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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 徐宴目光落在上面,当初毓娘怀乘风之时他年纪尚小,且心有排斥,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今时今日看到苏毓的肚子,想到里面有个两人的孩子,心里就如水荡开。
将书搁到书桌上,他起身缓缓走到苏毓身边坐下,手便自然地搭上去。
苏毓:“……”作甚?
徐宴离家一个多月,明明感觉不长,但却又有很大的变化。一个月前,苏毓的小腹还只是轻微的起伏,此时便已经隆起了一个小丘。手摸上去,有种温热的触感,徐宴低垂的眼帘里闪着细碎的光。他不是那等擅长关怀的人,摸了许久,才干巴巴的一句:“近来吃得可好?歇息得可好?”
“……”苏毓对这种问题提不起兴趣回答,努了努嘴,很敷衍地点头:“还行。”
徐宴也不在意她敷衍,一张白玉雕成的大手摸着苏毓的肚子,忍不住就将脸埋进了苏毓的颈侧。
苏毓本来有点不耐烦,身子顿时一僵。
徐宴轻缓的呼吸扑在苏毓的脖子里,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青松气息。强劲且年轻的心跳清晰地映入耳朵,徐宴身上独属于年轻男子的燥热就烘上来,苏毓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被他躁动的心跳给烘热了。腰上缓缓环上来一只手,她被他抱进了怀里。
脖颈里的脑袋很细微地蹭了蹭,苏毓感觉到颈侧的皮肤被小刷子刮了两下,有些痒。
就在徐宴眨动眼睛,抱着的两个人突然浑身一震。徐宴懵懵地抬起头,苏毓也有些懵,两人对视一眼,看向了苏毓的肚子。不疾不徐从容不迫的徐大才子磕巴了:“它,它动了。”
苏毓也很懵,两辈子第一次怀孕,她感觉惊奇:“啊,这,动了?”
两夫妻默默地盯着苏毓的肚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宴的手还搭在上面,久久不愿挪开。屋里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两人屏住呼吸地等着。苏毓比他好不到哪儿去,身为一个理科博士,她当然知晓胎动的意思。但怀孕这么久,她从未亲身感觉到什么,突然的胎动,令人猝不及防。
不是,在家不懂,怎么来豫南书院就突然胎动?苏毓睁大了眼睛,等。
等了许久,不见它有动作,两人只能作罢。
徐宴有些激动,说初为人父的激动有些过。毕竟乘风是他一手带大。但不得不说,似今日这般,在孩子还未长成之前感觉到生命的气息,这种感动异于寻常。徐宴小心翼翼地环着苏毓,缓缓地松开,想将她扶起来。但一想,苏毓本身就是坐着的,没必要扶,又作罢。
他站起身,屋子里踱了两圈,忙着翻箱倒柜:“毓娘,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苏毓:“……不用。”
苏毓比他淡定,生命的奇迹感受了一下,她就缓过来。
他一个人在书院,日子过得十分凑合。这突然意识到要找点什么吃食,翻箱倒柜一圈发现自己屋里除了书就还是书,什么补身子的东西都没有。于是又去拆包裹,但包裹里都是苏毓给他带的吃食,麻辣鲜香的小零嘴儿,不大适合给苏毓吃,“渴了吧?我去烧点热水。”
苏毓:“……”还别说,确实有点渴。
眼睁睁看着徐宴生火,烧了一壶水,苏毓端着蜜水喝了两盏才想起来是干什么。苏毓放下杯盏,张口将苏恒的话说出来:“苏家的长辈病情加重了,怕是等不及明年,今年就得随大哥回京。”
第九十五章
秋高气爽的时节, 偶尔有几片落叶打着旋落下来,带着一股萧瑟的味道。
徐宴动作一顿,偏过头来看着她。苏毓此时半靠在床榻上仰头看着纱帐上的纹路,说话之时颇有些无所谓的样子。屋里顿时静下来, 徐宴站起身。窗外的秋风吹动得窗户翕动, 光照在他身后。逆着光, 细长的光影晃悠, 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
许久,徐宴走过来在苏毓的身边坐下:“毓娘, 你,心里怨恨我吗?”
苏毓一愣, 扭头看他。
徐宴端坐在她的身边,身影不自觉地笼罩着苏毓。他那一双总是被眼睫半遮的眼睛此时黑沉沉的, 似乎里面翻涌着什么, 有些压抑。徐宴并非没感觉, 他其实所有事都心里有数。
两人自婚书一事以后失了融洽和亲昵, 苏毓的冷淡, 他一一看在眼里。虽说婚事七月底已经补上,但迟来的婚礼能弥补,隔阂却并非一夜之间便消除的。徐宴知苏毓心中失望, 但这桩事由来已久, 并非他三言两语便能解释得清的。且说句难听的,当初他本就是故意为之,现如今也无从辩驳。
徐宴不否认是他自私, 他也早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只是在这日之前,他未曾想过苏毓的冷淡会对他造成如此大的影响,令他无法忍受。
眨了眨眼睛, 苏毓不清楚毓丫恨不恨,但她是有些膈应的:“为何这么问?”
“那毓娘,”徐宴顿了顿,又道,“你认为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是在谈去京城?怎么突然聊起这些?苏毓眨了眨眼睛,坐直了身体。
靠得近了,苏毓这才惊觉徐宴的面部线条不知何时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轮廓越渐锋利。那双眼睛也渐渐少了少年人的天真清澈,变得冷峻深邃了起来。他此时静静地凝视着苏毓,眼帘抬起来,直白的情绪暴露在苏毓的眼前。
他很冷静地问苏毓:“毓娘是觉得我太自私了么?”
苏毓一愣,眉头蹙起来:“宴哥儿,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