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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病美人攻二由我守护

    这五个字像是滚烫的烙铁、狠狠推进林砚的心,留下了终生难掩的疤痕,不疼,只是热,融化了他给自己划得界限,也终于滚沸了林砚心中那潭淡漠的死水。
    林砚也发觉,不管苏桉接近自己的初衷如何,不管那人是同情还是怜悯,他都不讨厌。
    直到后来,班上转来一位新同学,宋青禾成了霍穆的新同桌。
    他很快就注意到苏桉看宋青禾的眼神很不一样。紧张、慌乱,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惊叹?
    所以林砚忍不住想,难道苏桉体贴他也是因为他曾有“霍穆的同桌”这个身份吗?
    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胀感,他确实不讨厌苏桉的接近,但他也不喜欢那人一直把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所以他忍不住以课业为由打断苏桉的眼神,用这种自私的方式重新夺回了他的注意力。
    这时的林砚还没察觉自己已经对苏桉产生的占有欲,直到霍穆返校、一把拎住苏桉的领口,把那人狠狠推在了墙上。
    林砚知道苏桉喜欢霍穆,不止他,全校人都清楚,这是个公开的秘密,可他也注意到被霍穆“捕获”时,苏桉满眼的惊慌。
    霍穆对苏桉从不温柔,但后者甘之如饴,明知这是那两人一贯的相处模式,林砚依然忍不住,忍不住再看苏桉一颗真心被践踏,所以就算他有被嫌“多管闲事”的可能,林砚也挡住了霍穆的手,站到了苏桉跟前。
    可出乎他预料的是,苏桉没有拒绝他,甚至在他跟霍穆起冲突的前一瞬牢牢拉住了他的手。
    很奇怪,那人明明满眼心急,手上动作却小心翼翼,生怕会弄疼了他。
    可常年有催债人上门讨债,争端也不少,林砚怎么可能是经不起磕碰的瓷娃娃?
    没把霍穆的挑衅放在眼里,但对着苏桉那双满眼是他的眸子,林砚忽然难说出一个“不”字,视线也无法从两只相依偎的手上挪开,他就这样被苏桉牵回了教室。
    苏桉很好,真的很好。
    但他也太好了。
    人的欲望就像个无底洞,贪婪地永远都得不到满足。
    或许是林砚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关系,等回过神来他早已深陷其中,可苏桉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帮他补课的人而已。
    习惯了那人的主动靠近,林砚想要的越来越多,但付出和回报不对等的关系不可能长久,而且他和苏桉从不是一路的人。
    知道苏桉家境好,但具体到过他家林砚才知道两人的差距有多大。
    既然早晚都要分开,那还不如从未开始过,也省了日后的舍不得。
    林砚的想法是对的。
    宴会场上再相遇,林砚一眼就看到了,并肩站在一起、无比相配的苏桉和霍穆。
    黑西装与米白色礼服,这样的画面才是对的。
    那两人都是天之骄子,生来就站在他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上,可莫名的,林砚觉得窒息,不同于哮喘发作的前兆,比那还要痛苦的多。
    忍不住咳了两声,不小心唤来了那人的注意,也不慎打翻了手中的白瓷盘。
    他的手划破了,但丝毫不觉得疼,只觉得绽在白手套上的红色异常刺眼,也让他在苏桉面前更加狼狈,所以他没久留,头也不回逃离了宴会厅。
    第88章 林美人有话说(三)
    林砚是在黑暗中晕倒的,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好像又感受到一束光,再睁开眼是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房顶、白色的灯光、传单被褥,还有熟悉到令人作呕的消毒水气味。
    过分惨淡的颜色显得一切都冷冰冰的,除了掌心下一只小心翼翼塞进来、十分温暖的手。
    “你、你醒啦?”
    有抓住那只手的本能,但林砚忍住了。
    意识清醒,理智也恢复了,忍耐和冷静是他做惯了的。
    可苏桉却向他递来一只早被他扔掉的手表。
    那是他爷爷留下的东西。
    两年前的某个上午,林砚在学校课上到一半就被班主任喊了出去,然后就收到了爷爷离世、奶奶住院的消息。
    林砚至今都忘不了那日回家、家中一片被打砸过的狼藉,爷爷惯带的表也掉在了地上,分针秒针都跳不动了。
    时间啊时间……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了解过奶奶的病情,整理了爷爷的后事,林砚戴上了那只停走的手表,也是从那时起,属于他自己的时间就停止了,林砚开始肩负整个家的责任。
    可现在,秒针齿轮转动的声音重新传了过来,苏桉修好了那只停跳了两年的表。
    他有些惊讶,更惊讶的是苏桉竟然还配合他向奶奶隐瞒了他哮喘发作的事。
    这个人为什么要如此体贴?
    林砚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也习惯一个人太久,所以当有人靠近,他的第一反应是迟疑,有人能并肩也是件奢侈到他不敢想象的事。
    很奇怪,他明明习惯了遗憾,却唯独这一次不甘放手。
    医院里那一夜,林砚几乎没闭眼,透过朦胧月色,他一直瞩目于苏桉安静无防备的睡颜,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林砚深知自己没有资格,他远配不上同苏桉并肩站在一起,但能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
    学校里常看何山给苏桉买小笼包吃,翌日清晨,没吵醒仍在梦中的那人,林砚买了一屉包子回来给他当早餐,推门却发现苏桉坐在他的床上一脸气闷,正对着他叠好的被子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