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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江秋》 “大哥。”虞少瑾冲到门口,拉住虞承羽的衣袖又探头去看后面的方淮秋“你怎么也跟来了。”
“你就当是我想你了。”方淮秋靠在门口笑的随意,虞少瑾没料到他会在人前这样说话,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作答,直接扭脸转向了虞承羽,“哥,你去那么久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虞承羽随口回答,又让绫翘去叫人备饭,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虞少瑾疑惑的看了看虞承羽和方淮秋,没想出什么就去喊绫翘,“绫翘,柳麟说他们藏剑山庄的什锦小炒好吃,你记得让他们做一个。”
方淮秋和虞承羽对视一眼,知道暂时瞒下了虞少瑾,他们俩在回来之前已经商量过了,虞父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事以及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们并不打算告诉她。一是虞少瑾在虞父身边长大感情并非外人传的那般不好,柳麟后来曾说过虞少瑾当初在渔村枣树下哭就是因为她爹,二是虞少瑾性情直率知道太多难免外漏打草惊蛇,而且不牵扯进来相对安全一些。
“你要不要在这儿吃?”知会完绫翘,虞少瑾又蹭到了方淮秋身边,方淮秋抬手故意弄乱虞少瑾的头发,“我爹和你舅舅去拜访庄主了,我当然同你们一起吃。”虞少瑾一边抬手护住自己的头发一边抬脚踹方淮秋,“再碰我头发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方淮秋又趁机揪乱一缕头发,“我看你怎么收拾我。”
虞少瑾跳脚,绫翘在一边看的直咧嘴,恨不得马上开两幅治愚病的方子直接给俩人灌下去,摇着头转身想走,却看到同样打了退堂鼓的虞承羽,绫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立即换成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挤到虞承羽身边,把一小缕散着的头发递到他面前,“羽哥,人家也可以的。”绫翘本以为虞承羽根本不会理她,谁知虞承羽直接伸手拔了她的发簪,看着她一头乌丝纷纷散落,然后将木簪塞到她手里,脸上表情是万年的没有表情,“再有下次直接拔光头发。”
绫翘看着虞承羽这幅模样恨得牙痒痒又敢怒不敢言,直等虞承羽转身走了才在后面喊,“你有本事下次直接把我脑袋拔下来啊!”虞承羽闻言停下脚步回身看她,绫翘一见喊了声妈呀抬腿就往门外跑,头都不回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
虞少瑾站在方淮秋身边看热闹,笑着说绫翘连睿王都不怕,看来只有我哥能制住她。方淮秋闻言也去看虞承羽,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如果那些人之前是想借虞少瑞的刀杀虞少瑾再揭穿他身世,那现在他们想先扳倒虞家一定会转向从虞承羽下手,敌人在暗处,虞承羽随时都可能处在危险之中,但相对的虞少瑾却安全了许多,而且明显虞承羽比虞少瑾更有自保能力。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虑,方淮秋拉住虞少瑾的手,若无其事的附和她,“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才恶人,”虞少瑾护短不干了,“你全方家都是恶人,你全临安都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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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虞家
祠堂清冷,娄剑雨规矩的行礼上香,又默立了一会才退开。四下无人,娄剑雨望着虞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目光在转向虞暮云那里的时候眼中暗了暗,慢慢走过去,终于还是抬手去摸了摸上面的名字,檀木牌位同手指尖一样冰冷。娄剑雨几不可闻的叹气,想起年前他们还曾暗中见过一次,虽是商量有关雪凰山的事,临行前他却笑着说,“剑雨,什么时候你再带我回你娘家洛阳去喝一坛杜康?”
谁想到那会是最后一面,总觉得以后日子还长,殊不知最好的时光都蹉跎了,离别来的如此措手不及,逝者已逝生者何如?听见祠堂门口有声响,如娄剑雨收回手,压了压情绪漠然转身,二夫人从门口进来,逆光里看不清面容,一步一步走的缓慢拖拉,虞家院子里的时光也磨平了她曾经的轻浮傲慢。
“娄剑雨。”待管家将祠堂大门从外面关上,二夫人的面容也渐渐清晰,似笑非笑的一张脸,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你不是说我不配进这祠堂,你现在叫我来是想朝我显示整个虞家随你说了算吗?”
娄剑雨神色不变的走到她面前,认真的打量着她,二夫人迎着娄剑雨的审视一声嗤笑,娄剑雨将目光转向虞暮云的牌位,声音是一贯的清冷,“薛婉柔,我叫你来祠堂,只是想当着他的面问你一句,你害死他,可曾悔过?”
薛婉柔没料到娄剑雨一张嘴就是笃定的指出是她害死了虞暮云,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而后是短暂的沉默,娄剑雨一动不动的盯着薛婉柔,看着她脸色变幻,看着她压抑住情绪又低声呢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我可以再问,”娄剑雨上前一步,迫使薛婉柔不得不抬头看她,“他自小同你一起长大,他护了你一辈子,宠了你一辈子,你害死他,可曾悔过?”
薛婉柔双手用力搅在一起,瞪着娄剑雨眼含愤怒,“你问多少遍我都不知道。”
“那谁知道?”娄剑雨盯着薛婉柔,“地牢里那个恩将仇报的野种?”
“你胡说!”薛婉柔突然激动的嘶吼,娄剑雨制住薛婉柔双腕钳在胸前不让她乱动,压低了声音却寒意更浓,“这种事等承羽瑾儿回来滴血一验便知,暮云活着他会护你名声又对你儿子视如己出悉心栽培,现在他死了你以为我会怎么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