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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糟糠妻的傻闺女

    来人正是坐着马车从宫内出来的太子裘匡。
    马车行至傅于景身前之时便缓了下来,话落又听他道:“听说老三你昨夜一入京就马不停蹄的进了宫,怎的?这溧州的风头还没让你出够,就赶着来拍父皇的马屁了?”
    说完也不管傅于景的脸色,当即就一甩车帘,马车晃悠悠地加速往太子府的方向而去。
    “这种连秦姑娘这等弱女子都欺负的睚眦小人,怎的能当我们元晋的太子!”
    瞧着那马车走远的背影,邢城双手握拳一脸的愤愤。所幸他还知道分寸声音并不高,也只有身边的傅于景听得见。
    原对裘匡的话不痛不痒权当放屁的傅于景,听到熟悉的名字,当下便正了神色:“你将此事回府跟我细说一番。”
    话落便率先翻身上了马。骑马自是比马车要快上不少,转眼的功夫两人就越过了前头的裘匡。
    马匹奔驰的气流掀开了裘匡的车帘,凌冽的寒风刮了进来,打得裘匡一个哆嗦。刚要开口骂却晚了一步,只能瞧见对方那黝黑健壮的马屁股。
    随即愤恨地呸了一声,不过就是匹父皇赏赐的野马,就当个宝贝似的,嘚瑟什么!他那里父皇赏赐的什么金贵宝物没有?
    .........
    “此话当真?”
    已然回到府中的傅于景,听罢邢城的话,眉间戾气横生,划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凌厉。
    “千真万确,是咱们安插在太子府中的小桂子亲耳所听,第二日那徐大小姐确是去了太子府。要属下多嘴,这两人还真是相配,皆不是什么好人。太子如今这般明目张胆地邀请她入府游玩,莫不是真将她选为了太子妃?近日京中权贵圈中皆是这般流传,且太子府跟徐府皆没有否认。”
    邢城越说心中越是不服气,这般无能无才之人,怎么就好命的成了太子,若是没有他身后的那帮子出谋划策的门客,这太子怕是早就当到头了。
    随着邢城的这番话落,傅于景深瞳中思忖更胜。他喜欢婉婉的事情堂堂正正,从未想过隐瞒,故此就算是惹来非议他也早就做好准备,定会去正面解决。原以为到时,与他不对付的太子党派会去向父皇进言,只却没想到,他这太子哥哥的手段竟这般的下三滥。
    的确,这般人品怎能堪当大任。
    就是裘匡以往的所作所为,傅于景这里可都备着份儿。毕竟是真实做过的事儿,皆是有迹可循,就算被压了下去并没有闹到父皇跟前,那也不代表就不存在。
    然而就在傅于景准备送一份大礼回敬回去的时候,裘匡自个儿却已经自身难保。
    *
    “你可真是朕的好太子,好儿子!修建堤坝这么重要的工程,你都敢跟朕偷工减料!朕平日是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你扣下来这些银子,害死了多少人你可知!”
    朝堂之上,将近花甲之年的圣上依旧身体健硕,骂起人来中气十足,猛然一掌拍向龙案,金丝楠木的案桌都被震得微颤。
    御阶下的奏折正散落一地,裘匡哆哆嗦嗦跪伏在殿中,额角还有一块婴孩拳头大小的红肿,明显就是被奏折砸的。
    北方冬日里虽少雨多雪,防寒跟除积雪工作做好了倒也没什么大碍。但是南方不同,一二月份正是雨势回归多雨水的时节,延河流域更是往年洪灾的高发地。
    几年前当今更是斥巨资开始修建堤坝,而承揽了总工程的,正是当时急需在朝中扎稳根基的太子裘匡。
    只可惜今年也只是堤坝建成的第二年,竟就这般被高涨的洪水冲垮。原以为从此不再受洪灾之苦的沿河村落,更是一夜之间被大水覆盖,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
    “父......父皇,是儿臣监管不周,但是........儿臣当真是没有克扣修堤款项啊!儿臣冤枉啊!”
    第五十章 太子失势
    裘匡一双被酒色浸淫的眸子如今也溢满了慌乱, 甚至焦急得泛着红血丝,掌心贴地不停地叩首,说出的声音也哆哆嗦嗦底气全无。
    “你冤枉?呵......太子啊太子,你当真以为朕老了, 眼睛瞎了, 耳朵也聋了不成?你平日里做的那些荒唐事真当朕不知道?”
    皇上气极反笑, 把玩着手中拳头大小的镇纸, 长方体锋利的棱角似还在闪着危险的白光, 使得阶下不少人都在小心地咽着口水。
    身居高位多年, 且又是经历过杀伐改朝的开国皇帝, 浑身的气势自是不容小觑。充满了威慑的眸子只微微眯起, 就那么轻轻地落在裘匡的身上, 也让对方丝毫不敢动弹。
    使得裘匡恍惚觉得, 周身全都陷入了岩浆火海。明明他已经在求饶,火舌却还在不断地逼近, 似要贴着他的身体灼烧掉他的储君朝服,仿佛他只要再移动半分就会葬身火海。
    而原先想要替太子求情的几位臣子, 片刻之前也被皇上毫不留情地诏令架了出去。
    当下太子党派众人, 即便心中再焦急,却也没人再敢冒死谏言。毕竟南方毁堤造成的灾情,可不是先前溧州的房屋坍塌可比的。就是遇难人数到现在都还没有统计出来,只知道一夜之间,沿河的几个村落都被洪水淹没。
    “即日起,将太子拘于太子府内闭门思过,为广大遇难灾民祈福,且不得与外界联系。什么时候反思好了,便写一份罪己诏呈上来!退朝!”
    忍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皇上额角的青筋都根根绽起,语毕便也没再看跪在殿中的太子,仿佛再看他一眼都觉得添堵,起身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