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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末日疯人院

    聂燃却再也不开口了,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宁莘莘按捺不住好奇,偷偷转过头,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一张近得快撞上她鼻子的大脸映入眼帘。
    啊!
    她惊呼一声,坐了起来。
    聂燃伸手刮了刮她鼻子,忘记跟我的媳妇儿打招呼了。
    谁、谁是你媳妇。
    是啊,到底是谁呢?
    他回到椅子上,又捧起书。
    宁莘莘忍不住凑过去,将书夺走。
    这是什么书啊?我看看。机动车架势技巧?你看这个干嘛,浪费时间。
    说不定以后有机会。
    不可能的,你没身份证,驾照都考不了。
    聂燃点点头,也是。
    他把书拿走,一步步靠近。
    宁莘莘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么?不要浪费时间。毕竟
    他弯了弯眼睛,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说着拱进她怀里,尽管已经发生无数次了,宁莘莘还是不知所措。
    太主动,怕显得浪荡。
    太抗拒,又好像很幼稚。
    直到聂燃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关掉灯。
    她的心才落了地似的,手知道该放哪儿了。
    聂燃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吻。
    酥酥麻麻,温温柔柔。
    宁莘莘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又绷紧了,他吻到最关键的那一处,忽然回到原位,在她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抱着她说:
    睡觉。
    漫漫长夜,如何睡得着?
    宁莘莘问:你以前抱着别人一起睡过吗?
    聂燃嗯了一声。
    她只是随口问的,没想到竟然问出东西来了,当即说:
    谁?你不是说没有过妃嫔吗?
    是没有过,你担心我骗你?我抱着一起睡过的,是个死人。
    死人?
    宁莘莘忽然感觉背上凉飕飕的。
    准备回宫的那一年,有人派刺客来暗杀我。随行的侍卫都被他们杀光了,我无路可逃,正巧旁边有个乱葬岗,便跳下去,抱着死人睡了一夜。躲过这一劫,才得以回到宫中。
    聂燃的语气很随意,似乎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可宁莘莘分明记得,他结束人质生涯回宫时,似乎才十几岁。
    十几岁的他,是如何在那种环境中度过一夜的?
    她不敢想象,默默的把他抱紧了些。
    聂燃感受到她的力度,轻笑。
    害怕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每个夜晚,躺在我怀里的人只有你。
    睡吧,能和喜爱的人相拥而眠,是多么温暖而幸福的事。
    宁莘莘把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慢慢睡着了。
    在空旷无人的地方住久了,这次的新环境几乎要了宁莘莘的老命。
    打从早上五六点起,外面就吵个不停。
    有卖菜的、卖包子的,大货车轰隆隆的开过去,地板都在震动。
    对面修车行不知道在切割什么零件,滋滋啦啦响了一早上。
    聂燃承受能力强,睡得跟死猪似的。
    宁莘莘撑到七点实在受不了,打着哈欠下了楼。
    院长,早上好。
    郎晓精神抖擞地玩手机。
    她点点头,看了一圈,宛月呢?还没起床吗?
    他出去了,说给大家买早餐。
    已经出去了?这么早?
    宁莘莘牙都顾不上刷,走到窗边探头探脑,生怕出事。
    正好宛月回来了,左手拎着豆浆包子,右手拎着长棍儿似的油条,脸上有种从未见过的,丰收般的喜悦。
    一进门他便说:姐姐你也醒了?猜猜这么多吃的多少钱?
    额五十?
    五十?才十五,肉包子一元两个,油条一元三根,便宜死了。
    宛月满脸的喜气洋洋,高兴得像中了彩票。
    宁莘莘见隔壁老板娘忙着做生意,赶紧把聂燃叫起来,催大家快点吃早饭。
    她想去城里看看,周围的邻居没什么异样,不知道城里是否也跟现实世界中的一样。
    他们得快点,等老板娘得了空,就未必有机会了。
    早上八点,四人准备完毕,可以出发了。
    如何去市里是个难题。
    看地图显示,这里离市区足有三十公里,靠腿是走不过去的。
    宁莘莘想起昨天揽客的面包车,决定站在路边拦一拦。
    谁知面包车没拦到,只有一辆小货车愿意载他们,每人收十元钱。
    他们交钱上车,坐在隐隐散发出猪粪味的货车厢里,迎着早晨的阳光与微风,晃晃悠悠地进城了。
    离市中心越近,宁莘莘就越惊讶。
    当视野中出现她熟悉的建筑和街道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到底是炼狱还是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的话,疯人院为什么一并带过来了?
    可炼狱里的城市,怎么会跟现实世界的一模一样?
    那条开满木槿花的绿化带,在记忆中,是去年年底才修剪完成的。
    抵达一个路口,司机说他的车不能再往前,必须在这里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