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辰趴在燕明昇身上，双手紧抓着熊猫面包。
    只顾护着面包, 起身不及时的下场是被燕明昇用力抱住，一个拧身，两人位置倒转，苏落辰的背紧贴在办公桌，胸口压着燕明昇。
    苏落辰揪着眉头，苦着脸：“扁掉啦。”
    “我太重了？”燕明昇双眼弯弯看着他，双手悄悄撑在苏落辰的身边，转移了大部分体重。
    他顺着苏落辰的胳膊往下摸，握住藏在身后的手，再把紧紧抓住面包袋的手指一根一根打开。
    刚才的断头熊猫，起码还是个熊猫。
    现在被抢救性发掘的熊猫面包已是面目全非，黑白巧克力涂层已经成碎片。
    比小丑回魂夜里的木偶还吓人。
    苏落辰的表情比三流宫斗剧里孩子被打掉的妃嫔，还要精彩些。
    “哟，二位在忙啊？忙完了出来签个字呗？”金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撂文件，冲着两人摇晃。
    “燕总抢我的面包。”苏落辰开口指控。
    燕明昇拆开面包：“世上哪有人专门拿食物过来给别人看，不给吃的道理。”
    “我又不是人！”
    苏落辰气呼呼，拿人类的礼仪廉耻要求魔王，这是不对的！
    燕明昇揉揉他的头发：“为了一个面包，倒也不必如此。”
    ·
    ·
    苏落辰看着金晶手中的文件，满脸愁苦。
    若金晶手中文件有十斗，八斗尽归苏落辰，一斗归燕明昇，其余部门共得一斗。
    趁燕明昇看文件内容的时候，苏落辰假装看，手指飞快翻动纸页，“哗哗”翻到最后一页，然后提笔签字。
    手被按住了。
    燕明昇看着他：“我一页都没看完，你都看完了？”
    “看完了，我师从量子波动速读法，利用光的波粒二象性……”
    燕明昇就这么微笑地看着他，一旁站着的金晶也默默看着他。
    全村人的农活都不干了，就看你一个人吹.jpg
    二对一，僵持下去吃亏的是自己，苏落辰老老实实低头看合同。
    接下来要拍的那部讲电子音乐的大电影，导演的梦想是能上院线，因此，在某些细节上相当认真的打磨，演员可以不必懂乐理，但是拿起乐器时的姿态要正确，不能发生“手指动都没动，音乐已经婉转悠扬了八个音符。”
    拍摄时间紧，要求高，片酬却并不多，所以一个剧组里的演员全是新人，甚至还有一些是背着学校跑出来的艺校大一新生。
    金晶安排苏落辰进去的理由是：
    第一、试试这种自己完全不熟的角色。
    第二、万一真能上院线，那就发达了。
    第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段时间正好空着，不如去剧组吃盒饭，还能省点钱。
    闲来无事几个演员坐在一起，说自己的故事。
    “上次我们那个剧组的选角导演要潜规则两个小姑娘，她俩居然同意了。”
    “嗐，现在的小姑娘真是……”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选角导演跟她们俩约的时间一样。”
    “那不就双飞吗？不新鲜。”
    “嗯，然后其中一个小姑娘把他给告了。”
    “居然告了？这小姑娘也真是太不懂事了，她自己答应的，这种事本来也就是靠命，睡完就当做无事发生的很多。”
    “不是这个问题，那个选角导演，让她俩陪，结果他的能力，只够他跟一个人做，到跟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死活硬不起来，他又一直没照顾好她，就这么让人在旁边等。等于是这小姑娘光着在一边看了一场活春gong，轮到自己就结束了。”
    “噗……这个选角导演对自己的能力多年的误会终于解开了。”
    另一个叫晋雅的艺校生也贡献了学校里的故事：
    “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拉了五个微信群。除了我，另外三个人在这个群里说这个好，在另一个群里就骂人，虚伪，没意思。这才大一，有功夫跟她们玩宫斗剧，还不如出来接戏，还能赚点钱。”
    她对学校的规定牢骚不断：
    “大一不让接戏，说是要安心学习，打磨演技，切，人家童星三四岁就能出道，苏哥不也才十九，演得多好呀，出名要趁早，苏哥你说是吧。”
    “嗯，啊？”苏落辰原本乐滋滋地蹲在一边听大家讲故事，忽然被cue，一时没反应过来。
    凡是涉及文艺方面的事，都很难说运气、天赋、努力，谁更重要。
    他不知道对学校的规定应该怎么评点，便打着哈哈混过去。
    晋雅又继续说：“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这道理我也知道。我们宿舍上次还团购狐仙牌了呢，嗐，什么用都没有。你们知道网上有个叫偷心小甜妞的网红吗？切，她的头一动，背后放着的玩偶也跟着忽胖忽瘦，p地那叫一个用力过猛 ，真人还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像猪头。居然那么多粉……”
    苏落辰接碴：“我见过她，长得挺清秀，人也不错，我当时身上正好没带现金，她还帮我付账呢。”
    “苏哥，就凭你这长相，要是我在现场，我也替你出呀，她是不是还要你联系方式了？”
    “是我留给她的。”
    “啧啧，”晋雅连连摇头，“你们男人呀，就是看不出谁是绿茶白莲花，人家那是欲擒故纵，要是她主动要，你会有防备，她就是故意让你觉得是你主动问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