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滨江福利院那边明天有活动,希望捐赠人能过去露个面。”
    贺凌寒从文件中抬头,“什么滨江福利院?”
    在角落待命的李威说:“就是你送给秦先生东西,他没要,以你名义转手捐出去那家。”
    贺凌寒:“……”
    秘书低头,心说,我的天,我能当做没听见么?
    李威说完这话,见老板脸色不对,立刻捂住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贺凌寒脸色又沉又冷,半分钟后,他阖上文件夹,问:“什么时间?”
    秘书说:“下午。”
    贺凌寒继续处理文件,随口道:“把明天下午的行程排出来。”
    秘书点头,记下话,悄然离开办公室。
    待门一关上,办公桌那边轻飘飘传来一句话。
    “李威,这个月奖金扣三分之一。”
    李威:“???”
    老板我错了!
    *
    第二天。
    秦宁他们到福利院时,已近下午三点。
    夏日炎炎,气温极高,两三点正值最炎热的时间,孩子们午休后,在教室上课,没有在户外活动。
    林护士和她的母亲陈院长在院门等候,接到秦宁两人,便一起进去,由陈院长带两人参观福利院。
    林护士则去忙别的事,福利院人手不足,周末时她偶尔会来帮忙。
    陈院长引着两人在院中观览,福利院场地很宽,是租赁地,该地皮属于温家,当初温家因陈院长开的是福利院,租金折扣许多,当初为他们缓解了不少压力。
    秦宁默然听着,心想,没想到这地方属于温家。
    三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季应闲全程帮秦宁撑遮阳伞,伞檐朝秦宁那方倾斜,他个头又高,整个人除了撑伞的胳膊,其余部位完全暴露在日光下,晒得满额大汗。
    陈院长正讲着这家福利院的由来,话音方落,忽听秦宁礼貌出声。
    “陈院长,请稍等。”
    陈院长微笑点头,安静等候。
    秦宁从衣兜中取出叠好的手帕,给季应闲递过去,“擦擦吧。”
    陈院长这才注意到季应闲满头大汗,她抱歉道:“怪我没注意,二位先在礼堂休息,稍等我片刻,我这就去拿水过来。”
    秦宁点头,“麻烦了,陈院长。”
    陈院长笑道:“哪能算麻烦,如果不是秦先生多次捐款,我们这家福利院也快开不下去了。”
    她说完,摆了摆手,先一步离开。
    秦宁转头看季应闲,“先擦擦。”
    季应闲没挪动撑伞的那只手,也没伸手来接,两颊微红,不知是晒的,还是别的原因。
    他理直气壮道:“我帮你撑伞,你帮我擦汗,等价交换。”
    秦宁:“……”
    秦宁抬手去捏伞柄,“你给我吧,我自己撑伞。”
    季应闲倏然往上抬了几寸,避开秦宁的手,拒绝道:“不行,这不公平。”
    秦宁气笑了,“你说怎么算公平?我也没有让你帮我撑伞,现在自己撑伞,你也不答应。”
    “你不给我擦汗,那我能亲你么?”
    秦宁无语的默然几秒,说:“不行。”
    “要不你亲我?”
    秦宁:“……”
    秦宁把手帕塞给他,“自己擦。”
    他转身朝礼堂走,季应闲见他有两步路程会被阳光照射,连忙把伞伸过去,挡在秦宁头顶,以免他照到一丝阳光。
    两人走进礼堂,凉意瞬间扑面而来。
    季应闲捏着手帕把遮阳伞收拢,随手放置旁边,不舍的望了眼手帕,低头轻轻闻了下。
    秦宁:“……”
    季应闲拿出便携的餐巾纸包,抽出几张,动作狂野地抹去额头的汗水,却没用秦宁的手帕。
    秦宁奇怪问:“你怎么不用手帕?”
    季应闲把使用过的餐巾纸扔进垃圾桶,他轻哼一声,眉眼飞扬。
    “不告诉你。”
    嘴里这样说,可满脸写着“你快问我快问我,再问问我就告诉你”。
    秦宁:“……”
    秦宁:“哦。”
    见秦宁当真不追问,季总憋死。
    这时,陈院长紧步回来,手里端着两杯茶饮,一杯是薄荷茶,一杯是柠檬茶。
    她将薄荷那杯给了季应闲,柠檬那杯给了秦宁,两人握着手里的茶饮,不约而同抬头对视。
    秦宁明显瞧见季应闲蹙了下眉,但转瞬即逝,很难察觉。
    秦宁说:“我更喜欢薄荷茶,不如我们换换?”
    季应闲点头,两人交换。
    陈院长带着他俩在室内转悠,走了半个小时,季应闲时不时低头睨秦宁,目光凝在秦宁脸上,眼神炽热。
    秦宁转头看他,不禁拧眉。
    季应闲直勾勾睇着秦宁,视线停留在沾了水色的浅淡唇瓣,他喉结不经意的滚动,口干舌燥。
    “宁宁,薄荷茶好喝么?”
    秦宁下意识舔了下唇角,黑眸平静。
    “很清爽,稍后请陈院长给你泡一杯尝尝。”
    季应闲嗓音沙哑,“现在不能尝么?”
    “现在?”
    秦宁低头睨着自己的茶杯,迟疑瞬息,转了一圈,把没喝到的那方递过去,“不如你尝尝——”
    他抬头瞬间,某人抬起遮阳伞挡在两人侧边,避开陈院长视线,迅速低下头,蜻蜓点水地偷亲一下,继而退后站直,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