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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预谋宠爱[重生]

    傅念宇知道池凡说的“他们”是指“时木”的那帮人,立刻点点头。
    “来啊。”他说,“当然来。”
    “但你不是还得上晚自习吗?”池凡问,“等放学后再过去,就挺晚的了,方便吗?”
    “这个没事。”傅念宇两口吃掉一只小笼包,鼓着腮帮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我们又不是高三,晚自习是自愿上的,我傍晚放学后就过去,时间很宽裕的。”
    话音刚落,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傅念宇低头看了一眼,咀嚼的动作顿时就停了,过了将近有半分钟,他才慢吞吞把小包子咽下去,又慢吞吞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看起来。
    “……可能我得去晚点了。”半晌,他抬起头,表情没什么变化,口气也很随意,“周三晚上我有点事,办完后才能过去。”
    池凡自然不会追问对方的私事,点点头。
    “好,到时候见。”
    ***
    周三傍晚,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刚响,傅念宇就把书包甩到肩头,朝教室外走去。
    “傅念宇!”坐在第一排的班长连忙伸手拦了一下,“先别着急走,一会儿大家要讨论下个周篮球赛……”
    “没空。”傅念宇面无表情地甩下一句话,班长还想说什么,被少年冰冷的目光一扫,就不敢再张嘴了。
    若是一个月前,班长其实连拦都不会拦,毕竟那时傅念宇的态度比现在差多了,完全不参加班级活动不说,对其他人也从不理会,每天除了听课,就是低头刷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样子,所以当有人传傅念宇初中时其实是个逃学旷课抽烟喝酒打架滋事“五毒俱全”的混子学生,全班人都不信,一致认为这绝对是污蔑,□□裸的污蔑!
    不过最近对方突然有了些变化,不再像个冷冰冰的刷题机器,而是更有人味了一点,偶尔在手机上打字时,还会笑一笑,似乎是和某人聊天时让他心情非常好,连带着对周围同学的态度也柔和了不少,班长这才大着胆子想让他参与到班级活动中来,不过今天对方显然心情不佳,尝试失败了……
    傅念宇一路走到校门口,那里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他皱了皱眉,拉开车门,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时,顿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上车。”
    车后座的男人看着少年,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这个男人的年纪在五十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部的线条锐利刚毅,目光深邃有神,抿着嘴的时候,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毕竟有了心理准备,傅念宇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干巴巴叫了声“爸”,俯身上了车。
    男人点点头,不再说话。若是上辈子,傅念宇肯定会对男人冷漠的反应回以更冷漠的表现,但现在他已无心同这个古板严肃的父亲做什么对抗,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一脸平静地扎好安全带,然后掏出手机随意地刷着消息。
    车子平稳地启动了,它一路行驶出市区,将近一个小时后,在城郊一幢别墅的大门前停下。两人下了车,已有人在门口候着了。
    “傅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在傅家做了十多年帮佣的王姨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太太正等着您呢。”
    王姨突然看到了跟在傅严身后的傅念宇,微微一愣,但老练世故的她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笑容依然热情亲切。
    “二少爷好。”
    傅念宇点点头,算是回应。他跟着傅严走进别墅,一直走到餐厅门口,听到有女人的说话声从没关严的门内传出来。
    “延延啊,你那边才刚早上六点吧,现在就开始工作了?身体吃得消吗?”
    一个明显来自电子设备,略有几分失真的声音笑着回答。
    “妈妈,你也太操心了,六点还算早吗?我们同事很多五点就开工了。”
    傅念宇脸上没什么表情,垂在身侧的手却暗暗握攥成拳。此时傅严已经推开了餐厅的门,坐在餐桌后的妇人立刻抬起了头。
    这是一张十分有韵味的美妇脸,虽然眼角和嘴角细小的皱纹显露出了岁月的痕迹,但总体风韵犹存,能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十足的美人,只是那双美目过于上挑,嘴唇也薄,给人一种刻薄而精明的感觉。看到傅严时,她眼睛瞬间一亮,立刻站起身。
    “老傅,你可算回来了,怎么这么慢……”
    女人的目光落在后面的傅念宇身上时,明显一滞,但当着傅严的面,她没有让眼底的不悦显露出来,笑容依旧亲切热情。
    “哎呀,念宇也来了啊?王姨,再添副碗筷!”她麻利地指挥着帮佣,又冲傅念宇笑笑,“下次来时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还好今天饭菜够吃,万一不够了,该多尴尬啊。”
    “我发消息和你说过他会来的。”傅严颇为不满道。他出差了一个多月,回来前和傅念宇发了消息,说让他今天回家来吃顿团圆饭,这件事他记得自己发消息告诉过妻子。
    “是吗?我没看到。”女人无辜地摇摇头,“手机里垃圾信息太多,我现在都很少看消息了。”
    没看到?傅念宇心底冷笑一声。
    呵,恐怕是看到了,但装作不知道吧。不就是想借机敲打敲打我,好让我明白“你只是个连吃顿家常饭都需要预约的外人”吗?
    看透了继母的小心思,傅念宇却也没有被侮辱被轻视的羞恼感。他知道王雅琴是害怕自己和她儿子抢家产,所以费尽心思排挤自己,但他不介意,因为他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