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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炮灰明星后我爆红了》 路耀无视了他的打量,将自己的入场邀请函递了上去,“麻烦你了,请带我逛逛。”
“当然。”
年轻小伙引路,他察觉出了纪厘极其缓慢的步伐,便配合着放慢脚步。
逛画展、欣赏画作,的确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以往的路耀不懂,还曾笑着说‘都是给有钱人装模作样用的’,总是会被温琼惩罚性地捏住嘴巴、继而亲吻着制止。
“先生,我们这边的画作是可以交易买卖的,如果你有看中的,可以随时和我说。”
只不过标价颇高,要不是画家的粉丝,很少有人入手。
纪厘笑笑没说话,不是那个人的画作,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纪厘的心也逐渐被熟悉的失望感装满。
他买过温琼以往的画集,熟悉他每一幅画上的笔触弧度,这些画美则美矣,但都不是他期待那个感觉。
画展的面积很大,两人刚走完一个长长的走廊,就听见角落里一声小孩的尖叫。
纪厘下意识地移去目光,那个孩子被母亲捂住了嘴巴、低声教训着,想来是还没到懂事的年纪。
纪厘余光往上一瞥,那一刻如遭电击。
他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丢开那名还在讲解中的工作人员,小跑着去了那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落。
监视器里传来实时画面。
卡梅隆注意着纪厘瘸拐的右脚,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看见没?他已经把路耀这个角色融于骨血了。”
即便是下意识的跑动,也将细节表现得完美无缺。
阿曼达微微颔首,目光一直定在监视器上。
接下来,才是这场戏的重中之重。
纪厘一瞬不瞬地望着角落墙壁上的画作,浑身难以自制的颤抖。
画中的年轻人站在漫天极光下,目光却直视着‘画外’的人,脸上的笑容胜过万千星光。
巨大的画框底下,带着这幅画的名字——至吾爱。
“你说你来这儿,是为了找灵感,现在灵感找到了吗?”
“我梦见你给我画了一幅画,还说我就是你的缪斯。”
“是不是想从我这里骗画了。”
“怎么能说骗?我长得也不赖,你要是想画我,这肖像的费用我就给你免了。”
纪厘看着这幅,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这些对话,心痛得完全喘不过气。
原本空洞的心像是急速长出了血肉,又顷刻间被这句话搅得粉碎。
年轻的讲解员问,“先生,你很喜欢这幅画?”
“这、这幅画的画家,你知道是谁吗?他人在哪里?”纪厘瞳孔微颤,急切地揪着讲解员的衣服追问。
“先生,请你别激动,这些画作都是匿名的。”
讲解员瞥了一眼这幅画作,“不过,我听说……听说这幅作品的画家,上个月就已经走了。”
据说是遗传性的癌症,画家母亲当年就是这么离开的。
“……”
纪厘是完全不知道秦栎的剧本的,如今乍一听这话,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愣了半晌,才丢出一声不可置信的惨笑,“你说什么?”
讲解员其实是剧组请来的演员,他观察着纪厘的神色,继续将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
“这位作家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听说对方在四五年前的一场车祸里,头部受到了重击,影响了双眼视力……”
画家的双眼只能看见很微弱的光亮,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创造出这幅画作。
都说心中有画才能创作,大概这幅场景对于画家而言是铭心刻骨的,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异于常人的毅力来完成?
“我们老板是圈内评鉴专家,他拿着这幅画作去专业评鉴会后,画作收获了很高的呼声,但那位画家就是不肯卖。”
说起来,也并非不肯卖,而是画家有指定的卖家人选,并且这个售卖价格完全低到离谱。
他们负责人得到了老板的通知,要求每一场画展都得挂出这幅画。
但因为完全没有利益可言,画展负责人就将这幅画挪到了这个角落。
纪厘被这番话冲击到大脑一片空白,再回神时,眼眶已经湿了一片。
他伸手抹去眼里的水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出口的问话依旧颤音一片,“这幅画多少钱?我能不能买下它?”
“很抱歉先生,这幅画只卖给一位叫……”讲解员的画戛然而止。
他突然想起青年递来的邀请函上写着他的那个名字——路耀。
那是画家生前指定的唯一仅有的卖家名字。
“路先生?你确定要买这幅画吗?”
纪厘没回答,目光始终不曾移开过那幅画。
原来,他坚信的那个人从来没有丢下过他,直至生命的最后一秒,温琼都是爱他的。
温琼的自尊心那么强,肯定不允许爱人看见自己的不完美。
路耀知道,旁人所谓的‘温琼拿着值钱的东西跑路’,不过是对方用来让他割舍这段感情的拙劣手段。
幸好,他聪明一直没有上当。
“确定。”
纪厘露出一个笑容,却比哭更令人揪心,“这幅画要多少钱?”
讲解员眼色复杂地看着他,报出一个破天荒的低廉数字,“八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