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动都动不了，怎么让他进来？
    外面安静了一会，林斐本以为裴景行是去找医生拿钥匙了，没想到下一秒，门口突然响起剧烈的撞击声。
    白色的门板被撞得震荡不止，已经裂开了手指粗细的缝，只剩下门锁摇摇欲坠地硬撑着。
    透过门缝，林斐能看到一个高瘦的人影，他的五官精致漂亮，眼神却凶狠锐利，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被他很好地融合了起来。
    像一朵瑰丽的黑玫瑰，用惊心动魄的美丽吸引猎物，当你真正落入他的圈套，就会被他的野刺蛰得鲜血淋漓。
    砰——！
    又是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了。
    林斐呆滞地望着前方，看着裴景行一步步走来，他好像暂时忘却那要命的灼热。
    只觉得，裴景行的每一步好像都碾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心尖发颤，陌生的欲、望涌动着，即将冲破某种禁锢。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裴景行的信息素逐渐传了过来。
    很奇怪，林斐的思想仿佛被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觉得，裴景行的信息素充满安抚的味道，让他的思绪沉入平静的海中，随着风浪轻摇慢摆。
    另一半却觉得，裴景行的信息素如熊熊烈火席卷了他的身体，像是熔岩滴入冰水，让他骤然沸腾。
    林斐的脑子并不清醒，只剩唯一一个意识残存：
    想要靠近。
    他抬起沉重的手臂，支撑着浴缸边缘。
    身体依旧很沉，手心还在打滑，他抬眼望着裴景行，希望对方过来拉他一把。
    没想到裴景行不仅没有过来帮忙，甚至在原地站住了。
    “这一次，可以由你走向我吗？”
    “我走不动。”林斐只能发出气音，微弱得刚一出口便消散了个干净。
    他委屈又着急，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也只是在浴缸里打出两个水花就没动静了。
    “你可以，我已经破开了门，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等着你走过来。”
    “我做不到，你帮帮我……”
    “我一直陪着你，你也努力走向我好吗？”
    现在的林斐体会不到裴景行话背后的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坚持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明明他现在，很轻松就能走过来了不是吗？
    林斐自暴自弃地沉入水底。
    他一定会赢的，裴景行不可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然而等了许久，就连浸泡在冷水中也无法汲取丝毫凉意的时候，林斐依旧没能等来裴景行的妥协。
    林斐从水里钻出来，趴在浴缸边。
    眼前晃得厉害，已经看不清裴景行的表情了。
    他要使劲眨眼才能勉强集中一点精力，分辨出裴景行在说什么：“我违背本能而爱你，只要你向我走来一步，我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其实林斐已经不是很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了，只是心中莫名响起一个声音：那就走向他吧。
    林斐再次抬起手，撑着浴缸的时候，水大片大片地顺着白色的内壁滑下去。
    他望着裴景行，尽管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却觉得好像有什么温柔的东西拖住了疲软的腰身。
    手用力一撑，腰部猛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林斐“哗”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
    裴景行抬起双手，做出迎接的姿势。
    林斐愣了一会，他的脑子有点糊，好半晌才醒悟过来裴景行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他抬起脚，刚走两三步就腿脚发软，最后两步是踉跄着扑进了裴景行怀里。
    煞时，黑玫瑰的香味盈满鼻腔。
    林斐满足地吸了两口，终于觉得辛苦走过来也不算亏。
    裴景行搂着他，手逐渐收紧。
    “你过来了。”
    林斐迷迷糊糊地应道：“我过来了。”
    他凑在裴景行颈边，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却因为不得章法，难受地哼出了声。
    裴景行似乎很享受这种被迫切需求的感觉，温和地抚摸着林斐的头发。
    “你应该不记得医生的话了，他说，你信息素不稳定，还需要加强标记，等信息素稳定之后才能出院。”
    “不记得也没关系，但你要记得我的话、”裴景行的语速放缓，声调也骤然下沉，带着些引诱的味道：“低下头，让我标记你。”
    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明明意识已经不清醒，对方的话却能突破糊成一团的思绪，抵达他思想的最深处。
    仿佛他们本就天生一对，思想为对方开放。
    林斐意识稍有回复，终于理清了裴景行在说什么。
    以前他死死捂着腺体，裴景行也能想办法在上面咬一口。
    现在倒好，他迫切需要对方的信息素，裴景行却像个失去行动力的废物一样，什么都要他送到嘴边去。
    为了维持住好不容易回来一点的意识，林斐烦躁地扯开衣领，露出腺体。
    “快点。”
    “这是第一次……”
    裴景行的声音很轻，到了后半部分，几乎是还没说出口就消散了。
    林斐听得不清不楚的，正想抬头问他在说什么，裴景行低头咬住了他的腺体。
    和以往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没有任何撕裂的痛感。
    随着陌生信息素的不断侵入，林斐所能感受到的，只是一股让人战栗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