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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道长,我香不香》 其实说来也并没什么奇怪的,为迎西隶使节,整个临安如今都处于严密看守之中,更别说其中最为重要的镜花楼。
如今王小姐出事,又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这些城防卫要是不来,那才是有问题。
不过……钟棠微微眯眼,他来临安城这么久,从来只听过那两座御典国观如何地位超然,如今怎的这么个城防卫将军,都能在法坛里横冲直撞了?
这临安城,到底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
“听闻镜花楼前有异,末将特来探查,两观中的道长们,还请先各自回观吧。”
李避之颦眉,他倒是不在意城防卫是否目中无人,只是眼前的事,显然是出于玄学妖邪,合该由两观的道士们追查,交到普通兵卒手中,他确实不放心。
太渊观那边的人,自然也不愿就此退缩,刚刚摆脱了王夫人撕扯的司道长,表面恭顺有礼,可说出的话却带了质问的意思:“多谢将军好意,只是……德玄谈乃先帝钦赐于我两观的,法坛之上所出异事,也合该由二观解决。若要求与外人,是要向圣上请旨意的,不知将军……”
“城防卫乃护佑临安之安,只要异事出在临安城内,便归我城防卫管,法坛道观亦非例外。”那将军的语气更为强硬,甚至得寸进尺,连金乌太渊二观都要管了。
此言一出,两观的小道士们都忍不住了,看向城防卫的目光,也带了敌意。
就在这时,刚刚人群之中又是小小的混乱,却是让出了一条自法坛延伸而来的小道。
穿过那小道而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金乌观的问芷真人。
今日这法会要是论起来,确实数她辈份最高了。
金乌观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师叔能给他们争回些颜面,可没想到,她却走到了李避之的身边,开口道:“师弟,我们且回去吧。”
“此事不能随意转交。”李避之刚想回绝,但眼眸轻垂下,还是看到了问芷真人的目光。停留片刻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收起了木剑:“好,回观。”
太渊那边还是不满意,但是眼下辈份最高的问芷真人发了话,他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样刚刚的事,好容易平息下来,道士与看客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向法坛之外的街巷中撤去。
钟棠不过弯腰抱起黄狸儿的功夫,再抬头时,却发现已然不见了李避之的身影。
他起初还不信李避之就这样走了,便带着黄狸儿和食盒,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去寻他,可直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已经走出了两三条街巷。
钟棠才不得不承认,李避之是真的已经走了。
他忽得有些失落,朱色的背影混杂在百千人群之中,是那样的鲜亮,却带上了不言的黯淡。
出了这样的事,李避之有很多理由着急离开,这……也是应当。
但钟棠却并没有那般大度,在与李避之有关的事上,他向来是小气的,是斤斤计较的。只是刹那的工夫,他便想出了一堆“报复”的主意,可到最后却只是低头看了看手中没送出的食盒--
“这次不给你吃了,下次也不给,下下次也不给!”
黄狸儿听着他的自言自语,不禁发出一声迷惑的“喵咪”,惹得钟棠又团团它的毛,往怀里塞塞:“不找了,我们回铺子。”
说着,便大步转走进了来时,停靠马车的小巷子中。
“你来了。”灰砖小路并没有那么平坦,而小路尽头,那站在马车边的人影,却又是那么清晰。
钟棠的脚步顿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有重新迈开,越来越轻快地,向那人跑去。腰间的玉珠金铃不断发出清悦的声响,回荡在并不宽敞的长巷。
“道长是在这里等我吗?”钟棠微微喘着气,险些直接撞进李避之的怀中,但却给两人之间,留下了两三寸似近非近的距离。
“是。”李避之低头看着钟棠的脸,没有再避开他的目光,停留半晌后,开口嘱咐道:“近来城中多事,你……还是注意些,无事便莫出五味斋了。”
钟棠眨眨眼睛,因着跑走而薄红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可道长,你知道我最是闲不住的,不然……你常来铺子里,看着我好不好?”
“钟棠,听话。”李避之似是叹息,似是无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钟棠不由得微微怔愣了,李避之似乎极少会唤他的名字……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念出,似是极熟悉的,但又有些不相称。
“你以前是怎么唤我的?”鬼使神差地,钟棠的手拉住了李避之的衣袖,轻轻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精表示,又有几天没撩拨道长了,心痒痒
第20章 金银怨偶(六)
钟棠仰着头,踮起了脚,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几不可闻棠花香,扑在李避之的脸上。
李避之垂下眼眸,似在看他的脸,但视线相触时,却又避开了。
“没有以前。”他的语气故作冷淡到了极点,凝着冰霜。
可钟棠偏偏就不信,也不怕,反而凑得更近,放松了身体整个靠近李避之的怀中:“是没有,还是道长不肯说呢?”
“没有。”李避之再次否认着,握住了钟棠想要勾住他脖子的手腕,与此同时青袍之下,忽然传来了锁镣锒铛的声响。
钟棠疑惑地低下头,他与李避之离得那样近,很清楚对方根本没有动过,可又怎么会有锁链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