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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来自东方的基建狂魔》 “这边有灰灰菜……不过有点老了……”
“那边的马苋菜是个嫩苗苗应该咬得动……不过上面的星星点点是不是鸟屎……”
“这个好这个号,难得干干净净看着就爽脆,被虫子啃过这点小事就先别计较了……”
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是什么感觉?
徐阳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但和周围稍稍对比就能知道整个村子这种情况的人可能只要她一个,另一个女孩不知道算是姐姐还是妹妹或者是同时诞生的存在……她曾经为怎么称呼对方烦恼后来却庆幸还有一个可以感同身受的对象,她们相互支撑依偎外人都因为同一个身体将两人当成同一个人彼此却能轻易分辨自己和对方。
……
“这不是生病,只是比别人多了一个自带的小伙伴。”
很久以后她们终于回到了费布里娜,被领主收为义女后徐天发现了徐阳的不对劲,确定是暂时没有办法也没什么危险的双重人格后帝王这么告诉自己的孩子。
“你很幸运,因为这种情况万中无一。”
徐天对心理学没什么研究也不习惯在非工作的时间长篇大论,但怪物疯子和幸运儿只是看待问题的不同角度,以前也被格格不入刺伤过的帝王现在已经成长起来,他知道只要站到足够高的位置原本的缺点在众人眼中便会自动转换。
放下心的徐阳并没有看到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在离开她视线后面上浮现的担忧。
……
女孩身体里的两个人生活的十分和谐,因为分辨不出大小所以相互以你字称呼,她们承认自己的独立性喜好和习惯却完全相同,意识势均力敌却谁都没有吞噬对方成为这具身体的唯一一个主人,接受同一个名字性格却一个冷淡一个暴躁,心意相通可以彼此交谈沟通却始终见不到对方,当一个人掌控身体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可以感知到外面的一切。
这当然很奇怪,可徐阳早就习惯也没见过其他情况相似的人,所以也就不觉得有多么奇怪。
她在费布里娜是有身份信息的,可是那个父母费尽心思取的象征着对她的诅咒和对儿子的期盼的名字徐阳一点都不喜欢,当时的女孩站出来很努力的在工作人员面前表示自己的不接受却被看上去十分温柔的母亲用针一边扎一边被半强制性的带回了房间,而那个记录者还对两个男女对孩子的宠爱表示羡慕,根本没看出来这对惯会装模作样的的夫妻的真面目。
每天晚上那对男女的声音都很大一直要到很晚才安静下来,女孩要是一不小心发出了什么声音还会挨骂,很长一段时间徐阳隔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徐天还没来没教年月日)就会不由做主的浑身发抖一头冷汗,跟小伙伴或者大人一起干活的时候他们还觉得是徐阳身体弱容易生病,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因为这个时候总会挨打。
因为母亲又流血了。
怀孕又失败了。
生而记之并不总是什么好事,很多时候它让你想要欺骗自己都做不到,徐阳只庆幸当自己开始明白一些事情的时候自己身边始终有人陪伴,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在领主没有到来之前就是灰黑色的看不到希望的不断重复的人生,很长一段时间徐阳遭受着跟虐待没两样的物理攻击和精神攻击还乖巧懂事温顺又驯服,因为她自认为有罪。
生而为女,我很抱歉。
过目不忘让徐阳在错误的道路上不断狂奔在黑暗的深渊中飞速下降,即使一直有人陪着她也好几次差点撑不下去,时代对女性的恶意和父母的不断洗|脑让小姑娘成了最温顺的奴隶,如果徐天没来她可能就会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谁让她不是个男孩呢。
可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见到了光明就不愿继续缩在黑暗中,感知过公平就再也忍受不了某些理所当然。
她在学习的时候因为过目不忘和双人合作表现从来都是顶尖,父母每次过来接她的时候眼神却总是黏在男孩身上,即使是又蠢又病缺点众多甚至被老师批评过的都能轻易吸引这对男女的视线,只因为他们下|半|身多了一点东西。
而扫盲和思想教育也没能对两人多出一点对女儿的温情或者减少一点对儿子的渴望。
可开了眼界的徐阳不愿继续扮演那个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奴隶了。
母亲再次动手的时候她去找人求助,却因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被人当成捣乱的存在,而诧异于自己生出来的孩子居然敢反抗的男女下手更频繁也更狠辣,他们学会了怎么教训人又不留痕迹,学会了哪些地方是给别人看都不行的然后专门挑那些地方玩一些阴私手段,她越疼哭的越狠两人就会越兴奋,因为这样女孩以后就不敢投胎到这家的肚子了。
后来她实在忍不下去专门去找了毒蘑菇,再后来……
将在水中挣扎求生的痛苦记忆强制性压下去,女孩仔细挑拣着能够食用的野菜……和虫子。
没什么好惊讶的,虽然看上去有点恶心但它们的蛋白质很高,生吃难度有点大可只要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强,这个时候的女孩庆幸自己当时年纪小干的都是零零碎碎的活,在无意识中将过目不忘的能力发挥到了最大,编篮子搓麻线布置陷阱处理猎物生火辨认可食用物种遇到危险迅速攻击脱险之类的杂七杂八技能在费布里娜因为年龄和工作效率没什么太大作用,可现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