃惊不小。
    石书打开的瞬间,他接收到了不少信息,都来自于至少数万年前的“元”。
    ——似乎早在当年他就洞察到了无数年之后的未来,并提前布下了后手。
    出于对自己本身的信任,晏危楼决定相信上面的消息。
    毕竟,当年的“元”选择放弃一枚时之晷,失去曾经的通天修为,把自己整个人洗成白板,并穿越时间来到数万载之后重新开始,必然不是单纯做无用功。
    当夜色渐渐淡去,朝阳至地平线喷薄而出之际,客栈顶层,晏危楼披衣下床,轻轻推开窗,目光向外望去。
    通过共为一体的意识,他感应到“徐渊”执剑下悬天,诛魔卫道,试剑千秋;“将玄”率一众魔道之徒出云州、赴北地,与北斗魔宫会合,掀起腥风血雨;还有“燕无伦”白衣轻裘,独镇逍遥楼,上通朝廷,下连江湖,遍布于天下的情报网络在短时间里迅速运转起来,将他指定的一则消息遍传于天下。
    ——碧落天余烬未熄,即将卷土重来!
    不过此时,这消息不过刚刚掀起热度,尚且没有多少人相信。
    “如此看来,我倒是最悠闲的。”
    共享了其余几份意识的经历,晏危楼忍不住调侃了一下自己。
    “什么都不必做,只是享受温香软玉,高床软枕……”
    话未说完,他已感觉身后有一双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带着十足的恼羞成怒。
    晏危楼慢慢回身看去。
    淡金色的晨曦从他身后的窗口处照耀进来,给床上的人镀上了一抹金灿灿的光晕,那张本该白如瓷冷如冰的脸上,此时已被绯色遍染,像是晚霞一点一点漫上天穹。连耳朵都是红的。
    仿佛高供于神庙中的神像,被凡人亵渎,堕入了九霄之下。
    他长睫轻颤,双眸如墨玉般清透,再不见往日的空茫冷淡,只轻瞪晏危楼一眼,不知是羞意更多,还是恼怒更甚。
    “明光……”晏危楼念了念这个名字,就这么看着他,不知不觉便笑了起来。
    有别于以往成竹在胸的笑,自信从容的笑,抑或是轻蔑冷酷、居高临下的笑。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有点傻。
    望着他这傻乎乎的笑容,宿星寒眼神中的羞怒渐渐消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也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他起身给晏危楼沏了一杯茶,问道:“如何?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之前晏危楼所说的话,他当然知道只是玩笑。事实上现在的晏危楼可一点都不闲,反而非同一般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