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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自我救赎[快穿]

    京中时局动乱, 摄政王意外死亡, 她手下的势力便无所去从。风一诺没有给这些人反应的机会,近乎就在回京的第二日, 她开始大肆清理莫曼云的下属。那些由她提拔上来的寒门将军分为两批,一批仅忠心于她, 这类人全部都被风一诺寻出理由来打压撤职了。另一批是属于中立派, 这部分人也同样是寒门出生,隶属于莫曼云的军队,但是素日中还是听从先皇调遣的。风一诺将这一批将士提出, 准备重新分配。
    接着便是朝堂上的文官, 以御史大夫为首的氏族清流的保皇派全部得以提拔, 其余由莫曼云提拔上来但是尚未为虎作伥者被她调任地方上去,而那些为莫曼云铲除异己、坏事做尽者一律抄家送入牢狱。
    最后一部分就不算太难了,正是小皇帝身边的内侍, 整个皇宫里处处都是莫曼云的人,也是在打先皇的脸, 荒唐又好笑。
    风子卿的安危在风一诺看来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她出手整治官员之前, 她就已经暗中给小皇帝身边换下了一批人手。等她处理完那些官员之后,余下的藏在宫中的奸细也就有时间一个个拔.出来了。
    这场政变足足持续了有半年之久,摄政王的势力才算是被连根拔了出来。
    “陛下且跟着臣学上一年,学成之后臣自会将虎符交上。”
    原本在莫曼云手中的兵权此时已被风一诺取走了,虎符也在她的手上。
    “……学什么?”
    年轻的小皇帝似乎是有些胆怯, 畏缩地瞧着她,小声问道。
    “帝王心术、治国之法、兵家策略……”
    “这些东西,您都要学。”
    莫曼云是曾担任过风子卿的老师,可是那畜生根本就没有认真教过她什么东西。风子卿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顶着帝王名号的傀儡和玩物罢了,接触的东西多了,反而不利于她的掌控。
    风子卿抬眸瞧着眼前的女人,瞳孔中浮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掩饰膜,最底处却是满满的猜忌和审视,还有些许的嘲弄。
    她不信她。
    大权在手,如今只手遮天的风丞相与当初的莫曼云又有何不同?
    宫人内侍换了一批,又补上一批来,不过是从莫曼云的人换成了风一诺的人罢了。
    兜兜转转,到头来,她仍然是个无权在手的傀儡皇帝。
    风一诺想要当她的老师?
    风子卿心中冷嗤。
    巧了,莫曼云曾经也做过她的老师。
    女人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了,正要抬眸看来。
    风子卿眼帘猛然一颤,瞬间垂下了眸子,掩去了所有的锋芒。指尖不觉揉捏着自己膝上衣料,很是迟疑不安的模样。
    “一定要学吗?”
    小皇帝眨了眨眸子,垂着脑袋不敢看她。
    “摄……莫曼云之前也做过朕的老师,她就没有教过……”
    小皇帝小心地抬眸瞥了女人一眼,正对上了风一诺的眸子,好似被吓住了一般呆呆地睁大了些眼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唇瓣嗫嚅了下,雪白的脸颊一点点红了。
    “陛下是天下之主,日后这朝政自然都由您来处理,这些东西都是必学的。”
    风一诺静静地瞧着她,没有对她这副模样做出什么反应,脸上神色平静淡然。
    她早已将年轻的小皇帝瞳孔深处的猜忌和疑虑看得一清二楚,也将她这精湛的伪装和演技看破,心中确实没有多大波动。
    这个位面中的自己身份特殊,天下共主,一国之皇。
    能有如此表现也丝毫不令她意外,毕竟风子卿才经历过那些耻辱的遭遇,心性难免会有影响。
    可是,纵然她清楚明白地知道,她心中那几分与上个位面的鹿崽子还未散去的暖意也渐渐消逝了。
    “唔……”
    风子卿闻言一怔,下意识抿了抿唇瓣,一时沉默下去了。
    第二次了。
    自她降生以来,她的生命就牢牢掌握在了那畜生的手里。
    除了这人,再无第二个人对她强调这帝王的身份了。
    就好似她当真是个实权的皇帝,而非一个任人欺辱的傀儡似的。
    ……可笑。
    她垂眸瞧着自己的指尖,下意识披上了那层懦弱的皮子,好似听不明白风一诺说的话一般。
    风一诺瞧着她这般模样,心中莫名有些烦躁起来,忍不住微微蹙眉。
    “臣教给陛下的第一件事,便是请陛下收起伪装,露出身为帝王所应有的气势来。”
    她说得极不客气。
    风子卿指尖一顿,眸色陡然幽冷了一瞬。
    “爱卿在说什么……”
    “陛下知道的。”
    风一诺着实没有什么耐心跟她打太极、比演技了,声音冷了几分,打断了她。
    “陛下不必担忧,臣无摄政王那般本事,本就是为清君侧才如此折腾。”
    “宫中之人非是我之下属,全都是从清白宫人之中挑选出来的,日后也仅会服侍于陛下。”
    “朝中难得太平,陛下当真不想要真正掌权,成为一个实权帝王吗?”
    她微微眯眸,对上了小皇帝暗沉下去、泛着冷意的眸子,打量了两眼,倒是有些满意地勾唇笑了下。
    狼崽子非要装成小绵羊,实在别扭。
    “……丞相愿帮我?”
    风子卿默然几许,对着女人那双平静清冷的好似能看透所有的眸子,也渐渐收起了伪装,眉眼幽冷,陡然弯唇笑了下,柔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