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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 苏毓心里一跳,没有说话。曹溪安的这话正中了苏毓心思,若是可以,当然是长久合作更好。
她垂下眼帘,遮掩住眼中的神色:“那曹公子预备如何做这买卖?”
“不若这样,六千两, 我买下你上回那一套和今日这一套的衣裳款式。”心中是信了苏毓是徐宴的内眷这话,曹溪安自然也不压那一千两银子。还别说,商贾都晓得趋利避害会看人,他自然更会掂量。做生意都是小事儿,曹家还真不计较这三瓜两枣的小钱。
他看中的是徐宴这个人,以及徐宴背后的白启山老爷子。
事实上,在书院他不是没跟徐宴搭过话。但徐宴此人疏淡寡言,不远不近,根本看不出深浅。若是生意上跟徐宴的内眷搭上,这上赶着碰上的好事儿,他总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弄巧成拙,“徐娘子往后的衣裳款式,先拿来我这过目,若是合适,你入股如何?”
曹溪安这话说的可以说十分公允,甚至有些让利了。虽说苏毓自认衣裳款式若经营得好确实能赚,但毕竟二人是头一回做生意。开出如此条件,在哪个时代都没有这么好的事儿。
苏毓并没有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冲昏头脑,听到他主动提及,看他的眼神不由审视起来。
曹溪安有心,自然就任由她审视。
苏毓思索了片刻,点头答应。
还是那句话,有钱不赚是傻子。虽说不太清楚这个人的目的,但做买卖不是做别的。只要看好了合约,旁人也没那么容易诓她。再说,徐家能图的也就只有徐宴这个人了。这是一场相对来说公平的交易。毕竟不到最后,谁也不清楚到底谁占了更大的便宜。
与旁人只是看好徐宴不同,苏毓可是很清楚这厮最后官居首辅,位极人臣。
“入股自然可以谈,”苏毓出门之前便想过这点,所以将那日画的男款衣裳的花样子都带出来。只是在他开话头之前没有拿出来,此时淡淡道,“就是不知曹公子有何想法?”
苏毓不急不躁镇定自若的模样,曹溪安一边看着一边觉得书院的那些传言根本就是扯淡。什么徐宴的内人并非什么明媒正娶的妻,而是乡下十来两银子买来的童养媳。大字不识,貌丑无盐,年老体弱,还不利子嗣。这些年若非徐宴品行好,不离不弃,否则早就该被休弃的。
曹溪安看着眼前窈窕婀娜的女子,以及一旁漂亮得像观音菩萨座下童子的孩子,心道若是这都算貌若无盐,那传话的人得多倾国倾城?
“你以花样子入股,经营、裁制、售卖都是我手下人来。”曹溪安既然提出入股,便也条件放宽,“两层股如何?我认为合情合理。”
苏毓不清楚这个时代的商法,或者说,这个时代就没有商法这一门。若是抽成,抽百分之二十,比起先前卖菜品方子还多出一层。苏毓当然没有不满,只是得来的东西太轻易,总是叫人再三思量:“那曹公子有什么要求?既然提出了报酬,要求总归是有的。”
曹溪安听这话又笑了,这女子半点不像乡下来的,头脑清晰得厉害:“我得看过徐娘子的样品再做定夺。”
这话落下,苏毓就放下心了。
“样品暂时没工夫做出来,”苏毓也不藏着掖着,将那一叠稿子拿出来。这几张稿子也不重,苏毓一大早用画筒卷起来,让徐乘风小屁娃子背着呢,“我这里有画稿。”
眼睁睁看着苏毓从吃点心的小娃娃背后拿出一个画筒。
小娃娃无动于衷地任由母亲动作,手里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受影响。曹溪安颇有些哭笑不得。两次见这徐家的娘子,总觉得徐宴家的这娘子有些不一般。这年头姑娘家都讲究温婉贤淑,温顺听话。曹溪安却觉得徐家娘子身上透着一股不安分,但特别有鲜活气儿。
画筒的盖子打开,将里头的画倒出来。
苏毓一张张打开,都是男款,那各色各样的衣裳就展露在曹溪安面前。苏毓也是留了个心眼儿的。衣裳呈现的是整体的效果,胳膊,肩膀,腰身如何做,苏毓没有细致的画。若要呈现画作里衣裳的款式,还得苏毓亲自去跟绣娘裁缝商量才可。
曹溪安看这些衣裳的样式,倒是第一眼没被款式吸引,反而被苏毓独特的作画技巧给惊住了。
水墨与水粉的自然融合,画出色彩渐变和光色明暗的效果图,曹溪安十分震惊。
当下的作画技巧就不必再赘述,苏毓的画法当真是新颖独到。曹溪安来金陵晚,十来前天快要开学才匆匆赶到。尚且不知苏毓曾因一幅画在字画局大放异彩,并且还招来了一场不小的麻烦。此时捧着稿子,忍不住就问苏毓:“你这颜色是如何画出来的?”
苏毓一愣,发现那日作画没注意,又习惯性用了自己的画法:“哦,这个啊,是我独创的画作技巧。颜色也是我调配出来的,让曹公子见笑了。”
“哪里,”这若是见笑,那他的画技岂不是滑稽?“徐娘子还擅丹青?”
苏毓眨了眨眼睛,不知该应好还是应不好。
曹溪安没听说孙家跟徐家闹得那一出,见她面色犹豫,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不多勉强:“这几套衣裳看画作是都不错的,但没看到实物,也说不好呈现的效果。不若这样,徐娘子若是得空将这几套衣裳做出来,叫我看一看上身的效果,我们再来谈入股之事?此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