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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清穿]东宫女官

    “在下自小信奉孔孟之道,仗义执言,不为权势折腰,岂是你这等见识浅薄的女子能明白的?”
    “好好好……”郭络罗氏气红了脸,“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真的这么硬!”
    老汉眼瞅着他们直接遗忘了他,另一条腿也跨出了围栏,双脚紧贴着围栏,只靠双手抓住围栏保持稳定。
    年轻姑娘一见他整个人站在围栏外头,扑倒在地,哭喊一声,“爹——”登时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老汉身子后仰,喊道:“你们今日不给我们父女已个说法,老汉我就从这山上跳下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别!”
    “莫跳!”
    “快回来!”
    老汉神情疯狂瞪着他们,“说!你们怎么赔我女儿的清白!”
    这些书生皆有大好前途,怎会愿意跟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女扯上关系,便是那好似一身浩然正气的成秋,也不再开口。
    最后,众人将目光落在微一跟那女子有接触的书生身上。
    救人的书生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大小,一张脸上还带着稚嫩,极慌张,“我、我是救人,怎是害人清白?”
    郭络罗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这些没出息的书生们,向前踏了一步,逼迫道:“你要跳便跳,看谁会理你;但你要是想以此威胁达到目的,绝无可能!”
    容歆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对经希道:“你这外甥女,行事太过刚硬激进了。”
    那老汉的姿态,确实是想要以死相逼得到好处,可万一这人要是受刺激,真的跳下去,郭络罗氏又如何收场?
    郭络罗氏是安和亲王岳乐的亲外孙女,是没人能将她如何,可若真有人活生生从她面前跃下去,她这年纪的小姑娘,能迈过那道坎吗?
    “郡王。”容歆压低声音,道,“八阿哥隐瞒身份,不便威吓那人,请您尽快解决掉,莫要横生枝节。”
    “您说的有道理。”经希点点头,走上前,冲着老汉一拱手,道:“老人家既有所求,不若回来,有我做这个中间人,共同商议,如何?”
    郭络罗氏撇嘴,“跟这种人废话作甚?”
    一扇子瞧在她的头上,经希淡淡道:“闭嘴。”
    “舅舅——”郭络罗氏余光扫了一眼八阿哥,颇觉没脸面,“你怎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的头?”
    “我是你舅舅,教训外甥女,有何不可?”
    八阿哥一听她喊“舅舅”,立时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但随即想到他们这般巧合地出现在此处,眸色一深,低下头。
    “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把我们父女看在眼里!”再一次被遗忘的老汉气怒地大喊,“耍我吗?”
    经希收回注意力,看向那老汉,“确实没将你放在眼里。”
    容歆无语地抬头望天,方才还说她有道理,此时却是一模一样地气人,果然是亲舅甥。
    而经希完全不管别人的心情,继续道:“这些书生只知道读书,没经过你这种人,本郡王却是见多了。两个选择:一,你跳下去;二,带着你受伤的女儿赶紧下山治脚伤,医药钱本郡王赏了。”
    “郡、郡王?”
    老汉突然结结巴巴,手攥紧围栏又松开,挣扎许久,狼狈地爬了回来,其间还脚滑了一下,惊地众人纷纷惊呼。
    等到他安全无虞地回道平台上,众人这才想起经希的自称,惊奇地看向他,猜测着是哪一位郡王。
    郭络罗氏抬着下巴走到舅舅身边,十分嚣张地冲着父女二人威胁道:“我舅舅愿意给你们治伤的钱已经是极大地便宜,不要贪心不足,到头来一场空不说,还有了牢狱之灾。”
    郡王和一群家世普通的读书人可不同,老汉相当识时务地腆着笑脸,卑躬屈漆地走到经希面前,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讨好道:“郡王面前,老汉儿当然不敢放肆。”
    经希冲着侍卫一扬下巴,侍卫立即从袖中拿出一块儿银子,扔向老汉。
    银子落在他的腿边两尺的距离,老汉连忙爬过去捡起银子,然后麻利地站起来,点头哈腰地道谢,扶着女儿便要下山去。
    不过是一句“本郡王”,比所有的道理和威胁皆有效果,众书生们面面相觑后,有几人眼中便显出了几分野心来。
    这时,八阿哥抬步走向容歆几人,当着众书生们的面,对经希和容歆微一拱手,问好:“郡王,容姑姑,未曾想竟在此处偶遇……”
    他话音刚落,郭络罗氏重重“哼”了一声,“谁跟你偶遇?我们是特意过来的。不过要是不来,哪能见到贺公子你这么怜香惜玉的模样?”
    她还故意在“贺公子”和“怜香惜玉”几个字上加重音,显然极为在意。
    “咚。”
    经希又一扇子敲在外甥女头上,容歆则是低头轻笑。
    而八阿哥没想到她这般坦率,眼神惊讶片刻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对她郑重其事地拱手行了一礼,道:“谢过姑娘方才相护。”
    郭络罗氏瞬间脸红了个透,眼神闪躲道:“我、我可没护着你,我是看不惯那无赖之人欺负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
    “是,姑娘良善。”八阿哥一扫先前对陌生女子的疏离之姿,含笑看着她。
    郭络罗氏羞得眼睛里都好似要滴出水来,手中的帕子几乎要揉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