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看,温固都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他放完了包子,就迅速朝着门口走,再不离开这屋子,他身上得让那小夏的秋水剪瞳给盯出两个大窟窿来!
    但是这老太太哪壶不开提哪壶,温固都大步流星地迈到门口了,听到她提起刚才自己说的话,顿时一阵窒息。
    他回头还没等说话把这茬给揭过去,那小夏就幽幽开口,声音自带重低音似的,听着是在提醒周老太太,实际挑衅的眼神看向温故,声音也直接砸在温固的耳膜上。
    “奶奶,他说我脑子有病。”小夏视线一直就没有离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温固的错觉,他甚至还对着他扬了下眉。
    温固一口气差点没抽上来,脖子都红了一小片,周老太太闻言推了下眼镜,眯眼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夏,还嘟囔着,“不像啊……”
    “奶奶,你休息吧,”小夏微微弯腰,“要我扶你去里屋吗?”
    周老太太腿脚不太好使,但不是真的不能自己走,她知道总是依赖轮椅说不定哪天她就真的站不起来了,平时自己也在屋子里扶着桌椅板凳走路练习的。
    因此她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小夏啊,你和小温都走吧,我没事。”
    温固片刻犹豫没有转头就走,迈出了门槛之后大步流星地朝着单元门外冲。
    冲出单元门之后他顿时觉得空气都好了,尤其是今天的大太阳,真是符合他的审美。
    一切牛鬼蛇神在太阳底下都无所遁形,他慢悠悠地沿着小区的绿化带走,琢磨着自己今个多管闲事了,可是想起了那个名字叫小夏,实际上长得像电线杆子一样的秋水剪瞳,他还是忍不住皱眉,那哥们儿怎么回事?
    还是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人不记得了?
    “在想我吗?”声音在温固的身后突兀地响起。
    温固猛回头,咔吧一下差点把脖子掰歪,他看见那大……不,小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就在他身后贴着走呢!
    还是上身朝着他倾斜,他这一回头,要不是发现人贴得太近了后仰得及时,能一口啃这哥们儿口罩上!
    “你干什么!真神经病是不是!老是吓人有意思?!”温固也是真的火了,站在树荫下对着这又大又小的狗东西吼出声。
    他下意识地去抬头看今天的大太阳,心道这感觉怎么回事……温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这小夏就不该堂而皇之出现在□□底下的错觉。
    估计是因为两次相见,一次臭气熏天垃圾桶,一次半夜三更楼道里,都不美好的原因吧。
    长了很大的小夏估计是没有料到温固突然火了,直起身子,伸出手指着自己,似乎十分好奇地问温固,“你怕我?”
    温固确实昨晚上让他吓了下,今天又臊了下,脾气上来了他妈来了他也不怕,一张本就生得与年龄不符的脸,一染上激动的红,简直像个大一的学生。
    “我怕你屁!”温固说,“我跟你无冤无仇吧哥们儿,昨晚上你站楼道里是不是故意吓唬我呢?”
    “你有病你就治一治,再不行你蹲垃圾桶去,离我远点知道吗?”温固实在对这大小夏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凡是个正常人,遇见这种事印象能有好感就怪了。
    这也赖温固性子好……主要是他战斗力不高,换个铁血纯爷们,昨晚上楼道里面就该抡开了。
    毕竟这小夏一双眼睛死盯着人的时候,简直就是在找干架。
    温固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他不打算再跟这个脑子有泡的多说一句话。
    结果他一转身,就听这孙子拱火似的又来一句,“无冤无仇可不一定。”
    温固脚步一顿,脑子腾的就烧起来了,原地单脚一转,灵活无比地转身又走回来,跟街舞battle似的,几乎贴在小夏的身上,还伸长个脖子,气势汹汹说,“那你说说,我跟你有什么过节?!”
    温固恒确认自己不认识他,压根就没见过他!
    想到自己不知道要跟这神经病对门住多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温固觉得今天这事儿不整明白了,他怕是要失眠多梦。
    秋水剪瞳微微低头看着他,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他眉心微微拧起来,眼睛也跟着微眯,看着像是马上就要动手。
    温固顿时觉得自己冲动了,拳击比赛还得是身高和体重都差不多的选手才对战呢,他跟这哥们儿实在差的有点多……正要朝后退一些,拉开点距离,余光却见小夏已经伸手了。
    温固眼睫一颤,心里一万个操在疯狂奔跑,他上学时候畏惧于他妈的铁砂掌,一直是个乖乖男,没干过两次架。毕业之后一直宅着,现在根本算不上是个有战斗力的人,他要是一拳就让人ko了,得多傻逼啊!
    温固甚至都想到了,这小区里面的大爷大娘们以后吃晚饭又得多一项谈资。
    不过温固预想中沙包那么大的拳头并没有朝着他落下来,反倒是腰突然被一只手臂给猛地揽过去。
    温固一下就撞小夏的怀里,惊讶之下张嘴喊了一声,差点一口啃他胸肌上,陌生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是一股子汰渍洗衣粉味儿!
    可叹温固虽然脑子一向野马脱肛一样放荡不羁,但被一个上一秒剑拔弩张拔刀相向的大老爷们这么结结实实地抱住,自己的姿势还这么小鸟依人,就算是他那层层叠叠的脑子也有那么三秒钟空白了——