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洁儿出声替她说话。
    “前段时间你不是说我们陪她买的那条小洋裙很好看嘛，要不你问倪倪借下那条裙子呗。”
    听到这女生脸色好看很多，问她，“那倪倪，那条黑色小洋裙，能借我穿一下吗？过几天我要去见个很重要的人。”
    姜倪一听不用借她锁骨链，下意识便点了头，虽然那条小洋裙就连她自己也没有穿过。
    听到姜倪答应，其他人对视一眼，顿时拉着她道，“倪倪你不能这么不公平啊，都借衣服给她们穿，那我们呢？我们也要。”
    “是呀，我们姐妹之间就互相穿好了，这样更环保，也省钱。”
    “倪倪你有看中我什么衣服，我也可以给你穿呀。”
    就这样，姜倪天生不擅长拒绝人，只能答应。
    见她答应，众人开开心心的又点了些甜品。
    喝完下午茶，周洁儿提议去商贸大厦，姜倪表示不想去了，结果被几人左右环拥。她无奈，只能跟着去。
    商贸大厦一下午，几人满载而归。
    姜倪摸了摸手里这张卡，内心突然特别愧疚。
    “倪倪，这些衣服你比较喜欢哪件啊？”
    姜倪点了点其中一件裙子。
    “这样啊，那倪倪，这只包包能不能让我先背一下呀？明天我有个发布会，正想着配什么包呢？”
    “倪倪，这条短裙能不能先借我啊？”
    “这副耳环能先借我戴戴吗？”
    ……
    夕阳渐沉，姜倪提着一个纸盒子回到姜家。
    姜怀市正在看报纸，抬眸问了她一句。
    “今天出去购物了？”
    姜倪点点头，手心的银行卡握得紧了紧。
    怕姜怀市问起，转身就上了楼。
    她把小洋裙放在床上，手机里群消息叮叮当当的响。
    她点开，全都是在说今天怎么开心，顺便夸她几句彩虹屁。
    姜倪听着这些夸耀，却一点儿也笑不起来。
    她刷了刷朋友圈。
    其中一个女孩晒了她的耳环，下面有人说了句羡慕。
    她笑呵呵回了句“还好啦”。
    再往下翻，又是一个女生的朋友圈，穿着她的长裙在喝红酒。
    ……
    姜倪翻着翻着，不自觉红了眼。
    她曾经真的以为交到了好朋友，以为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关怀。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份关怀都好像，变味了呢。
    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往下翻，突然看见了那个白底素描线勾勒的男生头像，她心一怔。
    贺祺发了张自拍，身后是大片的向日葵海，他手里举着向日葵，笑得阳光又灿烂。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张照片，她好像便没有那么伤心了。
    姜倪低头，摸了摸脖颈里的锁骨链，鼓起勇气点开了那个头像。
    她打了字又删掉，来来回回几趟，最后眼睛一闭，誓死如归般发过去了几个字。
    “睡觉了吗？”
    当时贺祺正和几个导演制片应酬，几人喝高了，一个劲儿的劝酒。
    和这些导演制片喝酒有一点烦恼的就是，这一个个都是几十年的老酒鬼，应酬更是家常便饭。和他们吃饭总是被劝酒。
    贺祺喝的有些多，酒精起作用，他脸颊微微泛红。
    “来，小贺总，继续喝。”
    那人俯身过来，又给他满上。
    贺祺松了松领带，问服务员要了瓶豆奶。
    搁在桌上的手机颤了颤，他拿起来在手里甩了个弧度。
    看到发信人，眸子快速闪过讶意，随后涌上淡淡的笑。
    他垂着头，打了几个字过去。
    “没呢。”
    看见他回复，姜倪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在干嘛呢？”
    贺祺挑眉，“在应酬，喝了点酒，有些醉了。”
    “那……那你早点回家。”
    贺祺轻笑出声，手指飞动，“回不了，他们不放我走。”
    这话发完，那边停顿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颤。
    姜倪道，“要不我给你打个电话吧，你就说妈妈催你回家，然后溜回去。”
    妈妈催他回家？亏她想的出来。
    贺祺垂头失笑，想了想，决定逗逗她。
    “妈妈不会催我，但是女朋友会。”
    “你要不要“当当”我女朋友？”
    女朋友？
    看见这几个字，姜倪心脏扑通扑通几乎跳出胸膛。
    贺祺等了很久，想着这丫头不禁逗，肯定躲哪里脸红去了。
    “先生这是您的豆奶。”
    服务员把豆奶拿过来，贺祺喝了一口。
    “来，小贺总，接着喝。”
    几人站了起来，贺祺心里骂了句脏话，却是勾着笑，无所谓的举杯。
    而就在此刻，桌上的铃声突然想了起来。
    贺祺一顿。
    把手机打开。
    “喂。”他低低出声。
    姜倪道，“你……你开免提。”
    贺祺不明所以，低笑道，“好。”
    他打开了免提。
    姜倪轻了轻声音，大喊一声。
    “贺祺，你怎么还不回来？都几点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分手！”
    “……”
    整个包厢都安静了。
    几人大眼瞪小眼，贺祺几乎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