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戈薇手心直冒冷汗。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重新镇定心神的巫女深吸一口气,然后拉着弟弟往楼梯的栏杆处撞去。
    草太虽然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却依旧和姐姐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相信戈薇绝对不会伤害他。
    戈薇的确没有辜负草太的信任。
    他们两个在一声沉重的闷响中摔倒在教学楼走廊的地板上。
    “草太,你没事吧?”戈薇第一时间查看弟弟的情况。
    “我没事。”草太对着姐姐一笑,然后他拍拍脑袋站起来,发现他们居然在他们教室所在楼层的走廊上。
    原来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离开过这一层!
    草太紧张地直咽口水:“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戈薇面色凝重。
    她来到走廊上的窗户边,看着外面如墨的天色,心情更加不好。
    现实并没有给他们多少休息喘息的时间。那些好不容易被戈薇甩开的“人”又一次追了上来。
    此时,他们已经不能被称作人了。因为他们失去了人类的样貌。在他们身上,那些被肉糜和血液沾染的地方,都长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肉瘤。这些肉瘤有些挂在脖子上,有些长在胸口、脊背、锁骨地方等上。
    小一些的肉瘤只能看到上面遍布的,正在缓缓跳动着的血管,那些大一点的,就可以看清楚形状了。
    那分明就是一个个富江的头啊!
    最最可怕的是,这些“富江”仿佛都是活的,并且拥有说话思考的能力。只见“富江们”都盯着戈薇和草太,一个劲地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接收到命令的草太同学们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半点生机也无的,僵硬的像戈薇他们靠近。
    说是僵硬,他们靠近戈薇他们的速度却一点不慢。
    此情此景,戈薇只能再信赖一次她作为巫女的直觉了。
    她一手紧紧抱住草太,一手在手中用灵力凝结出一个纯洁的光球招呼向那些怪物们——她终于可以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得用最恶毒的词来形容他们了。
    这是她向水门学习的技巧。只不过因为学习的时间尚短,所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哗啦!”
    原来是戈薇趁着怪物们被强光遮蔽了视线,抱着弟弟撞破玻璃从窗户处一跃而下。
    从三楼跳下去摔死也好过变成那样丑陋的怪物!
    第一百十六章 番外篇
    风声在耳边呼啸, 急促的气流刮得戈薇的脸生疼生疼。她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微的呜咽。这时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它们急切地灌进戈薇的喉咙,像是一把把刀片,锋利得仿佛要割裂她的喉咙。
    原来坠落的感觉是这样的糟糕。
    戈薇将弟弟草太的头死死按在自己怀里, 就算她手指的骨节已经发白, 也不愿松手。
    从视觉上来看, 三个楼层的距离很短很短, 可是戈薇却觉得自己宛若经历了一整个世纪。更让人心神不定的是,在这“漫长”的煎熬之后,她和弟弟面对的是未知。
    他们或许会骨折, 或许会头破血流, 然后最终还是成为了富江的俘虏。但是戈薇不甘心连抗争都没有尝试就轻易地缴械投降!
    幸运的是, 她的抗争是有效的。
    戈薇和她弟弟草太并没有如她预期那样重重地砸在花丛中, 而是被什么东西给接住了。
    这熟悉的触感……
    戈薇一阵恍惚, 直到听到耳边不断的, 由远及近的呼喊声, 她才终于回过神。
    定睛一看, 犬夜叉正张着嘴,吐出鲜红的舌头对他们呼气。
    “呕!”
    戈薇看到红色已经产生了反射性的厌恶和恶心。她先前在富江等人面前因为神经紧绷还能忍得住, 如今看到犬夜叉, 让她瞬间松懈下来。人一松懈, 各种难受的反应就找上门了。
    草太:“姐姐, 你没事吧。”
    只能依靠姐姐脱险, 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让草太很不好受。所以当他从姐姐怀里挣扎着抬头, 看到姐姐干呕的模样,他连忙体贴地靠自己的力量在犬夜叉身上坐稳,并且向戈薇投去了关切的目光。
    “我没事。”戈薇微笑地回答。
    她接着也坐正身体, 然后身体前倾抱住犬夜叉的狗头:“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
    “好。”
    犬夜叉嗅着空气中突然加重的腥臭味,纵身一跃,离开了这处花坛。
    就在他们离开的一瞬间,草太的那些同学也找到了这里。不过过去了短短几分钟,他们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他们身上的“富江”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头颅,而是有脖子,有肩膀的上半个人身了。
    因为头重脚轻的缘故,他们不能再向正常人那样走路,而是跌跌撞撞,甚至在地上匍匐前进。
    不光他们自己因为这样的行进方式而磨破了身体,那些新长出来的“躯体”也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伤口。
    有伤口就意味着流血。他们所到之处布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并且拖成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血带。
    从高处看,他们那扭曲的身体就像是恶心的毛毛虫,贪婪的,不知疲倦的向前移动,去寻找他们的猎物。
    被犬夜叉带到教学楼天台上的戈薇看着楼下纵横交错的血迹,和那些不成人形的怪物,只觉得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下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