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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绿萤惊讶道:“王妃,那倒也不必这样,咱们王府账上还有钱。”
    苏明妩接过话,笑着说道:“当然要的,我写封信给母亲,让她替我处理,记得京华放点消息出去。对了,此事不用王爷知晓,否则,他还以为我在受委屈呢。”
    “王妃,奴婢不懂...”
    马车辘辘,苏明妩凑近轻声,口型道:“示弱。”
    这种事符栾不可能做,她一个弱女子却不怕丢脸,否则凉州的灾情在朝廷皇上的眼里这般轻易度过,不是渴着要人来查探么。
    “哦,王妃,奴婢明白了。”
    “凉州九府商会里做生意的土豪富户,或是地主,愿意散财舍粮赈灾的,都有机会封作乡绅,总之一切紧着灾情,虚名随便安。”
    “好,奴婢记得与霍统领吩咐。”
    所有大人物都看到了凉州的旱灾,边关和西南蠢蠢欲动,若不是东夷和亲未成,此时庆安帝的兵甲怕是早就趁机过来与姜擎苍合作,两面夹击。
    符栾忙于应付北羌,苏明妩自然希望自己能帮上点别的忙,聊胜于无嘛。
    她放下车帘,“布施的事准备好了。”
    “嗯,王妃,李管家安排在五日后,四个州府排下八处城门口。”
    “好的,记得多派些王府里壮硕能干的侍卫,长得胖些最好,就说是从漠池军营里挑选出来救济。”
    “王妃,给王爷立好名声奴婢懂,可为何要胖的啊?”
    “唔...我是想,反正现在要发给灾民吃食,军营里不也一样。”苏明妩停下思索,继续道:“王爷不会嫌兵多,咱们帮他顺道隐隐招揽,多招一个是一个。”
    其实,各地旱灾最怕的不是粮食紧缺,而是极度灾祸下产生的民众□□,前世符栾镇压了好几处,那些年轻暴民若是没走错路,去军营里当兵多好。
    若她估计的不错,旱灾结束后不久,符栾定会亲征北羌解决隐患,希望她做的这些小动作,到时能有些许效用吧。
    绿萤抱着算盘点头,也不知听懂了没,十分捧场地道:“嗯,王妃说的对!”
    眼看马车快回到王府,苏明妩心情轻松,不由调侃道:“好了,不如说些轻松的,绿萤,你娘亲托人写信都催到我这儿来了,问你何时回京商量婚事,看来你王大哥想娶你的很。”
    “...”
    绿萤微微侧过身,“王妃,您别理她,我说了不想嫁人!”
    “怎么,不喜欢王成安?”苏明妩细忖了忖,“的确,他家中已经有妻儿,虽说愿意娶你作平妻,我也不大满意,要么再看看凉州有没有才俊?”
    绿萤不是奴籍,嫁妆丰厚,加之有她做主,找个地主少爷或是年轻秀才都不在话下,王成安不过见了绿萤几次就紧追猛赶,若说完全没考虑过攀附王府,她是不信的。
    “王妃,我就是不想离开您,也不想嫁人,男人有什么好。”绿萤想起娘亲的催促就心烦,扯开话头,“王妃,我们说小世子吧,姆妈说世子能同时蹦出五个字,再过两年是不是就要上学堂啦?”
    苏明妩见她不乐意,便不再继续追问,顺着她道:“嗯,是啊。”
    符斯延出生在过年前,说是三岁,实际该是两岁,好在他的个头长得快,学走路学说话都快,看不出比同龄人弱小。
    勉勉长大了点,不如婴孩时粘她,模样越发的俊,安静乖巧,真真是招人疼。
    皇上不久前曾派人来画了副画像,苏明妩当时不得已临时给他戴上符栾的眼罩,最后画出来,活脱脱就是个缩小的王爷...
    ...
    遥远京华,皇宫的御花园里,庆安帝负手走在甬道,初秋的园子在花匠的打理下,仍然是五花十色的花团锦簇。
    张福全抻开手上薄氅,垫脚替皇上披上,“陛下,越是这时的节气,越得小心寒气。”
    符淮安随意应了声,伸手道:“画像再拿来朕看看。”
    “是。”
    不过多时,一个小太监躬身抱了副画轴,送到张福全面前,张福全展开递给他,笑道:“皇上,小世子和王爷儿时长得一模一样。”
    “是啊。”
    符淮安的指尖划过画像稚童的眼尾,他忽然发觉或许在符栾小时候,他下不了杀手是有缘由的。
    那张脸,七分像她。
    作为帝王,符淮安没有所谓情深,毕竟与皇位比起来,情爱不过是过眼烟云,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从来没有心仪赏识的女子。
    登基以来后宫佳丽繁多,竟没有比符栾的母妃穆霓云更美艳的,唯成贵妃有肖似她的气度,让他沉湎了段时间。
    一旁的张福全了然低声,“陛下,可是念起云妃娘娘?”
    “福全,这宫里,也只有你敢这般直白地,问朕这个问题。”
    “奴才有罪。”
    符淮安笑着挥手,示意无碍,“罢了,除了你,朕也没有别人可以谈起她,不如由你说说,符栾是像朕,还是像他母妃。”
    皇宫里伺候过先帝,还能活下来的人不多,张福全是其中一个。
    他作为还是皇子时期,符淮安安插在先帝身边的棋子,自然见过,同样是一颗棋子的云妃娘娘。
    当初符淮安遍寻江南美女,亲手制造巧遇,把穆霓云送进先帝后宫,让她下了三年的□□以配合他早已定下的谋逆之心。后来,她不甘心为棋,舍身引诱蛊惑,以手段哄他入幕,偏偏又在他最食髓知味的时候,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