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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清穿之贵妃长寿

    纯嫔心道:这本来也该有她的一份,难道她就认这个命?!
    嘉妃见纯嫔的目光如同烫着了一样在自己身上转了一下就移走,面上就是一笑。
    她侧头看紫云,紫云会意,上来道:“娘娘,不是奴婢要多嘴,而是咱们该往内务府去了,今儿是每月给阿哥所送份例的日子,咱们不去看着,内务府那起子奴才惯会偷懒耍滑的。”
    嘉妃便对着纯嫔叹气道:“正是呢,蒋礼财这人又滑头,眼睛只往上看,除了贵妃的话,旁人的言语都是耳边风罢了。如今送去给五阿哥的份例回回都比给妹妹的四阿哥的强。”
    “这还是贵妃的养子而已,来日皇后娘娘的嫡子入宫,咱们的阿哥就更不如了,只好自己上心去内务府盯着罢了。”
    纯嫔闻言也跟着起身:“还是妹妹仔细,本宫之前竟从未亲自去走过,只想着他们不敢怠慢阿哥。如今只看着我这里的情形,就知道奴才们多大胆了。”
    嘉妃含笑:“正好咱们同行。”
    蒋礼财要气死了,将负责阿哥份例的绣房、衣库、银库主事都叫了来。
    “偏给我打脸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上头发落下来,你们一个也别跑!”
    三个主事也委屈的很:“总管,咱们是办老了事的。对后宫小主们,忙不开的时候偶然有些偏颇。可是,咱们也不是傻子也不会找死,给阿哥们的份例可是从来不敢少,顶多是五阿哥的份例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备的更精心些。”
    比如绣房,会格外盯着给五阿哥的针线,从头到脚都一点儿线头不能冒出来,不能让阿哥穿着不舒服。
    蒋礼财把桌子拍的震天响:“别拿着贵妃娘娘和五阿哥说事儿,只说今日为什么给三阿哥的份例里少了一对夏日的扇套,鞋垫竟然是单数!这种不吉利的事儿也能办的出来!”还不如少一对呢,这往大里说,都是诅咒阿哥少条腿啊。
    衣库的主事格外要叫苦:“总管,这,这下头的小太监不小心装错了,谁能想到今日纯嫔娘娘竟就跟着嘉妃娘娘一起来了,从前纯嫔娘娘也没来过,咱们也……”
    蒋礼财晦气挥手:“罢了罢了,我不管这些,横竖这次的错是叫纯嫔娘娘拿捏的准了,谁出了错谁自己自求多福吧。”就是可恨自己也跟着丢脸。
    果然纯嫔气苦,直接带着气去禀明了皇后。
    皇后按着宫规赏了绣房与衣库凡经手三阿哥份例的奴才,一人十板子,纯嫔越发气恼:“这样怠慢阿哥的狗奴才,还不该打死吗?”
    适逢娴妃也在皇后跟前,直接就道:“纯嫔!宫规岂可更改?心里要有度,凡事不当只以你的想当然为准,当以宫规为标。”
    纯嫔又被娴妃教训了一顿,虽不敢再说,但出了门却一路走到御花园,掐了好多柳枝扔到水里去。
    嘉妃见她摧残完一整棵柳树,才慢慢上前道:“姐姐,罢了,今年七阿哥要种痘,皇后娘娘必不会行打杀之事,皇上也说了宫里今年不许杖毙宫女太监,免得伤了天和。以后我去内务府,就一并帮你盯着好不好?”
    纯嫔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感,眼睛都红了。
    也不理会嘉妃,一阵风似的由宫女扶着走了。
    嘉妃望着她的背影,也伸手攀折了一根柳枝把玩,掐了嫩芽扔在水里,肥肥的锦鲤还以为是有人来喂食,都浮上来,发现是草叶又‘啵啵’吐出来。
    嘉妃笑容愈深:“看看这些蠢鱼,草末跟粮食都分不清。”她看着锦鲤摇着尾巴四散而去,转头对紫云道:“可怜一批人跟着要挨十板子,不过这差事办的不错。叫人悄悄赏他二十两银子傍身,再说给他,他既然办成了这件事,那么想去圆明园跟自己干爹团聚的心愿,自然也能成。”
    紫云抿嘴笑:“倒是便宜了他,就跟干爹过日子去了。可惜他也不知道是谁给的恩典。”
    若是知道,也活不到去圆明园了。紫云又问道:“虽说那负责给三阿哥衣物装盒的小太监从未眼见过咱们启祥宫的人,但到底是知道有人指使他故意偷三阿哥的份例,而非针线房错手放错了,娘娘不斩草除根?”
    嘉妃看着碧水一潭,笑道:“什么斩草除根,那叫打草惊蛇,该死人的时候不能省,不该死人的时候,也不要动。”
    一条人命,在嘉妃的口中,就像银子似的,只是个账目,花不花全看需要。
    紫云低头:“娘娘放心吧,奴婢会命人办好这件事的。”
    娴妃从皇后宫里离开后,皇后放下手里的账目,取了案上装在金星玻璃瓶里的薄荷油,也不要人动手,自己揉了揉。
    “请贵妃来一趟吧。”
    葡萄到钟粹宫的时候,只见贵妃正穿着家常衣裳坐在榻上拍着手:“和顾,再动一动。”
    旁边柯姑姑也难得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榻上的公主。
    贵妃又叫木槿:“对了,跟小厨房说说,那个排骨松茸炖汤,就不要听林太医的话,放什么陈皮了,再好的松茸,我喝了都是一股橘子皮的味道。”
    木槿就笑:“恕奴婢不能从命,得听太医的呀。”
    葡萄忽然觉得有点怅然,长春宫中也有这样天伦之乐的时候,但皇后娘娘似乎从没有贵妃这股子任性自在。
    娘娘手边永远有看不完的宫务,心里也盘算着她不懂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