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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炮灰表小姐

    宋嘉月全程都犯晕。
    来道贺的人超乎意料的多,提前备下的红包不够分,到后来便是临时准备。
    之前准备红包也不是因为确定俞景行能考中,单纯想着万一考中,按规矩,别人来贺喜总是得给赏钱。谁晓得不仅当真榜上有名,连吉祥话都快听得耳朵生茧。
    俞舒宁等人少一些以后才来寿康院向宋嘉月道喜。后来,趁着俞景行不在,她悄悄问:大嫂,我大哥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其实早就知道?
    印象里始终身体孱弱的人却考取功名。
    这让俞舒宁在猛然间反应过来,她对自己这位大哥的误解似乎还有很多。
    宋嘉月哪来的早知道?
    她甚至曾经格外笃定这个人根本活不了几天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厉害?直到夜幕降临,宋嘉月才艰难脱身,不必再招呼人,也得以和俞景行好好说两句话。她有和俞舒宁近乎相似的好奇。
    宋嘉月毕竟还是有常识的。她清楚对于大多数的学子而言,寒窗苦读十数载乃至数十载,都未必可以等到金榜提名的那一天。但是俞景行呢?
    他从小身体便不如普通人那样康健。
    这意味着他不可能像大多数人那样,付出那么多精力在读书这件事情上。
    身体状况极不好的时候,他更是连书册子都碰不得。
    然而,俞景行却凭着这样的条件金榜题名,成为最拔尖的那一拨人中的一员。
    宋嘉月打心底里认为他了不起、认为他很厉害。
    她虽然在问为什么,但并不全是疑惑,更多的是感慨,是感叹。
    俞景行和宋嘉月正在用晚饭。
    他将一块挑去鱼刺的鱼肉夹到宋嘉月的碗里。
    这算不算夸奖?
    见宋嘉月肯定的点头,俞景行又微笑道,也许不过是运气比别人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宋嘉月笑眯眯,我记得去年麦冬还说,外头那些人迟早个个吓得眼珠子掉一地,现在回头看,他这话倒当真没有错。
    她更记得肃宁伯府的九小姐如何对俞景行恶言恶语过。
    和董慧兰这样的人计较当然不值得,可打脸这种事,就真的很爽啊!
    倘若她曾轻视过俞景行,往后不必说见到他这个人,光听到他的名字,都该自行惭愧,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不过,她大概不必对那种人的厚脸皮抱任何期待。
    不是人人都愿意或者能做到直面自己的错误。
    所以才会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是不是不小心捡到宝了?
    宋嘉月后知后觉,那可当真是得对你好一点才行。
    这个主意不错。
    俞景行抬眼,老神在在附和。
    夜里,宋嘉月和俞景行躺在床榻上。
    她问起俞景行的小时候:你是不是从小就喜欢看书的?
    不看书也没有太多事可做。
    俞景行顿一顿,说,而且看书确实很消磨时间。
    沉浸在书里便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等到慢慢从不同的书籍里品出趣味,愈发现看书的好处,才真正喜欢上。
    宋嘉月感觉自己晓得了他为什么会朋友很少。
    说到底,与人打交道太费心力,何况可以交心的朋友本就难得。
    酒肉朋友纵然易得却也易散。
    谈什么真心?
    如此,不如看书来得实在、来得安心。
    情感可能会变,比起来,从书里得到的东西,年年月月,始终如一。
    宋嘉月一时想到自己。
    她过去不是有很多朋友的人,到今天也还是这样。
    如果要说
    她是很庆幸能和俞景行相互陪伴的。
    那你小时候是怎么和卫琅认识的?
    我记得年前吃饭的时候,卫琅说过你们已经认识十几年了。
    好像是
    俞景行凝神想一想,他被一条大狗追着跑,我让人把那大狗赶走的。
    脑海里顿时浮现小时候的卫琅被狗追、被吓哭的画面,接着想到他现在已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宋嘉月没忍住扑哧一笑:这个,真看不出来。
    难怪卫琅这么甘愿一口一个俞大哥。
    半晌,宋嘉月又笑着说: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
    殿试是在三月份,主要考的是策问,且皇帝陛下亲自出考题。
    俞景行如期参加最后这场考试。
    不同于之前乡试、会试,俞景行去参加殿试,宋嘉月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一来殿试不像那些考试一样对耗费精力,二来她对结果无所谓。
    知足常乐。
    宋嘉月心态摆得很正。
    左右殿试的基本宗旨是对贡生们进行一次最终的排位,至于能排在前面还是排在后面,于她而言,无非是俞景行厉害和更厉害的差别。问题一点儿都不大。
    殿试之后,俞景行或许便要走马上任。
    宋嘉月稍微想象了一下,她跟着俞景行到外地去。
    邺京固然好,但是能去外面看一看也很好啊。再则如果当真去外地,必然只有她和俞景行两个人,像过去在别院那样,宋嘉月认为这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