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简直像个看不到孩子的鸡妈妈,为了自己的孩子各种操心。”博士吐槽完又飞快的改口,“我就只是说一说,我知道你保护他善待他是因为愧疚,所以不用再解释了。”
    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看到相似的存在就希望他能快乐的长大,好像这样就能弥补心中的痛苦一样。也许他也是这样,对伽里弗雷,对工匠。
    “名单上还剩下谁?”工匠顺着他的话岔开了话题。
    博士摸了摸外套口袋又摸了摸裤子口袋,最终在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纸条,“让我看看,”他皱着眉展开纸条看了看,“还剩寂静,只剩寂静了。”他将纸条团吧团吧塞了回去,这或许就是它那么皱的原因。
    “你要不要抽个空,回去给你一直送礼物的人过个生日会?就算只远远地看一眼,你应该很久没去看过了。”
    “不了,”每当谈起这个话题工匠总会保持沉默,但今天不同,也许是直到离别的日子将近,他难得健谈了一些。“我不喜欢离别,”他两手环抱着膝盖,整个人团坐在斗篷里,“而且太多的接触我,接触这个世界上本不应该有的一些东西对他没什么好处。”
    他还记得布鲁斯的十八岁生日宴会的那次,他匆匆忙忙赶回来,带着一身伤痕和灰尘屏蔽了旁人的感知后,静静的站在无人感知的角落里看着年幼的布鲁斯吹灭蜡烛许下愿望。
    “祝你的愿望能实现。”他默默想着。
    吃完蛋糕的少年人被老管家赶回了卧室,工匠也准备离开,但收拾着碗碟的老管家突然说:“这位陌生的客人,您还不打算出来吗?”
    他将盘子放进池子里,一边将它们洗干净再擦干放进碗柜,一边说:“在服侍韦恩家之前我曾是一个巡回剧团中不值一提的小演员,向我们这样的人为了赢得观众的目光得到更多的掌声,对注视总会比较敏感。”
    “我知道您没有恶意,但是像今天这样以及您以往那样的行为还请立即停止吧。”工匠不确定他是看见了自己,还是只是一个巧合,但阿尔弗雷德确实看向了他所在的地方。
    “布鲁斯少爷已经不再是该沉迷于看不见的朋友和漫画上的英雄们的年纪,深陷其中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他沉迷于健身、武术学习和模仿漫画上的格斗技巧,甚至许多次的弄伤自己。”
    “您要明白,如果布鲁斯少爷真的致力于成为书中那样的超级英雄,并以打击罪恶为乐,他就相当于踏上了一条布满荆棘到死终结的道路。且,路途短暂。”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位客人,请您不要再来了。”
    于是自那之后,工匠的礼物其实总是混在其他一些家族送的礼物里面,从没再突然的降临在韦恩宅的某个角落。
    思绪慢悠悠的飘回当下,博士的手已经在他眼前晃了好久,“怎么了?”
    “只是看你突然发起呆,”博士顺势坐在他身旁搭着他的肩膀,“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想,要怎么对付寂静。”工匠说了假话。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一个父亲可以什么都不用承受,被父母宠爱着长大,长成哥谭小王子,帕尔默一定会很高兴。
    第52章 寂静
    亲爱的未曾谋面的朋友:
    首先,依旧要感谢你这些年来送上的礼物,它们支撑我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尽管我很早就知道它们并不是来自我的父母,或者只是来自父母对某位友人的托付,但我依然很感激。
    阿尔弗雷德使我不必一个人忍受痛苦和孤独,而你的礼物告诉了那时还不明真相的我,我的父母对我报以期许并且深刻的希望我能快乐的长大成为更好的人。这使我获得了一种力量,一种将痛苦转化为动力推着我试图不再让别的孩子也遭受同样痛苦的动力。
    当然,有些时候我还是会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更强大一些,并为此加强了体能与格斗方面的训练。训练难免会受伤,而我又偏爱模仿一些难度很大【但看起来很酷】的技巧,这使我受伤的更加频繁。
    为此,阿尔弗雷德看我的眼神总写满了担忧。我总觉得他是在担心我做些不明智的事,比如带着面具出去惩凶除恶。
    我想我还不至于做那样不理智的事情。即使有一次凭借着所学到的格斗技术将一个女孩从枪口下解救出来确实使我如获新生,仿佛间接的解救了当初无助的自己也一样,我清楚的明白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个人的英雄主义可能会成为一盏明灯,一个引路人。
    但我要做的是提供一个让好人不必被逼迫着行恶,徘徊于小偷小摸的孩子能有去变好的选择,作恶的人也能受到应有的惩罚的这样的一个环境。
    希望你会认同我的想法。
    ——布鲁斯韦恩布鲁斯放下笔将写好的信放入信封,拉开右手边的抽屉将信放了进去。像这样无法寄出的信,抽屉中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摞。
    他活动了活动握笔的手,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的景象,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落在地上留下一片橘红色的光影。相比他小的时候,哥谭的风气已经有了很大改善,扒手与劫匪还有混黑的人员都在逐年减少。
    但仍然不够。
    布鲁斯韦恩揉着眉心,公司那些难缠的老头子,纠缠在阴影中的哥谭的几个大家族,贪婪的像个无底洞的政府高层们无一不使他感到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