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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清穿之贵妃长寿

    皇上走之前对皇后嘱咐一二:“朕今年必要行木兰秋狝,只是宫里孩子多且年纪小,经不起折腾。只怕连皇额娘都不肯放下永琮,跟着朕去木兰围场。既如此,朕就预备轻装简行只带颖嫔和穆贵人这两个蒙古嫔妃随侍。”
    “等朕九月份回圆明园,就忙永琮种痘之事。”
    大小金川之战已经开始,早在端午过后里皇上就命张广泗围剿大金川土司沙罗奔,七月里更是全面跟大小金川开战。
    因而木兰围场之行势在必得。
    和亲王最近都夹紧尾巴做人——皇上用蒙古之时,自家女儿居然躲过一劫没有去和亲,真的是万幸。
    于是在此次木兰秋狝中难得规规矩矩,对待蒙古诸部尤其是巴林部格外客气,心道:谢谢你儿子狂饮纵马摔死,让我保住了女儿。
    皇上对颖嫔与穆贵人也是多加恩赏,蒙古各部均表示收到皇上的指示,必将为皇上分忧。甚至还雇笔杆代笔,上了几封拍马屁的奏折。
    什么皇上威武,必是能让叛军拱手俛头缘远来降,再有什么皇上之威令四海宾服,八方宁静,蒙古必好生为皇上效力军前。
    皇上木兰秋狝的政治任务完了,刚想松一口气,好好享受一下围猎的痛快,谁料八百两加急的奏折,报江苏六塘等河道又塌了,皇上一边责令工部报上上回修河道的所有流程和官员,一面又要选一位军机处大学士去坐镇江苏,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年的工作重心在征战上,皇上不欲各地再起乱事,尤其是江南还是交税重地,自然要早早平复了此事才好。
    大小金川战役初开,讷亲这个首席军机处大臣是走不开了,张廷玉倒是办事老道为人谨慎,但他马上八十了,皇上也怕他被河水冲走,和鄂尔泰就伺候先帝爷去了,因而还是点了高斌出差——横竖江南他也最熟。
    只是上回出差去云贵平白莲教也点了他,这回又是辛苦的差事,想想高斌也过了五十知天命之年,皇上就格外勉励了两句,又特许他去圆明园见一回贵妃再走马上任。
    因高斌要回京城才好走水路去江南,去趟圆明园倒不耽误太多时间,皇上便给了这个恩典:“说来贵妃诞下公主后,你还未曾见过外孙女呢。”
    高斌叩首:“河道水患重要,臣早到一刻也是好的,皇上恩典臣铭感五内,请皇上暂且记下,等臣从江南回来,再许臣叩见贵妃与公主。”
    皇上微笑点头:“也好。”
    高斌心道:现在跟皇上相处都靠猜啊,天子心里记账可是有点吓人。
    比如方才,自己要因为贵妃诞下公主而骄矜,不顾国事反而去见贵妃和公主,皇上肯定会在心里记一笔。
    七月底的圆明园。
    太后正带了皇后与众妃嫔泛舟消暑。
    大船停泊在密树浓阴之下,稳如平地后,太后方才登上甲板,立于船头。见水波初兴,荷叶田田,水色荷影在天边汇成一色碧痕。岸边芳兰草木的清香,与荷花的甜香夹杂,熏人欲醉。
    太后看的舒心,心情极佳,就命船娘划着船去采荷叶和荷花来赏玩。
    笑呵呵道:“谁愿意跟着船娘去就去吧。或者愿意在这船板上赏景也罢,哀家是要到船舱里去吃点心喝茶去了。”
    说完就扶着孟姑姑的手自顾自进去。
    纯嫔刚想跟着进去服侍,太后就道:“你们年轻人取乐,何必跟着哀家这个老婆子,哀家自个儿在下面听小戏还自在些罢了。”
    纯嫔有点尴尬的止住脚步。
    旁人也都耳聪目明,于是都不曾跟了太后去室内,便是太后甚为喜欢的娴妃,也自在站在船头赏景,见远处有九曲廊桥可通岸边一座雕镂小楼,便与皇后请示道要上岸去更衣。
    嫔妃们站的三三两两,俱是让宫人打了伞或是带了纱帽。
    皇后和娴妃刚说完话,一转头就见贵妃已然走到大船边上连着小船的木板上去:“扶我一把,我去掐几个嫩莲蓬吃。”唬的上头两位船娘连忙一边一个的扶着贵妃上了小船:“娘娘快舱里面坐吧,外头暑气大得很。”
    大船上总共就拴着两条小船备用。
    娴妃想了想,就扬了扬手帕道:“贵妃,你的船把我捎到岸边可好?”免得两条船都划走,一时大船上太后皇后有什么吩咐。
    众嫔妃就见贵妃的面容从船舱里露出,银纱的围帽也掀起了一半,粉面半张,竟然与身后的荷花分不出谁更娇艳细嫩些。
    “好啊,你下来,我先送你再去寻荷花和莲蓬。”
    纯嫔不免有些发酸,对旁边的嘉妃道:“也是生了个女儿的人了,贵妃容貌倒与十年前没什么分别。”
    嘉妃轻笑:“据说生女儿养人呢。况且宫里的女人,下了多大的力气保养?又花了多少天材地宝,能不青春久驻吗?”算来嘉妃自己也是三十三岁的年纪了,可她每日晨起对着自己的面容,仍旧是一丝皱纹也寻不出,哪怕休息不好气色欠佳的时候,只需巧手宫女妆饰一番后,看起来也如二十许人。
    只要君恩位份常在,宫里的女人自然就容颜常驻。况且女人容貌最嫩的时候自然是一二十岁,可最盛的时候,却是三十岁左右,那是开到最艳的花。
    不过这美也像最娇嫩的花一样,经不起挫折,一旦失宠就会迅疾的凋零下去。
    嘉妃看着纯嫔,明明两人同岁,纯嫔只比她大几个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