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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综英美]都铎王冠

    亨利八世只觉得如鲠在喉,但却说不出一句话。
    伊丽莎白小姐在玛丽一世的身体冷却后,拿走了对方常用的十字架。
    “我会完成你的愿望。”伊丽莎白小姐在玛丽一世的葬礼上承诺道:“我将嫁给英格兰,并对它永远忠贞。”
    “不……你不能这样……”亨利八世突然想起伊丽莎白小姐的诺言,恨不得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道:“你不能这样……都铎王朝不能断送于此。”
    只可惜伊丽莎白小姐根本感受不到亨利八世的存在。
    而这位无能为力的老国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伊丽莎白一世创造了她的荣光帝国,然后在恐惧死亡的最后一年里,趁着夜色走到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墓室里,看着她为自己准备的墓穴。
    那是一个做工精美的双人墓穴。
    一边葬着去世多年的玛丽一世。
    而在双人墓穴的墓碑上,刻着这么一句话。
    “王国与坟墓的结合,我们长眠于此,伊丽莎白与玛丽两姐妹,等待着重生。”
    亨利八世看着老年的伊丽莎白一世轻轻抚摸过玛丽一世的石棺与墓碑,吐出一句让亨利八世无比心碎的话。
    “我将终结都铎家的统治。”
    “也将创造英格兰的新时代。”
    第254章 番外五
    琼安并不是个虔诚的姑娘, 但是上帝却在某方面格外偏爱这个并不虔诚的少女。
    对于十六世纪的女性而言,生于富贵之家便意味着你的人生将免受各种劳役与压榨,在很多方面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特权。但与之相对的,便是更大的精神压力与对人身自由的限制。
    不过这两点在那些祈祷上帝垂怜的普通人眼里, 便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意味。
    琼安并不抱怨自己在出生时, 就被既定下的国家义务。
    身为欧洲最强盛的新教国家的公主, 她的父母在众多的贵族父母里, 已经算是难得的开明。毕竟威廉三世和胡安娜王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政务,再加上他们都不喜欢对孩子进行体罚, 所以负责王室教育的老师们,只能费尽心思地引导年幼的王室成员们对知识产生浓厚兴趣。
    相较于事事追求完美的里士满公爵和三天不打,上方揭瓦的纪尧姆, 琼安的表现完全称得上不起眼,以至于宫廷教师乃至胡安娜王后都会下意识地忽略她。
    对于一个不喜束缚的公主而言,这无疑是相当值庆幸的事。
    因此琼安相较于自幼嫁到英格兰的玛戈公主,的确享受了一段轻松的童年, 并且有足够的时间去阅读一些被珍藏的书籍与名人手稿。
    直到西班牙的唐.胡安开始与琼安接触, 并且威廉三世也跟她谈论起联姻之事前,琼安都没有仔细想过自己的未来会走向何处,一直都抱着侥幸的心理, 逃避到要下定决心的年纪。
    当琼安意识到唐.胡安喜欢自己时, 她和大多数受人追捧的年轻公主一般, 陷入到短暂的甜蜜与得意中。
    毕竟唐.胡安有着在这个时代里最受追捧的英俊容貌,温和性格, 以及相得益彰的谈吐学识。
    就琼安的视角来看, 没有任何一位年轻淑女能够抵挡唐.胡安的温柔攻势, 况且他又跟琼安有着相同的阅读爱好, 所以两人的友谊也是在时间的温柔攻势下,有了不戳破最后一层共识的发展。
    但是很快,琼安的继祖母——克里维斯的安妮便将她从幻想中彻底打醒。
    “如果你不是英格兰的公主,唐.胡安还会对你产生好感吗?”年过半百的前任王后虽然不像胡安娜王后或是萨里女伯爵那样博学多才,但是在为人处事上,却是丝毫不逊色于这两位当代女杰。
    同为一国的公主,相较于父母疼爱,娇生惯养的琼安,克里维斯的安妮无疑是噩梦般的开局。光是要应对因为宗教信仰差异而甚为不睦的家人们,就足以让人筋疲力尽。
    更别提克里维斯公国虽然在德意志诸侯国里还算有发言权,但是搁在全欧洲,却不如英格兰的一个郡县富有。
    克里维斯的安妮也就比琼安的大姑母玛丽长公主大一岁,初婚对象便是琼安那已经送走三任妻子的祖父亨利八世。
    这门搁在后世,足以称得上委屈女方的婚姻,却是十六世纪里的上嫁典例,上帝给予克里维斯公国的一份大礼。
    哪怕亨利八世肥胖又暴躁,年纪足以去当最后一任妻子的父亲。
    但是在克里维斯的安妮眼中,却是她能改变地位,逃离现有生活的唯一路径。
    除了爱情与子女,克里维斯的安妮能从亨利八世的身上获得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所以在琼安透露出对唐.胡安的好感时,这个一生都没有子女,但却将诺丁汉女伯爵,萨里女伯爵,以及琼安都视如亲女的前任王后,不免对着继孙女苦口婆心道:“孩子,我是体会过贫穷与绝望滋味的人,难道你也要体会这些并不美好的感情吗?”
    “可唐.胡安也是贵族啊!”被感情蒙蔽头脑的琼安,并不坚定地反驳道:“他以后至少是个公爵。”
    “问题是你不能嫁给一个私生子出生的公爵。”克里维斯的安妮别有深意道:“除非他像费拉拉公爵或是萨伏伊公国那样,拥有一个不亚于王国的公爵领,否则你的父母不会允许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一个私生子。况且唐.胡安身为查理五世的儿子,这辈子都不会摆脱西班牙或是哈布斯堡打在他身上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