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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咸鱼人设不能崩[穿书]

    刘凤义道:“韦芳继任百门之长的可能性极大,你何必得罪他,那两个人就算死了,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他们不张嘴还有活命的可能,一张嘴,必死无疑。”
    朝山道人冷笑:“就是要让他知道,就算是我们青竹峰这样的小门派,也不是他能翻个底朝天的。百门之长的位子,他就算坐上去了,今时不同往日,他想达到叶掌门那样的权势威望,也是痴人说梦。”
    刘凤义笑了一声,走出门去。
    众人陆续出去,朝山道人回头看向宴芳林,见宴芳林昏昏欲睡,便笑道:“要睡回去睡。”
    宴芳林这才起身:“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们给吵醒了,身体还有点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你还跑出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青池,怕他受委屈。”宴芳林说。
    郁青池说:“我没事。”
    “对他来说,现在受点委屈是好事。”朝山道人比之前更严厉了一些,问郁青池:“刚才一直不开口,眼下只有我和你宴师叔两个人,你可要说实话?”
    “青池的为人,你该是知道的,你如果信他,何必要问他,如果不信他,他说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多半也是谎话。”宴芳林说:“一问再问,反而伤了师徒情分,青池若不是对青竹峰有感情,早就远走高飞,也不会跟你回来了。”
    朝山道人和郁青池都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宴芳林会突然“顶撞”自己,朝山道人面色浮上一层红晕,须臾便又冷下脸来,说:“我教训他,你不要管。”
    倒像是夫妻两个为教育孩子起了争执。
    宴芳林笑了笑,说:“他们对我们青竹峰如此客气,还不是因为有青池在,他们有所忌惮,我倒觉得修邪术不是什么坏事,能让人害怕,也是安身立命的好办法。”
    “越说越放肆了。”朝山道人这一回严肃起来:“道门中人,禁修邪术。若人人都走邪魔外道,都成了魔头,世上哪还有秩法可言,你以为人人都能守得住本心,压得住魔气么?”
    “所以我说你该护着青池啊,法术就是武器,是福是祸,要看武器在谁手里。你现在要做的,是要教他如何走正道,如何守住本心,压住魔气。话说回来,修道之人讲究功德,防止他入魔害人,难道不也是功德一件?”
    “我倒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朝山道人似爱似恨。
    “是我说的本来就有道理。”
    他说着扭头看了郁青池一眼。
    郁青池唇角带着笑,眼睛晶亮。
    他觉得宴芳林刚才那番话,简直说到他心里去了。
    太有道理了。
    他听了以后,也觉得自己修习邪术不是那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了。法术只是一个武器,全看他如何利用,他就算是修了邪术,只要守得住本心,压得住魔气,也能做功德,也能降魔除恶,走正道。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更广阔的大道。
    更重要的是,这是出自宴芳林之口。
    宴芳林不把他当魔,信他依旧是他。
    他喜欢的人如此看他,他真高兴。
    第59章
    宴芳林从郁青池那里出来, 朝山道人在他身后说:“以后不可再跟青池说这些。”
    他回过头来,笑着问道:“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 道门不许修邪术, 初衷我明白,的确有很多隐患。可现在问题是青池已经修了邪术, 他性格又老实内向, 这时候总该给他些鼓励。你们该审就审你们的,你们给鞭子, 我给糖。”
    朝山道人笑了,说:“你倒是不傻,知道充好人。”
    他见宴芳林要往院子里走,便说:“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去哪。天还未亮, 再睡一会吧。刚才洪英不还说你身体不适,这一回伶牙俐齿,我看倒是康健的很。”
    “我就是要去睡啊。”宴芳林说:“我去藏书阁睡。”
    朝山道人愣了一下,适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 此刻凝结在唇角。
    “洪英。”他叫道。
    洪英从不远处走过来, 她一直守在外头,怕宴芳林身体再出事。
    “师父。”
    朝山道人点了一下头,说:“陪你师叔去藏书阁。”
    宴芳林笑了笑,说:“你也早点休息,别太劳累了。”
    朝山道人点了一下头。
    洪英撑起手里的伞, 和宴芳林步入夜雨之内。
    朝山道人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风卷着细雨吹到他的白色袍角上, 他雪色长发飘扬,一直看着宴芳林的身影消失在雨夜里面。
    从前拿他当孩子,他在他面前,不像个道侣,却更像个师父。
    如今宴芳林仿佛突然成长了。
    他们之间相处,不再像师徒,反而越来越像道侣。
    只可惜就在他们越来越像道侣的时候,宴芳林却要与他解契了。
    宴芳林和洪英回到藏书阁,却并未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长廊上,看着雨夜里的青竹峰。
    这一夜已经快要过去,大概过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
    他也要赶紧修炼了,不管怎么说,先练成再说。
    “师父很关心您。”洪英忽然说。
    宴芳林说:“他最近需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我倒希望他能少关心我一点。”他席地而坐,看向洪英:“今夜吓着你了么?”
    洪英笑了笑,颇为谨慎地说:“我只是不知道师叔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