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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舞动古代娱乐圈

    终于被救出来了,泰宗皇帝心头盘算着许许多多大事,每一件都比纳妃更重要,在分析的利弊之后,他很干脆地放弃了纳妃的想法,并很快把精力放到其他要紧事上。
    他派内侍去催促救援队的将领赶紧出发,往大唐安全区撤退,他们这还在番突占领区,停顿的时间久了,怕番突人追来。
    刚还说要纳容问凝为妃,眨眼功夫又说要亲自赐婚,安然完全跟不上泰宗皇帝的思维速度,不过他知道他闯过了一劫,泰宗皇帝饶了他,也收回了纳妃的想法,还决定成全他们了。
    他豁出生死,从皇帝手里争取到了他心爱的女子!安然又是高兴,又是激动,他紧紧抱住容问凝,不住地叫她:“阿凝,阿凝……”忍不住流下泪来。
    这份感情,来得慢,来得迟,来得艰难,可是,终究在晋江城外的乱葬岗上,在生死茫茫的大雪之中,在皎洁如水的月华下,开出了瑰丽夺目的花。
    安然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感觉到他怀里的容问凝轻轻道:“痛……”安然忙松开一些,想把容问凝放回墓碑上躺着,容问凝抬手扯住安然,娇声嗔道:“不!”
    本来这话没头没尾,安然福至心灵,居然领会了,便坐到墓碑上,半抱着容问凝,让斜她倚在自己身上,问:“伤哪了?要不要紧?”
    容问凝也是满头满脸的血渍泥污,她却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安然,问:“子慕,倘若,陛下真的因此砍了你,你会不会后悔。”
    安然在容问凝耳畔轻言:“阿凝,你值得的!”她值得他用今后的人生和性命去争取!
    安然说完,又回过味来:“阿凝,你早就醒了?”
    “嗯。”容问凝斜身依靠在安然怀里,感觉她的心,这辈子从没有这么踏实过。是啊,她终于等到了她心悦之人的表白,还是当着那么多人,当着皇帝的面表白的,让她感觉又是羞涩,又是兴奋。
    洛城的独一无二的两届花魁啊,多少香闺少女的梦中情郎啊,就这样,被她攀折到手了!
    回想起她的这段感情,她不觉得有多执着,有多坎坷,大约,只是她陪伴在安然的身边时间长久一些吧。
    她还记得,最开始,她想做安然的通房,只是为了逃避被家里兄嫂把她的婚事当成一桩买卖来牟利,然后,她被安然无意之中抱过,亲过,她便对他产生了隐约的情愫,继而,她又阴差阳错真的成了被明放在安然房里的通房。
    在成为通房前,她不敢对安然有什么想法,但真正成了通房,又让她的心膨胀了,她开始肖想跟安然发生点什么,给他生出孩子,成为他的妾。有孩子,有夫君,家生女儿出身,就算只是个妾室,她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可是安然根本没有碰触她的意思!这让她十分失落。好在她开蒙识了字,有了羞耻之心,没像一般被明放在主子身边的通房那样,主动爬主子的床,这让她为自己保留了最后一丝体面和尊严。
    那就是在那段时间,安然喜欢上了林素娇,让她内心煎熬痛苦不堪。她只有借着阅读大量的书籍来安慰排解自己的失落,看不懂的时候,就向梁夫子请教,那是一段让容问凝不能忘却的,痛苦灰暗的日子,可也是一段充实的,让她快速成长的日子。
    后来方太太逼迫她跟安然同房,她才能说出她能说得出来的,最掷地有声的话。以此来挽回她的尊严。
    后来,她对安然渐渐不那么上心了,只把安然当个普通的朋友和主子,倒也没什么意不平的。只是青春少女的第一缕情愫终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泯灭了,唯独剩下她对林素娇的敌意和不甘。
    其后,安然被逐出家门,她在那场事件中从容镇定的应付,起到了定海神针一般的作用,让她得到了寄园众人一致好评和刮目相看。
    随后,接手经管了方太太送来的第一家商铺,这让她渐渐认识到,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她就必须要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独立。
    对于方太太暗中把她抬了贵妾的做法,她是真的一点没有感激,相比做贵妾,她更愿意掌握住自己的命运。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诱导安然写下休书,并把这纸休书和已经注销的婚书,拍到方太太脸上!
    然后,她把她的户籍转到了阿辰的户下,宣示着她跟安然的主仆关系正式结束。
    此后,她陪着安然渡过丧母之痛,以及方阁老桂太君离世,带给安然的打击,还接手经管了方太太名下的两间商铺,又即时强迫安然正视现实,不要沉迷在虚妄的“去另一个世界找另一个母亲”的想象之中,在安然发生公主府事件后,她安排人每年去看望安然,送钱送物,无形中安抚了安然的心灵。
    做这一切,她只把安然当个朋友来看待,每年安排人去看望安然和阿辰,都没有捎带私房话,因为,作为普通朋友,她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她也没有什么私房话需要对安然说的。
    这些年,她的才华和能力渐渐得到了洛城商界很多人的承认的赏识,也不是没有正经清白的人家向她提亲,她也想过,把自己嫁出去,可不知为什么,婚事总是不谐,一再蹉跎,眼看着年近三旬,让她的心渐渐死寂无波,她以为,今生就这样了吧。
    直到再次在晋江城看见分别五年的安然,让她死寂的心,蓦然苏醒,怦然跳动,就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少女时代,安然什么话都没说,她仍感觉得出她对他的喜欢,中间隔了将近十年的光阴,她还是那么忧伤而绝望地喜欢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