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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

    ……
    来时心中有千言万语,这般两人坐下以后,苏恒反而半个字说不出口。他的目光不错眼儿地停留在苏毓的身上,只是听她说话都觉得心中满足。
    苏毓不是没发现他情绪的异常,但苏恒这两年经历的事,并非旁人三言两语能宽慰得了的。苏毓其实很清楚,苏老太君的去世本就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如今亲娘也去了,妻子也没了……苏恒突然之间好像变成了孤家寡人。这种苦楚,旁人不能感同身受,自然也无法劝他释怀。
    两人说了会儿话,苏恒笑着说想念苏毓亲手做的菜:“似乎如今,也不能……”
    “没有什么能不能,”苏毓道,“大哥想吃,我便做给大哥吃。”
    苏毓其实也许久未曾下过厨,她的手总是在写分析和策划,甚少停下笔杆子。此时扭了扭手腕,还有点儿生疏的样子。刚转了几下,瞥见苏恒的眼神,苏毓忽然扭过头来道:“大哥要不要试试?”
    “嗯?”苏恒一愣,“什么?”
    “亲自下厨。”
    苏毓是没有君子远庖厨的概念,想着制作美食的过程是一个治愈的过程便拉上苏恒一道,“既然想吃我亲手做的菜,大哥可不能坐着吃白食,得付出点劳力。往日在乡下,我做饭时宴哥儿都是必须得打下手的。大哥你瞧着利索得很,也来干点活换吃食。”
    苏恒还没听过这种话,这回是真笑了,十分开怀:“哦?”
    “走,”苏毓拉住他袖子,“想吃就得干活。”
    苏恒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一下,然后便弯着一双眼睛就被苏毓轻松就拉去了灶下。
    为了方便处理庶务,提高效率,苏毓偶尔忙起来也会在工厂过夜。工厂里应有尽有,还真有特地为苏毓布置出来的小厨。苏恒第一次亲自下厨,亲眼目睹食物一点点变成佳肴,心里沉甸甸的情绪似乎慢慢地松弛。他瞥着灶台烟雾中的苏毓,不知想到了什么,勾起唇浅浅笑起来。
    苏恒没有待很久,用罢午膳便回城了。
    苏毓亲自送他出去,看着他的马车走远才折回书房。她手里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下半年还得南下金陵一趟。金陵这一带成了苏毓的封地,金陵是一个贸易大城,正好适合了苏毓经商。不管如何,她都该去封地看看情况。许多生意得配合政策整治一番。毕竟金陵五大商贾世家垄断了金陵的经济命脉对苏毓来说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她必然要采取一些行动,打破这样的局面。
    就在苏毓为了制定政策劳神,一个王爷府的随从匆匆地冲进了工厂的书房。
    “主子,宫里来人了。”
    来人是陈子安,徐宴的贴身随从。经过这几年跟在徐宴身边的历练,陈子安也迅速成长了。他如今与先前被苏毓买回徐家时的瘦弱不同,人已经壮实沉稳了起来。
    他见到苏毓,快步走过来便单膝跪下:“殿下,宫里出事了。”
    这段时日以来宫里接二连三的出事,苏毓听到这样的话都已经不奇怪了。苏毓缓缓地从书页中抬起头放下笔,眉头便拧了起来:“又出了何事?”
    “苏贵妃和老冀北候夫人白清乐互相指责当年殿下与苏家姑娘‘狸猫换太子’之事为主谋。双方互相指责,争执不休。苏贵妃指责李国夫人恶意混淆皇室血脉,李国夫人则又指责苏贵妃卖嫂求荣,行迹龌龊。并当场抖露出当初殿下流落民间的真相。直言殿下的失踪是苏家老太君故意所为。”
    陈子安说到这,抬眸看了一眼苏毓,继续道:“陛下为此大发雷霆。当场将李国夫人和苏贵妃打入天牢。盛怒之下,已经命人苏国公府和冀北候府的人齐齐拿下。宫里如今来了人,请王爷您立即进宫。”
    “齐齐拿下?”苏毓心中一咯噔,“苏家所有人?”
    “是。”陈子安沉声道。
    “苏恒也被拿下了?”
    陈子安沉重地点了点头:“是,殿下,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您。”
    苏毓顿时心口一紧。事实上,这些事情苏毓早就知晓。明明当初换孩子武德帝自己便在场,他此时却将自己从这件事里完全摘出来,未免无耻:“来人,备马车!”
    这桩事过了这么久,武德帝闭目塞听地护了晋凌云那么多年,这等情分说没就没?
    目睹武德帝毫不犹豫刺死白清乐的恐惧陡然之间袭上心头。苏毓这一刻只觉得齿冷。她一边快步往院子外走,一边扭头问陈子安状况:“那禹王呢?七皇子呢?”
    “禹王在乾清宫外跪着,七皇子被关了禁闭。”
    陈子安道:“如今宫里乱糟糟的,大人人在宫里等着您过去。”
    苏毓的眉头拧得打了一个结,也觉得头疼。说起来,这几个月来,这武德帝的行为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宫里的皇子一个接着一个出事,不是死了就是残了。苏毓还想着是不是查出了谁在背后捣鬼,结果这些事没查。反倒是糊涂一辈子的武德帝突然大开杀戒,丝毫不顾及往日情谊。
    “大人怎么说?”苏毓其实也好几日没见着徐宴了,两人都忙,“可有留什么话给本殿?”
    陈子安摇了摇头,“大人接到消息便匆匆进宫,只吩咐了奴过来禀告殿下。”
    出了院子,门口便停着一辆马车。
    这会儿天色也有些晚了,天边的彩霞映照得半边天空都是彤红色。苏毓看了眼马车,似乎不是淳王府的马车。刚想问,但见陈子安行色匆匆的样子,便也没多问匆匆就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