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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论炮灰攻如何被主角受反攻

    天上还在滴滴答答下着雨,缠缠绵绵的,下个没完。
    山道上清扫落叶的小童打了个喷嚏,放下手里的扫帚开始搓手跺脚,明明是春日里的时节却比冬日还冷。
    “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他喃喃几句,复拾起扫帚,一抬头却看见一个白衣人影在竹林里一晃而过。
    那背影很瘦削,高高的,偏生有几分羸弱之感。
    小童一时看的入了神,等眨眼间再看时却发现哪有什么白衣身影,只有簌簌的竹叶随着清风拂动。
    钟离朔从昏沉的睡梦中醒来时还有些没醒过神,几日前的一幕幕宛如噩梦压在胸口,让他现如今都还提心吊胆。
    摸摸身边尚有一丝余温的卧榻,青年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他的师父好像又跑出去了呢。
    推开房门,新鲜空气涌入的一瞬还有清凉的晨风,吹走了屋里的旖旎之气。
    钟离朔揉了揉脖子,那里还有男人留下的浅浅牙痕,他的师父即使失去记忆了这些小习惯也依然没有改变。
    他轻笑一声,一抬头就看到面色紧绷的某掌门站在门口。
    韩奕见他出来蓦地迎上前,一双眸子不住打量他身后。
    “卿儿呢?”他问,眉宇间满满的担忧。
    自那日二人突然从玄天秘境中出来之后,韩奕就发现各秘境的异动止住了,用钟离朔告诉他们的话来说——这场与后仙的战斗结束了。
    他们,胜了。
    本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但韩奕紧接着就发现他的师弟好像失去了记忆,如幼童般对他第一眼瞧见的人无比依赖。
    那个人正是他素来不喜的钟离朔,偏生现在卿儿缠他缠的紧,旁人别说碰他,就是和他说话他都不带应的。
    对师弟甚是上心的韩掌门这下子愁死了,只好觑着空当来看看师弟,比如现在,可人却不在。
    “师父兴许是出去玩了。”钟离朔抛下这句话便出了屋子,他要去找他的……卿儿了。
    至于男人现在在哪儿,钟离朔勾了勾小指头,便有一阵引力牵着他往某个方向走。
    竹林里空气格外清新,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唤,连绵的雨丝成雾状,装点着世界。
    一阵阵微风拂过男人的纯白衣角,偶尔露出一小截纤细白皙的腰身来,上面还有几抹青紫的握痕,越发衬得男人肤白胜雪。
    男人脚上没穿袜子,只趿了双布鞋就走了出来,圆润小巧的后脚跟还露在外头。
    青草上的露珠粘在他脚上,划出一道水痕,留下几分凉意,惹得男人忍不住缩了缩脚。
    他突然在原地站定,原本迷蒙的思绪终于清晰了些,忍不住揉揉还有几分困意的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幻境,男人觉出几分害怕来。
    钟离朔赶到竹林的时候,还没靠近就听到隐隐的啜泣声传来。
    他甫一走近,脚步声就惊动那男人肩头瑟缩了一下,背脊绷直。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可钟离朔就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来,师父现在这样真可爱。
    钟离朔上前一步握住男人肩头,感到他瑟瑟发抖的身体僵硬着,便不忍再逗弄。
    “卿儿,是我。”他开口,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不再颤抖,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钟离朔摸了摸男人凉凉的手,将他两手并拢握在自己掌心,视线下滑,移到他赤/裸的双足上。
    “怎么又没穿鞋就跑出来了?”似是质问,可里头却是满满的关切心疼。
    奈何失了记忆如同孩童的男人听不出来这深层次的东西,只当他依赖信任的对象在责怪他,原本要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钟离朔看着男人头顶的发旋,握着对方的手被反攥住一根手指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讨好。
    “我……我错了,你,你别生气。”怯怯软软的声音,酥软得不得了。
    青年下腹一紧,突然觉得这样的师父没什么不好的,只是……
    “我不是在怪你,我是心疼,哎……”
    钟离朔叹息一声,将卫卿打横抱起,按着他的脑袋贴在自己胸口,低下头去浅吻他的额头。
    “师父,我想你,我想要全部的你。”
    有微风从两人之间吹过,扬起衣袂翩翩,连着发带,交缠在一起,至死缠绵。
    在他们眺望的方向,有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峰,高峰周围云雾环绕,恍若仙境。
    只有他们知道,那里面曾发生了些什么,现如今又镇压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还是把战斗场面囫囵了过去,明天最后一章大结局叭,带着点番外性质,嘛,这篇文终于要完结了惹QAQ,容我想想下篇开啥2333
    第84章 084来日方长
    卫卿被青年这样腾空抱着,脑袋搁在对方宽阔的肩头,感受他细密的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换言之他丧失了所有的记忆,所以对很多事很多人都因为陌生而感到害怕。
    唯有眼前这个人,这个他自打第一眼见到就心生依恋的人,唯有他才能让他全身心的依赖。
    钟离朔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发,惹得对方喉咙里发出呼噜声,那是极为舒服的表现,连眼睛都半眯了起来。
    他很享受师父无比依赖他的生活,这样的话他就是他的唯一,可钟离朔又很清楚,这样的师父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