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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

    苏毓的话才一落地,苏贵妃的脸色就青了。
    她暗中死死瞪了苏毓一眼,红口白牙地就狡辩:“胡说八道!本宫对你没有不满!”
    苏毓没说话,只将自己红肿的脸颊展露在武德帝一行人眼前。武德帝可不是那等会照顾人体面的人。整个后宫,除了白皇后与他来说是正经夫妻以外,其余人都是妾。哪怕苏芳陪伴他二十多年,为他诞下两个皇子,已经坐稳贵妃之位,依旧是妾。
    换言之,除了白皇后和晋凌云会让他牵挂,苏氏在他这里就是个不讨喜的玩意儿。
    果然,武德帝的脸色黑沉下去。
    他脸一拉,跪在地上的宫婢们魂都要吓飞了。一个个脑袋抵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苏贵妃也被他突然变脸吓得不轻。激灵灵一个哆嗦之后,立即清醒过来。可虽说能明白武德帝为何会如此生气,但苏贵妃想想又不理解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儿能值得武德帝如此盛怒!
    不过一个公主罢了。出生时都能轻易换出去,这么多年从未养在膝下,更别提什么深厚的父女之情。武德帝至于为这样陌生的一个女儿,对二十七年的枕边人如此冷情?
    苏氏心里又委屈又震惊。她膝行过去抱住武德帝的腿:“陛下,妾身是什么性子您难道还不清楚么?妾身这脾气也就一阵一阵儿的。方才确实是火气上来了,一时之间没能克制住。但这会儿妾身冷静下来自然就没事了,侄女不懂,陛下难道不清楚?何必跟妾身计较……”
    苏毓适时插了一句嘴,“贵妃娘娘说的是,就是不知方才教训毓娘是毓娘何处惹得您的火气?”
    “你……”苏贵妃被苏毓这话给噎得一顿,顿时火冒三丈。
    “毓娘自问今日是第一次入宫,”苏毓一幅不解的模样,“难得有幸受娘娘传召,居然入宫便是来受教训……不若姑母给毓娘一个理由,否则,毓娘心里实在过不了这个坎儿。”
    苏毓的这话说完,武德帝的脸色已经不止是难看了。
    他不知何时踱步到苏毓的身边,近处看,脸颊上的红肿更明显。实际上,武德帝也不知自个儿此时是个什么心思。也许是父女血脉作祟,也许是苏毓长得实在太像年轻时候的白皇后,又或者,其实两者共有之。武德帝一想到方才跨进殿中来看到的画面,就觉得如鲠在喉。
    如同苏毓话里所说的,这苏氏心里头一不爽快便传苏毓进宫来教训。这到底是何意?这是将对皇后的恶意都洒到这丫头身上么?
    心里如此觉得,武德帝看那动手的宫婢们,眼中闪过恨色,恨不得剁了他们的手。堂堂晋王室的嫡公主居然被几个贱婢按在地上抽巴掌,这是拿他晋王室的血脉当什么!
    没有出言维护苏毓,武德帝厉声喝道:“今天白日里动用私刑,心思如此歹毒。这几个扇巴掌如此了得的人,朕看,手也不必要了。都退出去,剁了吧。”
    他说话做事素来任性妄为:“还有贵妃苏氏,关起门来教训人出气。如此嚣张跋扈,不成体统!朕看你也别给朕找事儿了。直至年关这段时日你就在钟粹宫呆着!若是再叫朕听到你惹是生非的动静,你这贵妃之位也别坐了!德不配位的人,给再多体面也是白费!”
    “杨秀,你在这给朕看着。这么会动用私刑,你且叫这些人都尝尝,动用私刑的滋味儿!”
    他忽地扭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站着的苏毓。恰巧迎上苏毓冷淡的目光。武德帝眼眸微微一善偏过视线,朗声道:“苏家姑娘,没事你就退下吧。往后少往宫里来。”
    说着,连晋凌云的事情也没问,带着人便怒起拂袖而去。
    苏毓应了一声诺后,转身便离开了钟粹宫。
    陛下亲自开口,金口玉言,钟粹宫的仆从想拦也不敢拦苏毓。苏毓不敢久留,这苏贵妃委实跟一般人不同,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古怪的行径来。除了钟粹宫,当下她便匆匆出宫了。
    人走了,立即有人传话到未央宫。
    白皇后听说苏毓走得时候脸上挂着两个肿的老高的巴掌印,直接将手里的杯盏就扔了出去。碎裂的瓷片崩的满地都是,偶有一两片划破了她的手,白皇后也没在意。鲜血从白皙的手指上冒出来,白皇后搭在桌案上的手指都在剧烈地颤抖。
    “贱婢尔敢!”白皇后从未如此盛怒过,苏贵妃的这做派,明显就是在拿吾的女儿出气。白皇后这一口气着实咽不下去,苏氏那贱人简直恶心至极!
    “关嬷嬷!”这么多年,苏氏那等没脑子的蠢货能安然无恙坐稳苏贵妃的位置,是她放她一马。
    事实上,苏贵妃不知有多少把柄捏在白皇后的手中。没脑子的人,二十多年早已满头包了。一直没有收拾她,当真是厌倦了永无止境的争斗。少了一个苏贵妃,总还会冒出一个王贵妃。白皇后宁愿养着一个没脑子的蠢货,也不想再叫另一个人后来居上。
    可是她好心放过苏氏,苏氏却总是在她的底线上踩:“是时候给苏氏一点教训了!”
    关嬷嬷一看白皇后这脸色,知道她气狠了:“娘娘息怒,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白皇后这边的动作,苏毓不知。苏毓从宫里出来以后便命车把式驱车往徐家赶。也不知她是事故体质还是怎么地,马车刚经过闹市区,就叫苏毓又撞见了一桩事儿。
    上回便撞见过一回,这回又叫她给撞上了。只见冀北候府的两辆奢华的马车积聚在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苏毓坐在马车上看得远,清楚地看到人群正中央,一个美艳高挑的中年美妇人一巴掌将一个正红衣裙的中年妇人给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