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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 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得离家求学,受了委屈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在身边,看着孩子们少年老成的模样,东珊越发心酸,拉着福隆安的小手,夸他会说话,给他以鼓励,希望他能开心一些,
“你做得很对,男子汉大丈夫,就该保护公主,不让她被人欺负。”
被夸赞的福隆安倒有些难为情了,讪笑着挠了挠头,“皇上也夸了孩儿呢!还奖励孩儿一只狼毫,其实孩儿就是随口一说,没那么大的功劳。”
此时的福隆安尚不晓得,自己不经意的几句话,竟能改变容璃的命运!
原本对四公主不怎么上心的乾隆,因为“佛手”二字而重新审视这个女儿,认为这是吉兆,得空时也会时常去看望容璃,连带着对纯贵妃也多了几分关切。
皇帝一上心,旁人便不敢再欺负她,容璃在宫中的处境有所改善,便不自觉的对福隆安生出感念之情。奈何两人虽有婚约,却终究是一段孽缘,后来的恩怨纠葛,竟是令容璃痛不欲生!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用罢晚膳后,东珊又陪孩子们说了会子话,依依不舍的嘱咐他们早早入睡,只因他们明日还得早起,入宫读书。
安置好孩子们之后,东珊这才回房歇息。烛曳光闪的桌案边,傅恒正专心致志的提笔写着奏折。
看他哈欠连连,东珊本想去劝他先歇着,莫再忙这些,但她很清楚傅恒的性子,再怎么规劝也是多余,他不忙完是不会罢休的。
心思百转间,东珊灵机一动,佯装痛苦的捂住腹部,皱眉轻嘶着。
傅恒闻听动静,立马搁笔起身,忙问她这是怎么了,“腹痛?该不会是要生了吧?我去叫稳婆过来。”
他刚要唤人,却被东珊拉住手腕,“哎不必去唤,不是临盆,只是……是孩子在踢我,我胀得难受。”
找借口的东珊一直紧拽着他的手腕不撒手,傅恒顺势将她扶至帐中躺下,她则趁机撒娇,哼咛道:
“你也躺下陪着我,帮我揉一揉,孩子最听你的话,每回你一揉,孩子就不闹腾了。”
但凡事关她的,傅恒都不会掉以轻心,如她所愿,宽衣躺下陪着她,暂时不理公务。
终于成功的将他哄至帐中,东珊倚在他怀中,狡黠一笑,心满意足的睡去。孰料夜半她竟又被噩梦惊醒,竟见枕边空空如也!心惶惶的她连声唤着,
“傅恒,傅恒!”
书案前的傅恒疾步行至帐边,掀开帐帘,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轻哄道:“我在这儿,莫怕。”
看她额头尽是汗珠,傅恒拿起一旁的巾帕为她擦拭着,东珊心稍安,但又觉疑惑。
她明明记得那会子傅恒的呼吸很均匀,等他熟睡之后她才睡的啊!怎的这会子他又回到了桌前,该不是她记忆错乱了吧?
实则她并未记错,“那会儿我的确很困,陪你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但最近几日事多,睡前我还在想着那些政务,吏部我得兼管,各州省官员升迁调度,我都得向皇上奏覆。户部那边赋税漕运征收是否完成,支放八旗恩赏甲米的具体数目日期,我必须核对校检,皇太后的徽号,王爷或是妃嫔的册封宝印图样,桩桩件件,皆需由我呈报。
即便睡着,我的脑海里仍旧是那些账目,梦里也觉困乏疲累,时常惊醒,想起折子尚未写完,而你已然熟睡,我才悄悄下帐,准备把折子写完再来休息。”
单是听他说这些,东珊已是头大,只觉他这个首辅做得太辛苦,“怎的什么事都要你来管?吏部户部的其他人呢?他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六部职务繁杂,每个人都很辛苦,可不止他一个人的功劳,叹了口气,傅恒捏了捏眉心,闭了闭酸涩的眸眼,为她解惑,
“只因这两部尤为重要,皇上格外在乎,对其他臣子信不过,担心他们有失偏颇,才让我兼管,既然管了,我就得负责到底,以免哪里出了差错,到时我也得跟着担责。”
听着他的话,东珊疼惜不已,倚在他肩头哀叹连连,“我感觉你每一日都有做不完的事,从来没有哪天真正安心过,可惜我不懂政务,帮不了你,却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管那些琐事,清闲自在的歇一歇?”
他也想歇,只可惜事务一波接一波,总是不停歇,抱怨无用,唯有逐一落实,“皇上给我独一无二的恩赏,我总不能白白受着,当需竭尽全力为他排忧解难才是。”
“那也得先顾好自个儿的身子吧?这大半夜的还得写奏折,万一把身子累垮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晓得,会有分寸,等忙完这几日,应该能轻松几天。”柔声道罢,傅恒吻了吻她的面颊,哄她赶紧休息,“我还有一个折子,很快就能写完,你先睡,莫等我。”
然而这会子东珊根本睡不着,躺在被窝中等着他,直等到一刻钟后,傅恒忙完,来到帐中陪她,她这心里头才踏实。
想起她方才的惊呼声,傅恒顺口问她梦见了什么。
回忆梦境,东珊至今后怕,“我梦见了一条蛇,它居然开口跟我说话,而且它身上的花斑蛇纹我看得一清二楚,肯定是条毒蛇,吐着长长的信子,我好怕它咬我!”
“哦?”捏着她细滑的手指,傅恒玩笑道:“听说梦见蛇会生男孩儿。”
“啊?不会吧?”东珊登时一个激灵,不悦撇嘴,“我想要女儿,想了那么多年,这回总该如愿了吧?千万别是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