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发现,自己竟然吃醋了。
    齐飞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奶狗一般咬牙切齿的看着易秋白,炸毛了,“你管不着!”
    易秋白看着齐飞,没有说话,努力的等待理智回笼,但很显然,他失败了,于是,语气充满了酸味的道:“聊了些什么?这么开心。”
    “反正没聊你。”齐飞脱口而出。
    易秋白沉默了半晌,才平心静气道:“宴会快结束了。”
    “哦。”齐飞道:“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面对易秋白的时候,齐飞总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因为对这个人,他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想搭理。反正一切都是利益促成的,这样的婚姻,没有任何意义。
    他周围联姻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冷漠而又疏离的相处方式。
    如今,不仅是亲人不像亲人,朋友不像朋友,以后他的生活中,就连夫妻也不像正常的夫妻了。
    也许,这就是他的一生了。
    他很明白,就算和白霜离开,也只能是暂时的,他是永远无法逃脱的。
    那么,就算有片刻喘息的机会,他也要珍惜。
    因为,也许这就是他最后的自由和快乐的时光了,以后他便要安安心心的,在为他打造的牢笼之中,安安分分的,做一个联姻的工具。
    是的,工具。
    为了家族企业的壮大和独立,他的父亲和大哥早就剥夺了他在家族企业之中的经营权。如今,确定了他和易家的联姻,他就算想要自己出去独立闯一番事业,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送你回去吧。”易秋白对齐飞说道。
    齐飞刚想说不用,却发现,父亲和大哥已经离开了宴会。
    他心中十分失落,“不用了,我想自己走回去。”
    易秋白道:“我陪你。”
    “随便你。”齐飞有些不耐烦的回道,便径直的走出了宴会厅。
    下了电梯,出了大门,寒冬腊月的冷风迎面刮来,吹了齐飞一个哆嗦。
    他一心想摆脱后面的易秋白,忘记穿大衣出来了。
    身后脚步声响起,厚厚的羽绒大衣被披在了他的身上,瞬间暖和了。
    他看了看身后的易秋白,冷哼一声,走进了地冻天寒之中。
    没想到,易秋白就这样跟了上来。
    大街上,偶尔有零零星星的行人,急匆匆的路过,奔向自己那温暖的家庭,只有他,不知道应该去往何处。
    眼前慢慢的,有点眩晕,酒劲上来了,他今天喝了不少酒,然后,浑身感觉十分疲累,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呼天倒地的睡大觉。
    于是,他干脆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不走了,反正也没有家可回。
    大概确实是醉大了,他坐在躺椅上,将羽绒服的帽子戴好,缩着脖子,揣着手,直直的躺在了躺椅上,合上了双眼。
    “齐飞,齐飞,醒醒,不要在这里睡,会生病的,我们回家,回家再睡。”
    易秋白那恼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的,像是有一百只苍蝇在他耳边转,烦死了。
    齐飞挥了挥手,将苍蝇赶跑了,然后,便被人抱了起来。
    他昏昏沉沉的,只想睡一觉,也觉得无所谓了,就算被人拐跑了又怎么样呢?反正也没人关心。
    第二天清晨,阳光灿烂而温暖。
    齐飞在温暖的被窝中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旁边的易秋白。
    昨晚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他懊恼之极。
    这个趁虚而入的无耻的家伙,难道就是他以后要共度一生之人?
    其实,这个家伙,长得比白羽和白霜都要出色得多,气质也更加清冷。不知怎么的,他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怎么会呢?
    他怎么能将这个可恶的家伙和白羽和白霜混为一谈?
    他们身上根本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白羽和白霜给人的感觉是那般温暖和亲切,这个家伙,虽然平时看上去十分的有礼有节,但是那都是家族教育培养出来的,虚伪的面具,骨子里却是冷漠和傲慢。
    他怎么会感觉这个人也是有些温暖的呢?一定是他的错觉。
    易秋白睡得很香,齐飞看着他,脸色不禁有些发红。
    那么冷静淡漠的人,竟也会有那般癫狂的时候,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
    不过,那跟他没有关系,就算结婚以后,他也打定主意,要跟这个家伙分居。
    他无法容忍和这个家伙一起……
    齐飞悄悄地起身,发现易秋白睡的挺沉,于是便放心地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他和白霜约好了,在中央公园东门见面,昨天白霜已经将飞机票都买好了,他们今天就要坐着飞机去往遥远的异国他乡,开启一场美好的旅行,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房间中,易秋白睁开了双眼,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向楼下雀跃的蹦着往前走的齐飞。
    自从和他在一起后,齐飞就总是蔫头耷脑,无精打采的,他知道,是自己逼的太紧了。
    也应该让齐飞出去松快一下,他其实并不想如此逼迫于他,可是,有时候,他无法压抑。
    就像现在一样,理智告诉他,让齐飞和白霜去疯一场吧,反正他们两个,也不会发生些什么,更逃不出他的掌控。
    可是,他的心此刻却正在怒火中烧,很快,就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