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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限神经[无限]

    “我明白。”江沉语气淡淡的。
    “明白就好。”钟离冶把药放在洗手池上,转身走到门口才又低骂了一句,“妈的,我算是彻底背离医德了。”
    江沉原本心情沉重,倒是被他这一句逗笑了,看着他走出去才意识到,或许这就是神经的另一层目的。
    如果其他玩家有不甘,他会做出什么来真的很难说。
    到了那一天,或许他也不会想回到现实了。
    很有手腕。
    江沉一边翻捡着暗格里的杂物一边想,算没白找宿主。
    午饭是屈樱做的,江沉没怎么吃,一直在下面翻东西。
    直到下午五点之后,从楼上飘下来黄油和糖霜的香甜味,屈樱的饼干烤好了。
    “江沉。”屈樱站在楼道口向下面喊,“你不爱吃甜食也上来坐会,我们发现了点东西。”
    大家围在一起喝红茶吃饼干,今天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屋里也更显得暖和,几个女孩子裹在毛毯里嚼饼干,倒是一副恬淡满足的样子。
    “喏。”双马尾把用衣篓盛着的东西推到江沉面前,“今天找到了这些,到此为止,任务描述里除了生与死外的其他物品都找到了。”
    邵雷一样一样说着,“窗外和雪山,卧塌与睡床,这都是现成的。树叶找到了,柜子底下书签盒里有几枚干树叶,茶汤、烧物和豚骨都可以下厨烹饪。项链第一天就在浴室里发现了,支票在冰箱底下的小铁盒里,修罗和烈火出现在一幅画里,石膏与雕塑也是第一天在浴室发现过。”
    江沉问,“修罗和烈火出现在一幅画里,画在哪?”
    “那一整面储物柜后头。”老石说,“上面全都是灰,像是被遗弃的摆设画,你来看看吧。”
    江沉跟着他走到冰箱旁边,两人一起推开了储物柜,露出立在后面的画框。
    那幅画和储物柜等高,宽度近似单组柜,是一副色彩和线条都极其华丽夸张的油画。江沉看到它后黑眸一凝,不动声色地用手大致量了量长宽尺寸。
    “怎么了?”彭彭机警地问,“这个尺寸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江沉神色淡到看不出任何情绪,“很标准的私密拍卖尺寸。”
    彭彭很没出息地问,“什么叫私密拍卖尺寸?”
    钟离冶替江沉回答,“我倒听说过,富豪们最喜欢定制的壁画尺寸,据说是百米以上走廊的任何角度都能看清。”
    “那是夸张的说法,主要是这个尺寸很适合用作拍卖品。”江沉平静道:“通常私密拍卖厅都是容纳三十五到五十五人左右的空间,展台尺寸相对固定,这是一个水晶灯下最清晰和得体的尺寸。”
    大家都纷纷点头,听得懂的和听不懂的都无所谓,没人当回事。
    江沉也没多解释什么,他捏了捏陈旧的木质画框,用拇指顶开背后的贴片,卸下其中一条短边。
    “干嘛?”邵雷问,“拆画啊?”
    “我就看看。”江沉从侧面瞄了一眼画纸。
    在修罗和烈火的画纸背后还有另一张纸,大概是因为被夹在中间,纸张比前面的画更白一些。江沉随手拿把餐刀小心地抹进两张纸之间,把上面那幅画往上撬了一下。
    众人:“?”
    “第二张画纸,空白画纸。”江沉眼眸中抹开一丝释然的笑意,“太好了。”
    沈柔问,“你在一个人打什么哑谜?不想分享下吗?”
    “不想。”江沉脸上的笑容一瞬即逝,又恢复了冰冷的语气。
    他回头面色不善地看了沈柔一眼,目光又穿过众人落在沙发上的烤盘上。
    屈樱手艺太绝了,无论是马尾小萝莉还是无情女金刚,也无论是娇气大男孩还是风霜老男人。
    ——没人能拒绝她使出浑身解数精心烘焙的饼干,没有人。
    而在食用了过量精致碳水和糖霜后,坐在热烘烘的壁炉前,小睡一会也就非常正常。
    江沉看着烤盘上最后两块饼干,冷酷无情道:“这么好吃的饼干你们还剩,是人吗?”
    沈柔:“?”
    “快把饼干吃掉。”江沉冷着脸转身往楼下走,“我白糖过敏,闻到甜味会死。”
    “你有毛病吧你。”沈柔气急败坏地骂,看着他走到楼梯口驻足,回头望着墙上的钟,以为他真的担心自己闻久了会过敏而死,又走到沙发边,捏起了两块饼干。
    双马尾跑过来,沈柔和她分享了一半。
    两个人把饼干吃了,彭彭招呼另外的人到沙发上坐下,开始编江沉的糗事给他们当笑话听。
    甜食使人放松,十来分钟后,沙发周围或坐或躺的众人都打起了哈欠。
    江沉依旧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直到包括下药者屈樱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歪在沙发里睡着了。
    外面的金色黄昏美如世界尽头。
    江沉不动声色地回到橱柜后,从画框中小心翼翼抽出那张雪白画纸,卷起收进福袋里,又一次拉开了地毯上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江沉:开门,送玩具了。
    小神经探头探脑:我的吗?
    江沉闻言停顿,扭头看着地板上的东西,面无表情一脚踏了上去。
    第134章 无尽
    千梧还在昨天的山尖上坐着, 江沉过去,发现他身边地上的碎沙石中划拉出两只小熊,再旁边丢着刀王轩辕, 刀身插回刀鞘一半, 还剩半截半死不活地晾在外面, 显然已经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