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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

    他不适地蹙了蹙眉头,将这股奇异的涌动归结于血脉亲情。正是因为这一份结论,他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这就是他走失了十四年的亲妹妹——苏毓。
    是的,名字也是有的。苏家丢失孩子时孩子已经八岁了,八岁的孩子如何会没有名儿?苏家的规矩,孩子生下来就是要取名字的。苏毓的名字,还是老定国公翻遍了典籍取出来的名。但就是这般有名字,苏家人还能找错人,可见其敷衍了事。
    这么一大照面,苏恒心里有了定论,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
    徐宴誊的那副画,原本的画,苏恒也带了过来。
    此时当着众人的面儿展开,画像的脸便就暂不说。这画像不晓得是谁着手,画的确实不太好。苏毓将自己右手的小拇指亮出来,那与画上一模一样的黑痣基本就定了。苏恒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毓的脸,那眼神沉得徐宴的眉头都蹙起来:“……生辰八字能说一遍么?”
    苏毓心里一咯噔,目光轻轻在众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将她报给徐宴的生辰八字又报了一遍。
    苏恒听到这基本不怀疑了,他抿直了嘴角。伸手想握苏毓的脑袋来着,不知为何,转而落到了苏毓肩膀上。拍了拍,他惜字如金道:“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
    徐宴的眼睛落到了他搭着苏毓肩膀的手上,苏恒的手拍到了苏毓的脖子了。不知为何,徐宴心中涌出了一股奇怪的反感,他静静地凝视着苏恒。若是不出错,这应当就是他的大舅兄。明明苏恒看苏毓的眼神只是惋惜罢了,但他总是有一种奇怪的错觉。
    他于是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拿掉了苏恒的手:“大哥预备怎么处置冒领之人?”
    苏恒听到这一声‘大哥’眉头蹙了蹙,须臾,渐渐平复下去:“自然是严惩不贷,赶出国公府。”
    “那当初为何弄丢毓娘,可有交代?”
    苏恒的目光锐利起来。他缓缓抬起眼帘,不得不说,苏恒是这么长久以来,除了徐宴以外,长得最俊美的男子了。他与徐宴那股清隽出尘凛冽不可侵犯不同,苏恒身上有着浓厚的金玉堆砌出来的尊贵感。此时严肃地抿着嘴唇,一股扑面而来的贵公子的强势:“……你是?”
    徐宴缓缓地勾起嘴角,嗓音清淡如山间云雾:“我是毓娘的相公,徐宴,见过大哥。”
    第八十九章
    认亲这种事, 其实只在于当事人一念之间。苏恒认了苏毓,那其他人就是恶意冒充的。况且,苏毓论长相和气度, 都比先前那个市侩的妹妹好太多。苏恒沉沉的目光落苏毓身上,眼前之人有一双与他们兄妹三人一模一样的桃花眼。既然生辰八字和名字也都对得上, 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过几日便随我回京吧。”
    苏家丢失十多年,这些年来, 苏家人早就当没有这个二姑娘。芳娘被找回去,也是家中重病的祖母长嘴里叨念着要找。找回一个芳娘,哄祖母安心,这就够了。毕竟已经这么多年, 没有情谊,纯粹就当多一门亲戚。芳娘回苏家之后,苏恒其实也没怎么跟她打过交道。
    苏恒为人板正, 因着亲眼看了爹娘这么多年纠葛,他对自己的情感十分克制。除了家中长辈孩子略有几分温和以外, 对妻子妾室等感情吝啬得几近冷酷。找回来十多年没见的妹妹,自然也是没多少兄妹情谊的。这一次苏恒原本是不来的。但看在白老先生亲自去信的份上, 亲自走了这一趟。不得不说这一趟来的对,见到苏毓,反倒叫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惊喜的感觉。
    “家里长辈念叨多年, 都十分挂念你。”
    苏毓:“……”果然,她就知道。
    徐宴的脸色沉下来, 虽然他跟苏毓说过会支持她的任何决定。但是真的到苏毓要离开,他平静的心湖又仿佛搅动起来,无声地泛起波澜。他安静地凝视着苏毓,克制着没有说话干扰。
    “大哥, ”苏毓其实觉得苏恒这个大哥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她此时与他坐得太近,略有几分不适,“这怕是不行,我这边抽不开身。一来,徐宴还在豫南书院读书,乘风年纪还小,不便于离开金陵。再来,我已有身孕,如今月份还浅,尚不可长途跋涉。”
    苏恒听到这心里一咯噔,他下意识地就瞥向苏毓。对上苏毓的一双眼睛,又偏开了视线去瞥徐宴。他们兄妹说话这一会儿,徐宴从头到尾都安静地听着,并没有插嘴。不过即便是安静,谁也没法忽视他的存在。不知为何,明明才刚刚认亲,他这会儿就有种看徐宴不顺眼的感觉。
    低头又瞥了一眼苏毓的小腹,平平的看不出分毫,苏恒叹了口气:“那总得回家去见见长辈。”
    亲都认了,自然是要去苏家走一趟:“这是自然。”
    苏毓其实不太擅长处理感情,不仅爱情,亲情她同样也不太擅长。苏恒给人的感觉攻击性太强了,她便会下意识地戒备。说来也是瞧了,苏毓能跟徐宴十分和睦地过大半年,还是得益于徐宴这冷淡却又温和的脾性。正是因为徐宴冷淡,苏毓才总想去逗他。
    不着痕迹地挪开了距离,苏毓贴着徐宴:“回京城必然是要回的。若是要去,也该我们一家子一道过去。回京来回的路途少不得三个月,至少要等我孩子生下来,养好身子以后。”
    苏恒眉头蹙起来,但也知晓这事儿不能勉强,子嗣最重。
    想了想,苏恒答应了:“罢了,子嗣的事儿乃大事,确实是随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