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页

作品:《[清穿]东宫女官

    “是是是,您料事如神。”
    太子摇了摇扇子,故作谦虚道:“并非是胤礽料事如神,实在是姑姑您尤为可靠。”
    “万不敢当殿下的夸奖。”
    “当得,当得。”
    容歆好笑,摇了摇头,认真地问:“您对九阿哥,可已有打算?”
    太子颔首,“小九聪慧,却有几分滑头,于读书上并不甚刻苦,正好借此,多给他安排些功课,学为己用方为上。”
    “您说的是。”
    而从太子和容歆聊过后,九阿哥便开始了水深火热的日子,悔之晚矣。
    五阿哥稍了解些情况,只见弟弟再不要求他帮着采买,便放下心来,并不理会他的蔫头耷脑。
    至于宜妃,她只知道儿子上进,根本不在意缘由。
    康熙呢,昭莫多之战后,本想逼噶尔丹投降,却不想此人十分顽固,仍然带着部众负隅顽抗,便又决定三征噶尔丹于宁夏。
    三征之期定于转过年二月初六,康熙在启行前,命三阿哥从仁昭书院退学,再次进入朝堂当差。
    荣妃马佳氏对皇上这个决定是千百个愿意,甚至还一反常态地往乾清宫又是送汤又是送点心,只求皇上莫要再顺了胤祉的心。
    康熙……并不想接受某些人突如其来的关心,那些汤和点心还未进乾清宫,便又原封不动地送回到钟粹宫去。
    荣妃十分暴躁,特地选了一日,请了容歆来,又叫来了三阿哥,务必要劝他“走回正途”。
    容歆抱着东珠,无语,“您今个儿找我,便是为这事儿?”
    “这不是大事儿吗?”荣妃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抚着胸口,矫揉造作道,“都二十岁的人了,嫡长子都出生了,他妹妹嫁到蒙古也生下一双儿女,他若是懂事,怎能还在书院里无所事事?”
    年前,三福晋董鄂氏产下一子,名曰弘晴。
    三阿哥既已为人父,入朝做事理所应当,但荣妃有一言,容歆实难赞同。
    “读书做学问怎能是无所事事?”
    荣妃一顿,妥协道:“便当我言语有失妥当,可他必须入朝,否则……否则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皇上下令,三阿哥若违令便是抗旨不遵,您也确实没法儿认儿子了。”
    容歆抽了心中那个真当荣妃有什么正经事的自己一巴掌,寻了一个借口,起身告辞,不再掺和她那些没头脑的事。
    而容歆刚走出钟粹便碰见了三阿哥。
    三阿哥见到她,哭笑不得道:“我额娘竟是还寻了姑姑做说客吗?”
    容歆放下东珠,牵着她的手,然后对三阿哥道:“荣妃娘娘在宫里孤单,难免胡思乱想,您稍体谅些。”
    三阿哥点头,“其实便是皇阿玛不说,我也准备退学了,能得这两年多的书院生活,我已知足。”
    “荣妃娘娘知道您的决定,定是极欢喜的。”
    荣妃还在钟粹宫里等着三阿哥,容歆便也不耽搁他的时间,立即便请他先行,然后才牵着东珠回毓庆宫。
    他们才路过承乾宫,便又见到前头行来两个人,正是绿沈和一小太监,等他们走的近了,便发现他们皆面带喜色。
    “女官,大喜!太子妃有孕了!”
    容歆心中一喜,很快又冷静下来,追问绿沈:“昨个儿不是还说再等几日吗?怎么今日便请太医了?”
    太子妃这个月的月事未来,她们便有所猜测,也准备确定两日后未有动静再请太医。
    绿沈却是笑着凑近她耳边,道:“您出东宫后,太子妃便发现有些落红,心里失望又不甘心,这才请了太医,并不大碍。”
    容歆这才又挂起笑容,晃了晃和东珠牵着的手,道:“格格,您又要有弟弟或是妹妹了。”
    第170章
    太子妃怀孕的消息传遍宫中, 宫中诸人想法各异,但颇有些人在观望,宫权是否会花落别家。
    可惜一直等到皇上亲征启行, 离开皇宫, 也没有任何由谁暂理宫权的旨意,宫中众人便知道, 皇上是信任太子妃即便有孕也不会使宫闱乱了秩序。
    当年仁孝皇后在康熙心中便无人能及,太子多年来地位和宠爱皆在众皇子之上, 如今她们真切地看到了康熙对太子妃的看重,心中酸涩的同时,又并不那么意外。
    实际上,康熙离宫之前, 曾给太子口谕:“倘若太子妃身体不便, 便由容歆代理宫务。”
    毓庆宫中, 太子妃一得知皇阿玛口谕, 立即便往榻上一歪,摆出一副撒手掌柜的姿态,“从今儿起我便万事不管, 只管吃吃喝喝养胎。”
    容歆看着她的笑颜, 纵容道:“那您便好生养着, 保管一点教您操心的事儿都没有。”
    她说到便一定能做到。
    而浅缃、绿沈、丹彤,三人哪一个出去都能独当一面, 容歆坐镇, 放手让她们去做, 只有宫中一些与后妃相关的事宜她们不好解决时, 她们才会请容歆出面。
    “陈庶妃腹痛, 夜不能寐?”容歆正握着东珠的手教她写字, 此时听了丹彤的话,便松开她的手,问道,“这事不找太医,找我作甚?”
    陈庶妃,小选入宫后受康熙宠幸,住在景仁宫,如今怀有身孕,已快要满九个月。
    也就是说,她快要生了,稍有腹痛是正常的。
    丹彤听了她的问话,无奈地回道:“太医诊治过后并无大碍,但陈庶妃依然不放心,且……时刻担心有人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