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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觉醒来成了超级传播者

    见识到此情此景,众人充分理解了他刚刚的警告。
    连变异种都能毒死的病毒携带者,究竟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接下来,局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在人形变异种的指挥下,所有变异种放弃了其他目标,全都来围攻时岁。
    当一只蟒蛇状的变异种缠到身上来的时候,时岁几乎无法呼吸,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在被挤压碾碎,视线也渐渐模糊。
    他被逼急了,求生欲让他失去了理智,直接放弃了匕首,上嘴开始咬。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了他的口腔。
    管不了那么多了,会不会被感染已经不重要了,大不了同归于尽,他就是要他们死!
    蟒蛇变异种渐渐脱了力。
    时岁满嘴的血,呛咳不止。就在此时,一只巨大的螳螂状变异种在他身后举起了镰刀,它想刺穿他的心脏。
    漆延冲了过来:“小心背后!”
    时岁回头,抬手挡了一下,接着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到了一旁。
    他的胳膊还是被螳螂镰划伤了,鲜红的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痕迹。他眼睁睁看着这道血迹溅在了漆延脸上,甚至从他的眼睫滴落。
    绝望涌进了他的意识。
    他猛地推开漆延,崩溃地大喊:“你离我远一点!远一点!”
    漆延却很平静。
    他捡回了粒子枪,然后把时岁的血抹在枪口和粒子生成器上。之后便是一枪一个,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这群变异种都死了。
    五分钟。
    路灯亮了,信号恢复了,漆延对近卫和军部交代了救援的事情。
    他身形微微晃动了下。
    时岁脸色苍白,站在变异种的尸骸间,感受到了最深重的恐惧和孤独。
    在这个世界,所有人都离他那么远,只能离他那么远。他们害怕他,嫌弃他,憎恶他,恨不得他从不存在,或者尽快死亡。
    那个唯一愿意靠近他的人,却要被他害死了。
    他颓丧地站在那里。
    平原上风声呼啸,仅存的古人类茕茕孑立,嚎啕大哭。
    忽然一阵温暖包裹住了他。
    为他挡住了风,也为他收拢了孤独。
    漆延紧紧拥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别怕,别怕。”
    时岁仍然在下意识地推拒他:“离我……远点……呜呜呜呜……你要死了……我害死你了呜呜呜呜呜呜……”
    漆延笑了一声,胸腔震动着。
    他扶住时岁的后颈,不顾一切地吻住了他。
    银灰色的眼眸失去了光彩,身上的力气渐渐消失,可他想着,得偿所愿,也未尝不好。
    他终于,碰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没有,吓唬你们的哈哈哈哈)
    下章预告:
    漆延:我被他感染了?还有这种好事?
    第13章 Act 13
    漆延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时岁离他十几米远,看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身狼狈,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简直就要和这片战场中的尸骸融为一体了。尽管他们刚刚已经有了不可避免以及出乎意料的接触,可时岁还是怕自己的靠近会加重漆延的病症,所以只能在边上老老实实待着。
    他自己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又被漆延吓得不轻,狠狠哭了一场,这会儿已是筋疲力尽。即便如此,他也没忘记用袖子把自己的眼泪鼻涕都擦干净,因为科研所警告过他,他的所有□□都会祸害到其他人,决不能扩散出去。
    之后他就盘腿坐在地上,一个人悲伤地抽抽。
    军部救援、科研所工作人员和漆延的近卫几乎同时到达,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这番极度惨烈的景象——
    十几具变异种的残肢和尸体散落满地,血腥味经久不散;时岁的两层防护服全被撕烂,满嘴是血地缩在角落里;漆延躺在一堆尸体中间,生命体征近乎垂危;一个男人把一个青年牢牢捆住绑在吉普车边,那个青年似乎已经有被感染的迹象;环保车伤痕累累,但里面的女人和孩子都平安无恙。
    陈碧见到自家将军受伤,冒冒失失地就要冲上去,时岁赶紧喊了他一声:“别过去!”
    科研所的人也及时拉住了陈碧,他们看了看生命检测仪,又看了看时岁的情况,叹了口气说:“漆准将被大毒枭感染了,你们也都要跟他保持距离,交给我们吧。”
    陈碧没想明白:“怎么会这样?”将军不是被变异种伤的?是被时岁?
    科研所的人快速采取了防护措施,对漆延进行了紧急救治,同时也给时岁带来了新的特制防护服,协助他做了体表消毒,并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扛上了救援车。
    几名近卫帮不上忙,转向了那个男人和青年那边。
    陈碧上前询问:“什么情况?”
    男人说:“他被变异种抓伤了,刚刚一直说自己被感染了,想要自杀,我劝不住,只能先把他绑起来了。你们给看一下呢?我感觉他意识还很清醒啊。”
    在这方面陈碧他们很有经验,他看了下青年被抓伤的部位,又翻起他的眼皮看了看,已经发现了青黑色的感染血线。随即他给自己的粒子枪上了膛,问那个青年:“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青年在他查看自己的时候,还抱有一丝希望,此时眼中的光亮完全熄灭,他苦笑了一声,泪水流了下来:“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被感染,也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