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借住
    “我的毕设主题是含蓄之美，想做一套古风的服装。刚才看到小姐姐那一低头抬头，就觉得你的气质简直太适合了，一下子就有了灵感，想给你量身定制一套。”
    虽然向来不是很能理解“气质”这种东西，但这番话确实成功让韩露迟疑了。
    她一直都挺喜欢古风的东西。但她的喜欢，多数时候也只是多看两眼、默默赞叹一番。
    现在突然有人说想给她量身定制，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快了两下。
    见韩露没说话，章令扬再接再厉地游说道：“小姐姐，做我的模特很简单的，只需要你有空的时候配合试下衣服就行。设计完我送你几套各种颜色的成衣好不好？”
    “令扬在设计方面还是很厉害的，我母亲就很喜欢他做的旗袍。”季修怀也跟着帮腔：“如果小露不忙的话，不妨试一试，就当是免费定制衣服了。”
    “我的定制可是有市无价的。”章令扬骄傲地一挺胸，不着痕迹地从后视镜瞄向韩露，收回视线时，却对上韩霜冷冷盯来的目光。
    见韩露仍低着头，章令扬冲韩霜扬了扬眉，一脸嚣张和不屑。下一秒听到韩露开口，又急忙收敛起表情。
    “需要的话可以找我，但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听了两人的话，韩露感觉当这个模特好像还反而要占人家不小的便宜。
    她对占便宜没兴趣，但确实有点想知道，在别人眼里，她的“气质”是怎样的，适合她的衣服又是什么样子。
    “几套成衣就算了，把试穿的送给我做纪念就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小姐姐我们加个微信吧。”章令扬趁热打铁，直接报了自己的电话号。
    韩露一边按着手机，一边轻声说：“总是叫‘小姐姐’听着怪怪的，你还是换个称呼吧……”
    章令扬倒是从善如流，立刻换了称呼：“好啊，姐姐。”
    “姐姐”二字出口的瞬间，韩霜盯着后视镜的视线愈发森寒。
    如果说之前算零度，现在恐怕至少是绝对零度。
    虽然不甘心做韩露的“弟弟”，也已经很久没叫过她“姐姐”，但并不代表，他能容忍一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癞蛤蟆玷污这个称呼。
    于是韩霜开口“指点”道：“小章，你没有女朋友吧？管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叫‘姐姐’会把人叫老的。”
    一声“小章”就成功让章令扬嘴角抽搐，更别说后面的连续打击。
    他深吸一口气，放慢了车速，“受教”地回答：“确实不对，韩露小姐姐是我的缪斯女神，怎么能叫姐姐呢？不好意思啦女神，我错了女神，请原谅我女神。”
    韩露无语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开始反思刚才答应得是不是太草率了。
    韩霜无声地笑了，收回视线，悠哉地换了个姿势。
    季修怀皱眉拍了章令扬肩膀一记。
    “正经点儿，别乱开玩笑。”
    “没开玩笑，韩露小姐姐就是我的女神。”章令扬语气忽然严肃，认真地说：“你不懂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缪斯’有多么重要。”
    行吧，也许搞艺术的就是这么特立独行。
    韩露已经把心态调整到了“你开心就好”，不打算再理他。
    但章令扬忽然话锋一转，开始讲他对古风服饰的各方面了解和之前经历的趣事，韩露渐渐听得有些入迷，对他的印象也开始改观。
    一顿饭下来，两人已经有说有笑了。
    所以当章令扬提出宿舍已经关门，想在韩露家借住一晚时，她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看向了韩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